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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夏爸爸惊愕的叫了声妈。夏阳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奶奶。
别家的奶奶都是疼孙子,可是他奶奶从小却当他仇人一样,做任何事都不容许有错,学习考试必须是一百分,没有第二个选择,只要没达到要求,便是家规侍候,小的时候,夏阳对挨打已经习惯了,可是现在,现在,她竟然又动手了。
“这是最后一次,我决不会再容许你对我动手--奶奶。”夏阳摸了下发烫的脸,六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这也更加坚定了,他不让儿子回来的决心。
“你这说得是什么话?难道你身体里没有留着夏家的血?”夏爸爸上前拽开儿子,想缓和一下祖孙的感情。
“我痛恨夏家的血脉,所以,我决不会让我儿子跟着姓夏,现在,现在,我就让他改姓。”夏阳咬着牙道。
“你什么意思?”
“老爸,你还真可怜,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被人打,啧啧--”突然,从夏家的楼上传来了一道声音,像是同情,又像是嘲讽。
“儿子,你怎么会这?”夏阳看到儿子竟然出现在夏家,惊呼道。
“刚才看你们吵得厉害,我就上去看了看了。”夏夜耸了耸肩,他本来是想看看夏家的情况,不过当时老爸和他们吵得厉害,免得‘打扰’他们,他直接就上了二楼,当然不是用脚走的,而是用他的方法让的。
“他--他是我孙子?”夏爸爸侧首,看着从二楼直接跳下来的孩子不敢置信道。
“不,我只是他儿子。”夏夜很明确道,他承认老爸并不表示他接受夏家人,尤其是在那个老太婆,打了他老爸之后,他决定不认老爸之外的人,况且刚才老爸说得也很明确,不让他姓夏。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儿子?”
“又是哪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生--”
“你再说一个字试试--”夏奶奶话没说完,就听到‘砰’的响声,摆在厅里的古董花瓶在众人面前成了碎片
“你可以骂你孙子,打你孙子,但是我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侮辱我妈咪--”夏夜冰冷的眼神,一点都不像十岁的孩子,反倒像极了黑夜的猛虎,那噬人的眼光,即使是经历沧桑的夏老太太,也有些胆怯。
“夏夜--”夏阳喊道,他不怪儿子,反倒在心里叫好,早在二十多年前,他就想做,只是他没有那勇气,虽然这想法有点大逆不道,但是老太太真得太跋扈了。
“滚,你给我滚出去--”老太太在惊愕之后,气得直抖,手指着夏夜,在接触到他的眼神后,又迅速的转到了夏阳身上。
“别以为你们夏家是香饽饽,没人稀罕,你们要是惹得本少爷不爽,哼哼--”夏夜冷笑道,说出来的话,还有那冰冷的眼神,像人不敢小觑。
“儿子--”夏阳见儿子走出了夏家,快步跟了上去。
“别叫的那么亲热,我还没考虑要不要认你呢。这种破地方,你竟然能待三十年。”夏夜甩开夏阳的手,哼哼道。
“儿子,你不觉得你刚才太过无礼了吗?这要是在古代,可是大逆不道,那可是很严重的罪行。”夏阳将车子开出,待儿子上车后便教育道。
“是她为老不尊,一开口便骂我妈咪。”夏夜还没长开的小脸,不悦的拧起。
夏阳感叹道:“她再怎么不好,也是你曾祖母啊。”
夏阳撅着嘴道:“本来我是打算叫一声祖***,大家都开心,和和气气的,可是谁让她一开口便说我妈咪的不是。
“你妈咪还好吗?”夏阳心里有太多的话想问,可是觉得孩子还小,有些话问了估计也是白问,因此,只能问一些简单的,迫切想知道的。
“这还用问吗?看我不就知道了,妈咪活得可滋润了,身边追求她的男人都可以组成一个舰队了。”夏夜脸不红,气不喘道。
“你不是说她去度蜜月了吗?那……”
“女人结婚了,难道就不能有追求者吗?老爸,你真得很逊,真不知道当初妈咪是怎么看上你的,甚至为了你去死--”夏夜转过身,故意以打量的语气道。
“儿子,难道我很差吗?”若不是开车,夏阳一定会找面镜子上上下下将自己重新看一遍,这会只能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英俊的脸。
且不说这张脸的魅力,光看他身后那一拖拉库的女人就知道,他有多优秀了。
“一般般而已了。”夏夜捏了捏鼻子道。
怎么说也是老爸,如果真说老爸很差劲,那岂不间接的证明他这个儿子也很差吗,再说了,自己这么优良的基因摆在这,要真说差,也说不过去。
“姗姗到现在才向你提起我吗?”夏阳有些受伤道。
“没有哦,这次来找你,是我自己要来的,你千万别误会。”夏夜一听,心里有些不舒服,其实妈咪根本就没有结婚,这么多年来,从他有记忆开始,妈咪便守着她和老爸的合影,可是当他问的时候,她却又什么都不说。
这也就是夏夜为何一人出现在这的原图,在他五岁的时候,他便想找亲爸,一直到七岁那年,才查出老爸所有的底细,当然,这都要拜现代的高科技,另一方面,得感谢老爸,妈咪给了他一个聪明的脑袋。
其实这次出来,是骗妈咪说和同学旅行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自由,更何况这还是中国传统的节日。
“那你、、、你们现在住在哪?”夏阳倍感失落,他不明白姗姗孩子都生了,为何却不肯告诉孩子自己的事。是在怪他,恨他吗?
“告诉你可以,不过你以后要是见到妈咪,可不能说是我说的。”夏夜开出条件道。
“爸爸答应你。”夏阳苦笑,想到自己儿子长这么大了,他这个做老爸的才第一次见,心里酸得难受,不仅如此,还有一些痛,好像正有人拿着钝锯在锯他的心。
“我们住在纽约,老爸,你爱妈咪吗?”夏夜又问。
“当然是了,这么多年来,我心里只有你妈咪一个。”夏阳有些激动道。
“那为何你身边又有那么多女人?而且你和他们应该不是单纯的喝喝酒,聊聊天吧?”夏夜蹙着眉道。
夏阳无语,儿子就要十岁了,和霖霖睿睿不同,男女间的事,他已经知道了,若要糊弄,那是不可能的。
“我--以为你妈咪不在了,那年,我亲眼看见她掉进海中,亲眼看着她沉下去……”
“骗人,如果你真爱妈咪,就算她不在了,你也不会女人一个换一个,依我看你心里根本没有妈咪,你就是个大骗子--”
面对儿子指责,夏阳无言以对。可是他是爱姗姗的,当初就是因为失去了姗姗,他觉得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才会酗酒,玩女人。
“儿子,说这些都已没有意义了,你妈咪都已经嫁人了。”夏阳消极道。
“你还敢说自己爱妈咪,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说,不管她嫁给谁,我都要将她抢回来,你根本……”
“如果她现在过得很幸福,我就没有资格去破坏她的幸福,我没有资格去打破她平静的生活。”夏阳将车子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闷声道。
夏夜看着爸爸,竟然没再质问,妈咪这么多年来不找他,是为了什么?难道这就是大人们所说的爱吗?
妈妈现在幸福吗?快乐吗?夏夜知道这个答案绝对是--不。可是他能告诉爸爸吗?他能告诉爸爸妈咪并没有嫁人吗?他能告诉爸爸,妈咪心中一直有他吗?爸爸会放弃现在的一切和他去美国吗?
他不知道,他也不敢问,没有经历过失望的孩子,害怕失望,所以他什么都不敢再问。
“走吧,警-察过来了。”看到有警务人员朝这边走来,夏夜推了抓住一爸爸道。
“儿子,你什么时候走?”夏阳打起精神,踩了油门。
夏夜听到爸爸问啥时走,心里一紧,就连小小的身体也有些僵硬了,却倔强道:“是不是很讨厌我留在这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随时可以消失。”
“我跟你一起去纽约。”夏阳坚定道。
反正和家里已经闹开了,况且他也不再是十年前的夏阳,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作主。
“原本我是想看看你的表现再决定的,如果要走,随时都可以。”听到老爸的解释,夏夜的嘴咧开了,这样的男人,才有资格做他夏夜的爸爸。
“你妈咪什么时候回纽约?”听到儿子并不排斥自己,夏阳心里好受多了。
初见儿子,他还以为儿子会像凌煜凯家两个小魔头一样不肯认爸爸,现在听来,儿子似乎很喜欢他这个爸爸,和凌煜凯家那两个小魔头完全不同的,果然还是大点懂事些。
“可能要一周后吧,也有可能半个月,我也不确定。”夏夜暗暗吐舌,其实妈咪并没有度什么蜜月,而是去英国工作了。
“那我们看看明天走吧,现在到了午饭时间了,你想吃什么?”夏阳看了看表,已近中午了,今天还有些事要处理好,只能明天再走了。
夏夜乐呵呵道:“那就带我吃正宗地道的小吃如何。”
“走,爸爸带你去城隍庙吃好吃的。”夏阳乐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