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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男子苦苦哀求,他这也算是遭遇横祸,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却是难以躲避:“要是知晓大人如此神威,借我千个胆子,也不敢冒犯呐!”
他的胸膛被巨力狠狠踩踏,一时间呼吸变得急促、困难,在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死去。
张放收回右腿,淡漠地俯视他:“也罢,想要活命并非不可以,只要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饶你区区一条小命算得了什么!”
男子揉着剧痛的胸口,缓慢站起身来,他的胸膛被巨力踩得下陷,肋骨直接断了数根:“大人此话当真?”
“你没有选择的权力,是生是死就看你的表现!”张放神态极为狂妄:“不过,若是发现你欺骗我,我必让你死得很难看!”
“是!是!”在张放这种冷酷的人面前,玩弄心思真会生不如死:“大人请问,我一定不会隐瞒!”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放神色如常,男子的面色却惨白如纸。
砰砰!
清脆而又响亮的敲门声传来,此时门前汇集了七八名身披白色丧服的红剑弟子,其中最为年长的人问道:“许大师,发生什么事了?”
许达听出是燕雄大儿子的声音,知道刚才的动静惊动了他们,不过此时张放这位杀星在场,一旦惹怒他恐小命难保。
张放神色淡然并不在意此事,许达偷偷观看张放的脸色,接着望了望紧闭的房门:“没有,你们赶紧离开这里,本法师要做法查找你父亲的凶手,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我。”
“原来如此,那...许大师,我们这就退下,若有事尽管差遣我们。”
“嗯,退下吧!”许达将武馆之人劝退,而他也不得不独自面对张放这位杀星:“大人,他们已经离开了。”
张放看了看许达,缓慢从怀里取出昨日得到的鬼面牌,直接丢在他的面前:“告诉我,这是何物?”
许达盯着这面鬼牌,瞳孔骤缩又瞬间恢复,转换之快就连张放都没能察觉:“大人饶命,恕我孤陋寡闻,还从未见过此物,请大人速速将它收回。”
张放看着地上的鬼面牌,目中现出重重疑惑之色,心下一寻思:“也罢,燕雄那厮或许不是为了此物屠杀流沙刀满门,这东西颇为奇异,普通人如何知晓它的价值。”
正想着鬼牌一事入神,他的面前空气猛然爆炸,涌出一团黑烟阻隔他的视线。
只听见“刷”的一声,右手面门窗轰的一下破碎,许达已将地上的鬼牌夺走潜逃。
“找死!”张放手上的蔷薇剑飞出,宛如一道明快的闪电飞去,霎时屋外一声惨叫传来。
弹指一挥间,他已经出现在外面,而许达已经被蔷薇剑钉在远处的墙上,哀嚎着动弹不能。
蔷薇剑从他的左肩透过,骨头被剑锋击碎,猩红的血水正从蔷薇剑上渗下来,滴在灰尘之中。
张放正视着许达,脸色冷如刀锋。
“大人,我!”许达虚弱地看着张放,他能从张放身上感应到彻骨的奇寒,这等寒冷似乎要将他一身热血凝固。
他十分肯定,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碰到这死亡一般的寒冷,他几乎认定自己会死。
张放淡淡地看着他,就像看小丑一样,充满了戏谑的意味:“有些东西,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染指的,除非是死人。”
说话间,他身上的杀气化为寒流扑上去,宛如雪地里的孤狼盯着猎物的寒光。
“慢着大人,我知道它是何物?”许达用充满渴求的神色看着张放,剑虽刺穿他的胳膊,可张放一身杀气却比剑锋还要冷十倍:“还请大人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老老实实回答!”
“喔!”张放眯着眼看着许达,低沉声音道:“说!”
“是,大人!”许达看着张放那双冰冷的眼瞳,他现在真正体会到了张放的冷酷与无情:“这是罗刹牌,是寒家高价悬赏之物。”
“寒家!”张放怔神道。
“寒家是世家大族,势力与财力极其庞大,三年前在绝灵殿发布寻找罗刹牌的通告,我也是偶然从绝灵殿得知的。”
血脉世家何其之多,而寒家在世家榜上排名第一百七十三,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
世家榜尽管未能囊括全部世家,但权威性是毋庸置疑的,世家榜有五百名额,而云氏排在三百开外。
张放心中嘀咕:“中原寒家寻罗刹牌作甚,难道其中有什么秘密不成。”
连寒家这样的大族都想要得到罗刹牌,可以想象,这块罗刹牌价值之大,不可估量。
与邪玉相处的时间里,邪玉曾向他简述中原世家与宗门势力分布,告诫他不能轻易得罪世家榜上的大族。
了解自己想要的情报,张放神色漠然:“好了,也是时候该走了!”现在已经有很多人朝这里靠近,他可不想因大肆杀人而被官府盯上。
看着张放转变的脸色,许达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答案没有让张放失望。
不过...
许达盯着张放那只手,那颗热腾腾的心脏顿时又掉回冰窟,他张了张嘴,瞪大眼睛只能说出一个字:“你...”
他未能说完心中的话,张放已经按在蔷薇剑的剑柄上,真气运转下剑气飞纵,眨眼间,许达的身上留下纵交错的血痕。
血液从血痕中飞溅而出,结成一片血网,“哧”的一声,肉躯眨眼间裂成七八块落在地上。
张放拾起地上的鬼面牌,将上面的溅射的血迹擦干净,然后放回胸膛处藏好。
寒家索要的罗刹牌价值不可估量,张放可不能让罗刹牌被他人知晓,所以无论如何许达必须得死。
“嗯!”一张折叠的白纸从许达胸膛滑出,张放弯身拾起沾染了血水的白纸,打开一看,正是罗刹牌的画像。
“寒家出如此天价寻找罗刹牌,定有很多人拥有罗刹牌的悬赏令,我万不能将它示众,否则必会大难临头。”
张放手中的白纸正是罗刹牌的悬赏令,单是其中十颗幽魂珠就足以令炼妖垂涎欲滴,铤而走险。
魂元分为血魂珠、幽魂珠、魔魂珠,是炼妖极其宝贵的资源,可遇而不可求。
张放以前所获魂元正是一枚血魂珠,五百人左右的灵魂量可炼成一颗血魂珠,张放那颗血魂珠并不完美。
血魂珠的品质与量提升五倍则是幽魂珠,幽魂珠提升三倍则为魔魂珠,然一颗幽魂珠等同十颗血魂珠,一颗魔魂珠则等同五颗幽魂珠。
仅是一颗不完美的血魂珠也可让张放凝聚神魂,若是十颗幽魂珠呢?这不敢想象。
张放将蔷薇剑归鞘,纵身一跃飞出红剑武馆,他一定不能将自己暴露在官府的目光下。
中原官府不比云州,衙门的郡守县令都有朝廷赐下的符器——镌刻符文的强大法器。
云州节度使手中就有符器,虽然是最低劣的,然也可媲美半步潜神的最强一击。
平康郡节度使叶耀华曾藉此歼灭血尸,能让普通人发挥出威力的符器可不多见。
张放走后不久,红剑武馆的人就看见了许达冰冷的七八块碎尸,此时血液已将墙壁与地面染红。
还未走远,张放停了下来。
前面一身官衣的捕快正拿着刀看着他,他认得那身官衣,与柳乘风的官衣差不多,那人道:“在下清水郡城捕头魏贤,朋友为何在我管辖之地滥杀无辜?”
张放眯着眼看着三十多岁的魏贤,尽管他竭力避免与官府见面,可官府之人还是盯上了他:“魏捕头,张某何时滥杀无辜,还请你拿出证据。”
中原官府不乏炼妖,能担当捕头的正是炼妖,眼前的魏贤张放看得很清楚,他已是快要凝练人纹的炼妖。
“证据?”魏贤义正言辞道:“昨日有人亲眼见你在东南巷杀死流沙刀流中兴,红剑燕雄...而就在此时此地,又有一人死在你剑下,诸多罪证俱在,岂容你狡辩!”
“那你想怎样!”张放笑了笑,脸色忽然变得极为的严肃与深沉:“如果你想打架,张某随时奉陪!”
魏贤毫不废话立即拔刀,他等的就是张放这句话:“好!”他的身上逸出阴冷的魔气,阴冷的魔气是妖力的表现形式。
“破风!”魏贤俯冲而来,刀势如猛虎出闸,霸道的刀气将空气劈成两半。
张放眼色一凛,蔷薇剑再次出鞘。
“闪烁!”
他强悍的身体素质携无匹之威,就如出鞘的利剑闪电飞纵上前,精准的劈在那柄官刀之上。
刀剑猛烈撞在一起,不论是刀还是剑都在剧烈的震鸣,一股猛烈的劲风从撞击处荡开,扰乱周围的气流。
劲风吹拂,张放的衣角展动,而魏贤则迅速往后倒退,十来步开外才稳住巨颤的身体。
魏贤握紧刀插在地上,额头上溢出晶莹的汗珠,鼻息此时也急促起来,他刚才并没有留手。
若非张放对官府有顾忌,魏贤早已毙命在他的剑下,魏贤看着他抱拳一拜道:“多谢阁下手下留情!”气血涌动,魏贤吐出一口血。
张放神色淡漠,道:“不谢,何况你尚有手段未出。”
捕头手中都有官府赐下的攻击符器,张放若是强行取下魏贤的性命,定会付出不小的代价,还将面临朝廷的通缉。
魏贤一脸苦笑,心道:“这人好强的气力,不仅如此,剑术之精妙实乃我生平仅见。”
他之所以向张放动手,一则是张放杀了人,二者就是想找旗鼓相当的敌手切磋切磋。
可惜他错看了张放,当成了与他一般的炼妖,这也算他倒霉,不知张放的深浅。
张放人纹聚成气息内敛,魏贤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他流露出来的气息,不知道张放已是单纹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