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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考察,所以临出发时,单位要求金刀和老周,在没有深入整个东山省、尤其是潍市州电梯市场前,不要与当地企业以及任何业务人员接触。
所以,两人从岛青市赶到潍市州,下了火车,谁也没找,直接拎了行李直奔旅馆住下。
然后,饥肠辘辘地出去找吃的。
出来时很多人都提前告知他们两个,说潍市州是标准的北方,一日三餐皆是面食。
到了地方,金刀还不相信。
结果,两人围着几条街,一边只当逛街看稀奇,一边到处瞅街两边的餐馆和小吃店。
几圈转下来,果然是一家店都没有买米饭的。
老周一下子脸都绿了。
他是一个标标准准的南方人,每天必须要吃一餐米才算吃了饭。
不然,就算填满一肚子好菜好饭,他也感觉没有吃饭。
金刀倒是无所谓,嘻嘻哈哈,慢慢被当地一种特有的面食给吸引住了。
“老周,快来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一种米粉,虽然是面条的样子,但东西却是米做的。”
老周走过来,脸几乎都埋在大海碗里,仔仔细细看了半天,总算有了点笑容。
“嗯,还真是米做的,那行,咱们就赶紧先来两份这个尝尝再说。”
小吃店大厨,是一个十分丰满的大姐。
站在老周这个标准的SC锤子对面,一手颠勺,一手端碗,再加上一脸掩饰不住的鄙夷般的笑容,两人一下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金刀发现后,赶紧将他扯过来,离开热气腾腾的大锅和灶台,那位大姐的笑,才算彻底释放出来。
“哈哈,笑死我了妹妹,这俩人竟然说我是米做的,哈哈哈……”
老周一听,脸色顿时又变了,虎地起身,又要过去看,被金刀死活拽住才算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一个明显小一号的女孩子探出头,从一间小屋子走出来,扭头看了看金刀和老周,走到大姐身边低声责怪道:
“姐,我们中国地大物博,你又没读过啥书,不要动不动就笑话别人。”
“再说,人家还是来店里照顾我们生意的客人,你这样子,很不礼貌。”
“我就是笑笑,又没有打他们骂他们,怕啥呐!”
粗声大气的掌勺大姐,嘴里说着,但调门到底还是弱了许多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女孩端着两碗所谓的米粉,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放在桌上,然后笑了笑,指着饭桌上的几个罐子说:
“我们这种指头面,一般都会配点里面的酱料更好吃一些。”
碗一端上来,本来在一进店就好奇心大起的金刀,面对这么大的大海碗,顿时更觉有趣。
再一低头观瞧碗里,只见手指粗的一根根所谓米粉,浸泡在色泽浓郁的汤汁里,佐以葱花、香芹和菜叶,热气腾腾,香气扑面,顿时令人手指大动,口舌生津。
金刀拿起筷子,直接挑了一根在筷子上面,嘴里垂涎欲滴道:
“嗨老周,你快看呀,还真是像一根手指粗细,一碗下去,肯定管饱。”
老周看一眼女孩子,撇撇嘴,拿起筷子,伸向桌上的瓶瓶罐罐。
“哎请等一下——”
不知何故,刚才还热情介绍的女孩子,这时却拦住了老周。
“干吗?”
老周又饿又累,加上找不到米饭,情绪上明显有些不耐烦。
女孩子却不以为意,脸上依然笑着道:
“因为是酱菜酱料之类的东西,味比较大,如果有什么忌口的话,最好还是少吃或者不吃。”
老周一听,马上更用力地将筷子恶狠狠捣进罐子里,嘴里道:
“我们巴蜀人,巴适得很,啥都能吃!”
女孩一听,笑笑,看看金刀,多少有了点尴尬道:
“那、那你们慢吃。”
金刀也看看女孩,这时才接上话头道:
“你是大学生,正在放寒假吧?”
咦,女孩子两眼一下亮起来,偏过身子,注意地凝视了一眼金刀,颇有些惊喜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噢,看模样你也是大学生,出来勤工俭学,我猜的肯定没错!”
金刀不置可否地笑笑,看看老周,嘴里又道:
“我们是湖广的,听说这里有很好的电梯产品,便顺路过来看看。你是本地人对吧,来这儿买电梯的人多吗?”
女孩子一下子笑了,扬手拨弄了一下额头上的刘海,然后大大方方伸手道:
“你好同学,我叫穆晴,湖广大学新闻系三年级学生,刚刚回到家里,一面帮姐姐打理一下小吃店,一面算作大学市场调研。没想到能在自己家乡,遇见我上学的湖广人,认识一下吧,你也是再做市场调研?”
金刀略有些尴尬,又一次看看老周。却发现这位老兵,好像根本就当两个人是空气一般,目不斜视,只顾低头吸溜着他碗里的面。
好吧,老兵就是老兵,伪装起来一个顶俩儿。
金刀摸摸鼻子,只好装模作样地伸出手,握了握这个叫穆晴的女孩手,顺着她的话头模棱两可道:
“我们算是来做市场调研吧,呃那个,也欢迎你回湖广到我们那儿做客。我,我叫金刀,呵呵,他嘛,他叫——”
金刀看看老周,想想还是直接无视了吧。
穆晴一笑,两眼就变成了两道月牙儿,颇有些与众不同。
看到老周埋头吃饭,金刀又明显吞吞吐吐,于是笑着打了个招呼道:
“那好金同学,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我正好在潍市州电梯厂做调研和实习,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话,明天我可以带你们去参观。”
穆晴一走,老周的脑袋刷地一下抬起来,小声埋怨道:
“你还是太年轻了金刀,几句话就把我们的底儿给套走了。”
“唉,你要是也在部队,是我底下的兵,就冲这点,我都要关你一天禁闭!”
“不过算了吧,看在郎情妾意的份上,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呢,我这个过来人就只当什么也没看见吧。”
前面说的一本正经,后面画风一变,完全变味成了另一番场景,只听得金刀一时间张口结舌,哭笑不得。
“行啊老周,看不出来你还有段子手的潜质呀!”
“什么,段子手,这什么几吧锤子?”
老周哪里听过段子手这三个字,这下,该轮到他一脸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