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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发奇想问了一句:“玄之,有没有什么定身符之类的?把那只猫定住,看它怎么嘚瑟。”
白玄之略咳了声嗽,“是有这符咒,不过,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么容易,你以为像电视上所讲的,往猫身上一贴就可完事了?”
“难道不是么?”看着我一脸的困惑,白玄之笑而不语,见我还不死心地盯着他,他轻轻叹了口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明说了,道术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的,很多时候,也要有某种触发咒术启动的条件因素,方能成事。一桩事还一桩,即使是同样的咒术,用在不同的环境,效果也是不一样的。这天地万物都得讲求平衡,懂不?”他见我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心中浮起了开玩笑的心思,又反过来问我。我哪敢说不懂,即使不懂也得装个半懂。他看到我似懂非懂的神情,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一抹笑意。我不管他,转过头,本想将视线移到那只黑猫的身上,却发现那只黑猫不知什么时候已离开,剩下空飕飕的凉气撒在杂乱的丛草林中。我们面面相觑,我还特意向空中望着,心想着这猫难道长了翅膀不成,事实证明我所想的尽是些荒谬的胡想而已。
这件事也不了了之。事后也同大人们讲过,不过也无济于事,他们对此也一无所知。恍恍惚惚间,已过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大人们都忙活起来,准备的工作马虎不得。屋中就剩下我和林耀,主要是由于他脚上未完全康复,不得已才被留在家中。若是照他平时的性子,肯定是呆不住的。这一点,倒是和张林有几分的相像。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无非是问我一些在校的生活和与同学所处间的问题,说实在的,这一点上,我承认我是失败的。在校期间也没怎么和同学沟通交流,大部分的时间和白玄之处在一起,背地里那些同学也众说纷纭,议论纷纷,我视而不闻。
甚至还有些讲的话挺难听的,在这里就不一一列举。难不成要我对着林耀抱怨那些同学?她们没口德是她们的事,反正我装作没听懂就对了。有时候,人言比恶鬼更恐怖。或许你的无意之言将化为一杯无形的毒药,可以置人于死地。所以,做人嘛,还是留点口德方为好之。
不过,一想到那些烦恼事儿,还是有股闷气往上涌,那些说话酸溜的,也不见得有好的修养。林耀见我怔怔在原地发呆,也猜到我几分的心思,便不再说这个话题。他望着门外,又是一阵沉思。我见他这般模样,“你是不是在想小螺的事?”他怔了一怔,“我有这么明显?”他笑了笑,点了点头,“其实,昨晚发梦的时候,我好像又看到了一些画面,不过却很模糊,记得不太清楚,只是醒来的时候记得一丁点。说来也怪,昨晚本想梦到小螺的,可她偏偏没有出现。你说人是不是很矛盾,在我未准备好的时候,她突然的出现,让我惶恐不已;等我想要真正见她的时候,她却偏偏像断了线的风筝,怎么找也找不到。”林耀苦笑一下,连续摇了两次头。是啊,在很多时候,错过的缘分就等于断了线的风筝,没有握在手中,只能远远地观望着。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那条风筝线,能握住多久,能拥有多久,那得看你这条线还能支撑多久。有时候,错过了就只能是错过了。林耀的目光略显呆滞,他麻木地放空眼神,似乎有一些思绪触动了他的心弦。他又不作声了。
我不是不知道这种失落的感觉,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此时无声胜有声,还是让他一个人静心地想想吧。我定定地瞅着他,瞅了他半天,他还是没什么反应。他就像定格的画面,濡进在自己的世界。我也不便打扰,只能由着他的性子去。或许,小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已渐渐苏醒过来。虽然过程很缓慢,终究一切还是会复苏过来。
荣叔荣婶他们回来,看他们一脸的笑容,想必是说服了言婆,这下子又多了一重保证。可惜,我不能跟去。但也不能阻止我偷偷跟着去。当然,这些话只能暗暗想着,可不能说出口来。忙忙碌碌中,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今儿的天气着实够热的,热得像蒸笼一样,特别是中午时刻,我感觉身体都能喷出火来,汗湿的背后浸湿了衣衫,即使是开着风扇,依然觉得风是热的。直到傍晚时分,夕阳收起了最后的余晖,这才没了那股燥热,即使如此,外边还是闷热得很,湿汗还是黏贴住衣衫,刘海还是湿漉漉的一大片,即使抹了多次身子,依然不见有半点凉意。
八点半的时候,他们从家里出发。我当然是留在家中,不过他们出发前,我表现出十分的倦意,说是这几天折腾得太累了,想早先休息。我这么一说,荣叔荣婶当然不胜欢喜,让我早点回房歇着,睡一觉明早儿精神就回来了。
白玄之跟了进来,趁着他们没怎么留意,让我躺在床上,引出我的魂魄,让我紧随他身后。我闭上眼,没多久就感觉到身子飘飘然的像是一缕轻烟似的浮在半空之中。外边传来张林的催促声,白玄之答应着,走了出去,我本想走门口出去的,可回头一想,自己竟然是魂魄状态,那总得试试穿墙而过的感觉,这样想着,也就行动了起来。这穿墙的速度就是快,一眨眼就到了外边。
白玄之见到我,只是笑着,跟在张林后边出了大门。我跟在他们后面,准确来说,我是飘在半空中,不紧不慢地跟紧他们。他们先是去了言婆家中,几人扶着言婆慢腾腾地走去下村古屋。言婆双眼有些看不清路了,连走路都是要扶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走着。她向我这边多望了几眼,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深意地笑了笑。难道她可以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