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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落在窗户外，男人沉默着。
杨山小心地看了看他的背影，接着，他继续说道：“大太太很生气，要少爷立刻和少奶奶离婚，可是少爷没有同意。”
眸色一顿，席默卿转过身瞧向他，“知道原因吗。”
“不清楚，只是听当时在旁边的佣人说，少爷反对的态度很明显。好像还挺舍不得少奶奶走的。”
眸色深了深，也是这时，他的视线不经意地扫向门外。
正趴在门缝上偷窥的褚笙，视线忽得和他的撞上。
她一怔，立刻转身背靠着门边的墙壁躲着。
书房内，谈话声还在继续。
“继续说。”给了杨山一个目光，席默卿迈起大步，轻快地朝门旁这边走来。
杨山站在原处，自顾自地说着：“少奶奶已经连夜回了杨家，现在少爷和大太太都在家里——”
咯吱。
书房的门一下子被从里面打开。
褚笙来不及躲避，刺眼的灯光就打在了她的脸上。
她当即弯起眼睛，抬起下巴，笑着看向他，“小叔，晚上好。”
“怎么不去睡觉？”似是没注意到被她偷听的事情，他轻声地问她。
“睡醒了，就出来走走。”
席默卿看了看碗上的手表，顿了下，他瞧向她，淡声地说：“做噩梦了？”
这都能被他料到，褚笙不佩服都不行。
“算是吧。”她也没否认。
“梦到什么了。”
褚笙双手背在身后，两眼完成月牙，继续说道：“梦到我的钱都没了。”
咚。
这话迎来的是脑门被打。
席默卿不客气地敲了她一下，“你上辈子是穷死的吗。”
褚笙点头：“可能是吧。”
男人眉头微蹙，怔住。
换做以前，他这一手敲下去，她非得吹鼻子瞪眼不可，但是刚刚非但没有任何排斥，反而很乖顺地回答他。
就好像，他刚刚只是给她挠了下痒痒。
他不由生疑。
下一秒，褚笙摸了摸自己的脑门，露出谄媚的笑来。
“小叔，您无私地帮了我这么多忙，不介意多帮我一个忙吧？”
这样乖巧的笑容，根本让他没法拒绝。
额头掠过几道黑线，他问：“什么？”
“您能帮我约见一下杨建树吗？”褚笙两眼泛着星星。
沉闷许久的心情，陡然消失。席默卿瞧着她的脸颊，浅薄的嘴角也忍不住地勾起。
“可以。”他浅笑着回：“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褚笙忙问。
“要完债之后，不许乱跑。”他加重口气，“立刻跟我回来。”
褚笙嘴角谄媚的笑容僵了不少。
“好，我答应您。”现在他就是大爷，褚笙得从。
席默卿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去睡吧。”
“好。”褚笙咬牙回，
接着，她转过身，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
席默卿的效率很快，第二天一早，褚笙就坐上他的车，来到了和杨建树见面的地方。
在庄园附近的这家典雅的咖啡厅里。
杨建树比她先到，褚笙过来的时候，他正坐在墙角，焦急地看着手表上的时间。
显然是等急了。
她加快脚步，走到他的身前坐下。
看到是她过来，杨建树先是一惊，接着拧眉质问道：“怎么是你？席总呢？”
“小叔他有事先走了。”褚笙坐在他对面，拿出以前和他签的各色合同，“杨先生，合同都在这了，您的款什么时候结给我啊？”
懒得和他废话，她开门见山地问。
杨建树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目光也躲闪着避开那些合同。
到底经历得多了，很快他就平静下来，笑着看着褚笙，“小笙，你要这么多钱是有什么急用吗？”
“那是我的事情，现在您的事情，是赶快把钱结给我。”褚笙双手环胸，背靠着椅背，提醒他。
她是一门心思来要钱的，杨建树知道转移话题是没用了。
“小笙，就算没用这些合同，按道理说，我也是该给你钱花的，毕竟你这么多年漂泊在外。不过你可能不清楚，前段时间和席氏合作的项目刚刚启动，公司的大部分资金都用在上面了，实在没有流动资金。”他很为难地说。
褚笙眯起眼睛，脸色冷了下来。
“杨先生，您这是想赖账吗？”她冷声地质问。
杨建树被她这直白地逼问弄得烦躁起来，“你个小丫头，我怎么也是你爸爸，你就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再说了，因为你，你姐姐现在被席家发现了之前被你顶替的事情，那个席太太吵着让她滚蛋呢。”
“是她被发现，还是她主动说的，她没有跟您说吗？”褚笙有必要提醒她。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芸芸席少奶奶的身份马上就保不住了，你的任务也就没有完成，别再跟我提这些钱的事情。”
烦躁的说完，不等褚笙说些什么，他起了身，就快步走出了咖啡厅。
褚笙沉沉地吸了口气，坐在原处好一会儿，心底烦躁气闷的情绪也没能缓过来。
许久之后，她双手搁在眼前的桌面上，低下头，额头搁在手背上，沉默地趴着。
这样安静僵硬的姿势一直维持到男人低磁好听的嗓音落下的时候。
“你要趴到什么时候？”席默卿走到她的身侧，低头瞧她。
褚笙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向他。
男人眉头蹙起，温热的大手下意识地覆到她的眼角，“眼睛怎么红了？”
他嗓音微沉。
褚笙又眨了眨眼睛，笑着回：“可能昨天晚上睡得少，现在眼睛有点酸。”
也不知道信没信她的话，深暗的视线从她红彤彤的双眼划过，他冲她伸出手。
褚笙目光怔了下。
下一秒，她笑了笑，自个扶着桌面站了起来，“我饿了，小叔我请您吃顿大餐吧。”
大手在半空中僵了下，而后收回。
“好。”他应了声，瞧着她走到他的身前，接着，他才迈开步伐，和她一块走了出去。
来了西城这么久了，虽然不是特别熟悉，可有些巷子，尤其是摆满了各地特色小吃铺的巷子，褚笙还是很熟悉的。
褚笙很大方地带他来到了写有东城特色的面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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