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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松涛捂着我的嘴,任我挣扎,任我在他身上扭动着,撕打着,脸却依然无所谓的笑着。
“我就是这么卑鄙,就是这样不择手段,你能把我怎样?!”他的声音充满轻蔑。
我挣扎不过,拳头打在他身上又像是打在铁板上,根本没有一丝用处,此时又被他如此羞辱,一时间眼眶一热,眼泪大颗大颗涌出眼眶。
“小麦~”我这一哭,宁松涛倒束手无策起来,立时松开了捂着我嘴的手,刚刚那轻蔑的表情顿时消失无踪,被沉默取代。
他不叫我还好,他这一声“小麦”倒让我这些天心底累积的委曲立时无法再抑制,如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我哇的一声大哭出声,眼泪决堤。
宁松涛松开了对我的钳制,静默地看着我,即没有再控制我,也没有劝慰我。只是那样安静的看着我。
一连数日,我都不过是在强装勇敢,我努力支撑着,特别是在陆一鸣离开后的三天,各种担忧与恐惧,还有深深的孤独与无助早已经将我淹没。
可是在宁松涛面前这样丢脸的哭出来,更让我觉得无地自容,一边奋力擦着眼泪,一边不断逼自己把眼泪收回去,可是我越擦越告诉自己不要哭,眼泪越是无法制止。
陆一鸣失踪了,失死不明,我虽然从来没有想过要依赖他,可是近几年我已经习惯了有这个朋友在。佳曦也不见了,一周前她嘶心裂肺的哭声始终萦绕在我耳边。我以为我能足够坚强,我能撑到开庭。
可宁松涛只要一个电话,就掐断了我所有的幻想。此时,我才真正知道自己有多渺小,在权势面前根本轻微如草芥。
此时,我才知道我真的要绝望了。
可是让我绝望的、让我无助的,居然是我最爱的男人,居然是我从小放在心里的人,还有什么样的痛,什么样的悔,比我现在更痛更疼。
我哭得眼睛通红,心底却疼得像放在盐水里腌,可是看着宁松涛的眼神却充满了恨意。这恨意就像一把剑,刺向他的同时,也让我的心血淋淋的。
宁松涛眯着眼,像是无法承受我的眼神,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把我拥有怀中,我却戒备的后退了一步。
“小麦,别闹了!”他叹息着,大步上前,不顾我的反对将我拉进怀里。
我一把打开他的手,奋力抹了一把眼泪,怒目瞪着他,“别碰我!宁松涛,我不过欠了你一条命,你就要让我用这样的方式偿还吗?你好狠的心!你抢走我的佳曦,就等于挖了我的心,现在你连陆一鸣也要害死,你不如把我的命拿去吧,我还给你!”
我声泪俱下地向他吼叫着,一时间怒气冲头,转身冲到厨房,随手握住了刀架上的刀,宁松涛见我失控,大步跟在我身后冲进厨房,没等我把刀抽出来,他已经从身后搂住我,手死死摁在我的手背上,“唐小麦!”
他在我身后一声怒吼,那种声音嘶哑中又似乎用尽了力气,我顿时愣住了,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有些怀疑地在心中自问:唐小麦,你在干什么?在学泼妇吗?一哭二闹三上吊?你想干什么?想籍此引起宁松涛的怜惜?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自始至终都还在对宁松涛抱着幻想。就算此时,我以为我恨透了他,可是心底深处却还在想各种方法,想让他同情,想让他爱我。
这种想法让我瞬间崩溃了,我松开了手,颓然地蹲下身子,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缩在他的脚边,那样子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我蹲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如果没有宁松涛,你要如何做?快给我振作起来,想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冷静下来了。此时的我无所依势,这种情形不过是回到了最初,我刚刚遇上宁松涛的时候。那时候是为了养父,我可以委身于他。如果我没有爱上他,今天的痛可能都不会有。
那么现在,为了佳曦,我可以再次利用自己的身体,把佳曦找回来。只不过与上一次不同,这次我绝不会再爱上他。我会把这刻骨铭心的痛化做一道疤,刻在心上。让它时刻提醒我,宁松涛的绝情与不择手段。
我依旧蹲在地上,没有站起来。我扬起可怜兮兮的脸,望着宁松涛,他站在那里,背着光,我看不出他的表情,“宁松涛~”我的声音软了下来,听起来就像以前每一次向他撒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内心在怎样冷笑,恶寒从后背升起。
宁松涛对我态度突然的转变有些不解,呆呆地看了我一会儿,终于长长叹了品气,低下身子,把我拉起来拥进怀里。
他火热的手掌贴着我的后背,还像以前一样有力,可是却只让我更清晰地想起佳曦的哭声,想起他轻蔑冷酷的脸。
我服贴地伏在他胸前,心里却一直在飞快的算计着,“宁松涛,我好想佳曦……”这句话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可是语气却是祈求的。
宁松涛抚着我的长发,“对不起,小麦……再等等!”
其实我心底明知道祈求也没有用,可是他拒绝我时,我的喉头还是一紧,哑声道,“我可以等,可是,我到底要等多久?佳曦也是你的孩子,你忍必看着她不在妈妈身边吗?”
“小麦,相信我,我们现在狠一狠心,才是真正的对佳曦好。我妈妈身边是最安全的。”宁松涛双手握着我的肩头,躬着身子与我的眼睛平视着。
我终于点点头,“嗯,佳曦的安全最重要!”
宁松涛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想通,他一把搂住我,“我的倔丫头,我以为你永远想不通了!”
我柔柔地靠在他怀里,脸上的笑容是冷的,心依然是疼的。
“我知道你想佳曦,佳曦也离不开你,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想吓到你,但是真的很危险,我正在处理,很快一切都会过去。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佳曦也一定会回到你身边!”宁松涛拥着我喃喃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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