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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东西,以前都是老宅里残留下来的。”
“老宅?大火烧毁的那个?”
“恩。”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火灭以后,没烧毁的东西就全放在这了?”
“对。”
“为什么呀?这里很多东西都很值钱的。”
“因为爷爷怕触景生情,所以便让佣人全堆在这了,并且下令,没有他的允许,不许到这里来。”
朝颜睁大眼:“这又是哪门子的规定啊,先是禁地,后是禁物,爷爷那么豁然开朗的一个人,竟然还这么守旧,她还真没看出来。”
“难怪你不让开灯。”她没好气的嘟嚷:“你们家还真不是一般的怪。”
“找到了。”
林悦生欣喜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朝颜诧异的睨向他:“哪呢,哪呢?”
他从箱底里翻出一块直径3cm左右的怀表,长长的链子像腰链,即使过了二三十年,却还是像崭新的一样,手电筒一照过去,闪耀着白炽炽的光芒。
“是这块吗?”她激动的问。
“应该没错。”
“太好了!”朝颜握了握拳,明天婆婆就算离开,也不会带着失望离开了。
两人把东西放好,悄悄的离开了储物间,回到卧室后,朝颜把表翻来覆去的看了十几遍,外表很精致,想必在那个年代也是很上档次的礼物,可惜时针早已停止了转动,如果可以听到滴滴的转动声,那谁也不会想到,这是很多年以前遗留下的珍贵物品。
“悦生,妈明天回北京你知道吗?”
他点点头:“知道。”
“你不难过吗?”
“难过也只是暂时的,等林家风平浪静了,我再把她接回来。”
隔天清晨,两人早早起床,早饭也没吃就赶到了上官夫人住的酒店。
“婆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一见面,朝颜就迫不及待的要把怀表找到的事告诉她。
“怀表找到了?”上官夫人期待的问。
“恩!”她重重的点头。
蓦然间,上官梓妤泪流满面,她低下头轻声抽泣:“谢谢你们。”
“妈,是这个吗?”
林悦生上前,把紧握的拳头松开,哧啦一声,怀表的链子垂下,一块金灿灿的怀表在她们的注视下摇晃了起来。
“是的。”
她擦了擦眼角,欣慰的接过去,握在掌中仔细端详,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情。
朝颜很不能理解,既然恨林家,恨公公,为何又对他送的东西如此爱不释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恨两难?
上官夫人盯着怀表看了很长时间,终于留恋不舍的收回视线,她进了卧室,把紫色的盒拿出来,递到朝颜手中:“现在,可以把它交给你了。”
朝颜正欲打开,她伸手阻止:“别当着我的面。”
于是,原本想掀开盒盖的手硬生生缩了回去,她把戒子盒装进了背包里。
“我们先去吃早饭,然后去机场,现在还有二个小时,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林悦生提议。
三人拎着行李出了客房,朝颜替婆婆去办理退房手续,赶到餐厅时,早餐已经摆满了餐桌。
“妈,昨天你朋友见到了吗?”
她坐下,圈起一块寿司,随口问。
“恩,见到了。”
“她是干什么的?我从她的穿着和气质上来看,应该也是大富人家。”
上官笑道:“是啊,她很有钱,她是做房地产生意的。”
“比林家还有钱吗?”
“可能差一截。”
“做房地产生意?叫什么名字?”林悦生是商场上混的,自然对这种问题比较好奇。
“齐红玉。”
“齐红玉?”他蹩眉:“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她就前两年才回来的,以前一直在北京,不然我也不会认识她了。”
“呵呵。”朝颜捂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上官夫人被她笑得一头雾水。
“我笑那时候还以为她才是悦生的妈呢。”
三个人有说有笑,吃的差不多时,林悦生取车,往机场的路上赶去。
到达机场,刚好九点整,上官梓妤把视线移向林悦生,抚养着他的脸庞,语重心长的说:“儿子,想妈了,就去北京。”
“好。”林悦生点头。
“我这次把北京的一些产业处理好,就回来和你们一起生活。”
“好。”
“对朝颜好一点,妈其实很羡慕你们,可以因为相爱而生活在一起。”
“好。”
上官夫人交代和叮嘱了许多,林悦生拿点点头答应好,表情很平静,眼里却也有着依依不舍,或许是因为男人,面对分离时,总能比女人更容易接受和适应。
时间快接近登机时,朝颜拥抱婆婆,哽咽着说一声:“照顾好自己,我和悦生等你回来。”
“一定。”
送别的场面平静中不缺乏深情,机场广播大厅内传来登机提醒,上官夫人拎起行李,一步三回头的走向检票口。
林悦生凝视着母亲的背影,眼神极其复杂,朝颜也是紧紧的追随着婆婆的身影,两人肩并肩目送上官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为止。
飞机终于起飞了,站在机场外,林悦生替朝颜拉开车门,她则仰望天空,长叹一声:“真像是做梦啊,悦生你掐我一下,提醒我,这不是梦。”
林悦生真的走上前,在她的脸蛋上狠狠的掐了一下,把她疼的龇牙咧嘴,不满的抗议:“你还真掐啊。”
“提醒你这不是梦。”
“那下手也不要这么重嘛。”
“不重你怎么感觉到痛?不痛你怎么确定这不是梦?”
她瞪了他一眼,转身坐进车里,林悦生发动引擎:“你要去哪?”
“废话,当然是上班。”
“不是说要辞职了吗?”
“那是上次生气说的气话。”
“那你真打算在那几十平方米的地方待一辈子了?”
朝颜摇摇头:“当然不会,等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回到你身边。”
“我天天需要你。”
林悦生邪恶的笑笑,朝颜知道他是故意调侃她,便没好气的哼一声:“我说的不是生理需要!”
车子开到一半,朝颜昏昏欲睡,他掐了她一把,她惊醒,嗔怒:“怎么又掐我?掐上瘾了是吧?”
“我跟你打个赌敢不敢?”
她来了兴致:“哦,什么赌?”向来只有她跟他打赌,什么时候轮到他来跟她赌了。
“刚才妈给你的戒子盒里没有戒子你信不信?”
“怎么可能!”
她赶紧转身从后座上拿过她的背包,一边拉链接一边嘟嚷:“她说了会送给我的。”
盒子拿了出来,她刚想打开,林悦生一把按住她的手:“赌什么?”
“你说赌什么就什么。”
“好,那我们就赌以后亲密的时候,不吃药不戴套,怎样?”
朝颜作吐血状,鄙夷的说:“林悦生,你真下流。”
“敢不敢赌。”
“赌就赌,谁怕谁。”
林悦生缩回左手,好整以暇的等着朝颜揭开答案。
盒盖啪一声掀开了,同时,朝颜也傻眼了……
黑色绸布上空空如也,别说没有戒子,就是白纸边也见不到半张,她目瞪口呆的盯着空盒子,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想过这样的结果。
“顾朝颜,你输了。”
林悦生实时提醒,唇角上扬,有一丝胜利的喜悦。
“怎么会这样?”她蹩起眉,随即恍然大悟,凌厉的把视线移向右侧的老公,沉声质问:“是不是你给我拿掉了?”
“我从酒店出来就一直和你在一起,怎么拿?”
朝颜咬了咬下唇:“那就是你和妈故意串通的!”
肯定是这样,不然他怎么能那么肯定盒子里一定没有戒子,而且还下那样的赌注……
“没有。”林悦生笃定的摇头。
“别骗我了,拿来。”她向他伸出手。
“拿什么?”
“戒子啊。”
“不在我这。”
朝颜才不相信:“不可能,妈一定把戒子给了你。”
林悦生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我再说一次,我没有,至于原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话毕,他加快车速,车子很快开到了杂志社门口,朝颜郁闷的从车上跳下来,趴在车窗边仍然不死心的追问:“到底在不在你那里?”
“刚才是我最后一次回答你,所以现在,我有权保持沉默。”
他意味深长的笑笑,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朝颜盯着他车子消失的地方,愣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戒子的盒子是空的?怎么会是空的呢?它怎么可以是空的呢?
悻悻的进了办公室,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她呆坐到位子上,把戒子盒摆在眼前,紧紧的咬着下唇,每次拿不定主意时,最习惯的动作。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担忧的摇头:“不会的,一定不会。”
可如果不是这样,还会是什么?
她应该相信林悦生,不会跟她开这种无聊的玩笑,虽然这个念头她真的希望是错的,可目前来看,完全不是她希望怎样,便是怎样的结果……
已经没有心思再工作,她跟同事打声招呼,拿着包跑出了杂志社。
迎着太阳,她一遍遍的反问自己:“是不是被骗了?是不是上官夫人根本就是假的?是不是这一切,全是一个阴谋?”
越想越惊悚,虽已是阳春五月的暖天气,可她却感觉身体所有的毛孔都是凉飕飕的。
拿出手机,拨打林悦生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她便迫不及待的说:“老公,我怀疑这个妈是假的!”
“我不想听不确定的话,如果想让我相信,拿出证据来,不然,别打扰我,我今天会很忙。”
啪,他挂了电话,朝颜征征的望着手机,怀疑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她拦了辆的士,现在第一件事就是确定,襄阳市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叫齐红玉的房地产女强人!
出租车停在林氏集团门前,朝颜径直入内,直奔十三层,步伐却没有停在总裁办公室,而是走进了助理室。
“李达!”她高喊一声。
正埋头工作的李达,蓦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赶紧抬起头,一看是总经理夫人,立马起身:“太太,你找我?”
“是啊。”她站到他面前:“你帮我查个事。”
“什么事?”李达诧异的问。
“你给我查一下襄阳市有没有一个齐红玉的女强人,大概五十岁左右,做房地产生意。”
朝颜拍拍他的房间:“拜托你了,今天我就要结果。”
李达堪堪一笑:“太太,今天林总给我安排了一堆事,我哪有时间……”
“怎么?我现在不是副总了,就不可以为我做事了是吧?”
“不是这样的,关键我真的很忙……”
“那如果林总安排你,你会以忙来打发他吗?”
李达抹把汗:“这个……他是我上司,我哪敢。”
“这不就是了,他是你上司,你不敢,我不是你上司,所以你就敢了?”
“不是这个意思,查是可以帮你查,只是你这时间也太急了点,就算是林总吩咐我,也从来没有规定我期限的……”
“我让你查这个很难吗?你一个高级特助让你查个人,你不会还要十天半月吧?”
朝颜步步紧逼,李达叹口气:“好吧,我下午三点前给你电话。”
她点点头:“OK。”
出了助理室,经过总裁办公室,她停下步伐,思忖要不要进去,想到林悦生电话里说的那些话,牙一咬,转身走了。
李达办事的效率向来值得称赞,什么事要么不做,要做必然是很漂亮。
下午两点,朝颜接到他的电话——
“太太,我查了,襄阳市根本没有什么齐红玉的房地产女强人。”
“你确定?”她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我确定,非常确定。”
“好,我知道了……”
木然的挂断电话,她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齐红玉是莫须有的人,那就证明了上官夫人也是莫须有的人。
晚上,她站在林家大宅门外等着林悦生回来,七点整,熟悉的车映入她的视线,车子停下来,她上前,一脸凝重的告诉面前的男人:“悦生,她真的是假的。”
“你指谁?”
“你母亲,跟我们相认的上官梓妤,她是假的。”
“你有什么证据?”
林悦生沉声问,朝颜笃定的回答:“首先,她根本没有戒子,所有盒子才是空的,其次,我已经让李达查了,襄阳市根本没有叫齐红玉的女人!”
“那你从北京带回来的是谁?”他反问。
“我哪知道……”
朝颜颓废的跺了跺脚。
“可是她如果不是你母亲,怎么会那么熟悉和了解你母亲的过去?”
林悦生重重的叹口气:“等你弄清楚再跟我说。”
他绕过她,径直往宅子里走,朝颜郁闷的嘟嚷:“明明是你妈,凭什么一副事不关已的态度!”
夜里,朝颜反复在林悦生面前碎碎念:“悦生,那个上官真的是假的?你不会到现在还相信她就是你母亲吧?”
“正如你所说,她了解我母亲所有的过去,如果不是她本人,你会对另一个人了如指掌吗?”
朝颜语结:“有可能她跟你母亲很熟悉,比如两个人很要好,一个人肯定会跟另一个说她的过去。”
“那动机呢?”林悦生眉一挑:“动机是什么?冒充我母亲的动机是什么?”
“我也想知道她的动机是什么……”
挫败的叹口气,高兴了这么久,竟是空欢喜一场。
“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林悦生没好气的问。
“明天我要再去一趟北京。”
“找我妈?”
“还你妈?那不是你妈!去找那个骗我的女人!我一定要查清她为什么骗我们,她的动机是什么?!”
姜腾宇会不会把镯子还给朝颜?
朝颜憋着一肚子气,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天蒙蒙亮时,她起床洗梳一番,盯着床上还在熟睡的林悦生,无语的摇头:“火烧屁股了,还能睡的着,跟猪有什么区别……”
没有把他叫醒,她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毅然决然的迈出了林宅,踏上了北上之路。
赶到机场,她把昨天下午就定好的机票拿出来,这是今天最早的航班,七点三十五分。
七点整,手机响了,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喂?”
“你去哪了?”林悦生疑惑的问。
“昨晚不是告诉你了。”
“北京?”
“是啊。”
“你还真去啊?”
“必须的。”
朝颜等着他开口说些挽留的话,结果——
“那好吧,早去早回,一路顺风。”
“……”
挂了电话,她对着手机大吼一声:“林悦生,你混蛋!”
背包往肩上挪了挪,她吸了吸鼻子,切齿的想,我还就不回来了,我看你是不是一直这么淡定!
飞机起飞,蓝天白云,层层迷雾就像现在她所面临的局面,整个就是一团解不开的谜……
下午三点到达北京,这次没有人再来接她,她出了机场大门,径直拦了辆的士,把上官夫人的住宅地址报给了司机。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下来,她付了钱赶紧奔向大门,使劲的按门铃。
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来开,她的心渐渐沉入谷底,虽然来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是当真正的站在这里,发现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承受不了这样的欺骗。
她继续不死心的按门铃,一位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路过,好心的提醒一句:“这家没人。”
朝颜像遇到了救星,赶紧走到中年男人面前,迫切的问:“她家人呢?”
“这户人家七年前就移民了。”
移民……
“不可能啊,我前些天来的时候,这里还住着人呢!”她急忙解释。
中年男人想了想:“哦,之前这个房子被出租过,好像是一个女的,但没住几天吧。”
“那女的是不是五十岁左右?”
“差不多……”
朝颜双手紧握成拳,果然,一切都是陷阱,而她,就掉里面去了!
“那你知道这女的现在住哪吗?”
中年男人摇摇头:“这我哪知道,我虽然上班天天经过这里,但也不认识她呀。”
他说完,发动摩托车,扬长而去……
朝颜愣愣的伫在原地,目视着宅子里的参天大树,懊恼着如果林悦生是混蛋,那她就是超级无敌大笨蛋!
一般豪宅里面的风格都差不多,茂密的竹子,娇艳的花朵,她怎么就觉得跟林宅相似了?如果不是因为第一眼就浮想翩翩,后来,她会那么容易上当受骗吗?
偌大的北京,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眼前的豪宅,早已人去楼空,太阳当空照,心里凄凉凉……
找了家酒店,她郁闷的把自己关在屋里,不想给林悦生打电话,从头至尾,她忙得屁颠屁颠的,他却整个事不关已的态度,仿佛那要找的是她妈,而不是他妈!
更可气的是,早上打电话听到她真要去北京,不但不挽留,还说什么一路顺风……
就算一无收获,她也决定在北京好好的待几天,就当是放松一下郁闷的心情,她就不信林悦生见她一直不回去,能一点都不担心!
第二天一早,她吃好早饭,奔赴了万里长城,站在长城之上,她歇斯底里吼道:“啊——”
为什么一个人演戏可以演的那么逼真,如果那些肺腑之言都是假的,那么,眼泪呢?那些眼泪也是假的吗?
就算是一个演技精湛的演员,也不能洽到好处的控制自己的泪腺吧?该流的时候及时流,不该流的时候实时制止,如果上官夫人真的是个骗子,她顾朝颜最想跟她说的话就是:你很了不起,不去做大腕可惜了……
包里熟悉的铃声提示林悦生的电话来了,昨天晚上,她特地把他的号码设了一个专属铃声,让她随时都可以分辨出,是不是他来的电话。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手里握着手机,活泼的铃声一遍遍的奏响,春风抚面,铃声随着风声飘荡在长城之上,她在脑海里幻想着林悦生站在她面前,对着她唱:“我是一只小毛驴……”
哈哈哈,她仰天大笑,觉得心里出气了许多。
“干吗?”很不爽的语气。
“到北京了吧?”他云淡风轻的问。
“废话,二十几个小时都过去了,就是去火星现在也到了。”
电话里传来他的笑声:“见到妈了没?”
“还妈?妈什么妈,我早知道她就不是你妈,昨天她才回北京,今天我追过来,就已经人去楼空!谁知道从哪来的特种兵骗子!”
“早知道?”林悦生很质疑的口气:“难道不是在发现戒子盒是空的时,才开始怀疑的?”
“那个时候知道也不算晚了啊,最起码我知道了!”
“那结果呢?知道又怎样?见到人了吗?”
“没有……”她颓废的低下头,复又抬起:“嗳,我说林悦生,我听你这口气好像对结果了然于心呀?”
他没好气的说:“既然人没见到,为什么还不回来?”
“我暂时不回去了。”
“为什么?”
“心里烦,我得清静几天,理理头绪。”
“北京你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再遇到个骗子,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得帮人家数钱。”
朝颜冷哼一声:“怎么?你关心我吗?”现在才开始关心,早干吗去了……
“你是我妻子,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我昨天来北京你不是挺支持的嘛,还祝我一路顺风!”
想想就是一肚子气,这要是换了其它男人,再差劲也得一块去啊,就算不一块去,也得阻止老婆别去啊,假如遇到什么绑匪歹徒的话,那岂不是一命无呼,也别一路顺风了,直接一路奔西了!
“我不支持能怎么办?让你别去吗?你的决定我什么时候可以动摇过?”
“那好吧,既然我的决定你动摇不了,那我现在决定在北京待一段时间,你呢也别给我打电话了,就无条件的支持我好了。”
啪……她挂了电话,然后把手机扔进包里,实在对林悦生的漠不关心感到失落。
不是对她漠不关心,而是对上官夫人这件事,简直就是一个局外人的态度。
一个人在长城上晃了一天,她可能是游长城时间最长的一个人,看到了初升的太阳,日落的夕阳……
回到酒店,去餐厅吃晚饭的时候,林悦生再次打电话过来,这一次,她直接切断。
晚上八点,手机又响了,不过不是专属的铃声,她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欧阳枫打过来的,她连忙按下接听,这两天光顾着上官的事,都把楚沐给忘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被送出国了……
“喂?欧阳。”
“朝颜,楚沐去哪了?她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欧阳枫的声音异常担忧,看来,还不知道楚沐被软禁的事。
“你们的事被她爸知道了,她爸刚正不阿,是个正气凛然的公安局长,怎么能容忍女儿做人家的小三?所以她被她爸关起来了,前两天说要送她出国,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我人在北京,帮不了你们,况且,就算我在襄阳,也依然帮不了你们,她爸妈现在已经把我和你划分成一国的了。”
一阵沉默,久久无言,半响才传来他沙哑的声音:“我去她家找她。”
“别——”朝颜赶紧阻止:“你千万别去,虽然你和楚沐爱的情深意切,可你已婚的事实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她父母接受的,你去了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僵,我看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她都要出国了,还能怎么办?”
朝颜蹩眉思忖片刻,咬着唇说:“要不这样,等她出国了,你去找他,然后把她偷偷带回国?”
这个主意显然很不地道,最起码,在楚沐爸妈眼里,就是万恶不赦。
“好,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欧阳枫道了声谢谢正欲挂电话,想想又问:“你怎么去北京了?”
“我旅游。”
“一个人?”
“是啊。”
“生哥没陪你?”
“他呀,没结婚的时候把我当个宝,结了婚那就是根草,别说不陪我了,我走的时候,他还让我最好别回去了呢……”
欧阳枫啊了一声,十分质疑的口气:“不会吧?怎么可能?”
“哎,不跟你说了,你们恋爱中的人,是不懂我们黄花菜凉了的滋味……”
朝颜挂了电话后,拨了楚沐的手机,仍然是关机状态,看来,她还在软禁中。
刚才那馊主意要是被楚局长知道,铁定一枪崩了她,偷偷把楚沐接回来,这样就让他们误以为女儿还一直在国外,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或许欧阳枫已经离婚了,到时候生米再煮成熟饭,他们就是不同意,那又能怎么办?
“我怎么这么坏?”她自言自语,叹口气,自己都深陷泥潭,还替别人操心,真是吃饱了撑的……
欧阳枫结束和朝颜的通话后,就赶紧把林悦生约了出来。
两人来到魅影包厢,他开门见山便问:“你老婆呢?”
林悦生一愣:“有事?”
“你俩吵架了?”
“没有啊。”
欧阳枫打量他:“真的没有?那她怎么一个人去北京了?”
“你怎么知道她去北京了?”
“我刚和通过电话,为楚沐的事。”
“她说什么了吗?”林悦生感兴趣的问。
“很哀怨的口气,说你让她别回来了,还说我们恋爱中的人,不懂黄花菜凉了是什么滋味……”
林悦生扑哧一笑:“真服了她了。”
……
隔天上午,李达被林悦生叫进了办公室。
“林总,你找我?”
“恩,你去帮我盯一张去北京的机票,越快越好。”
“北京?哦好。”
李达定了下午一点的头等舱,林悦生把工作交待一番后,起身去了机场。
到达时,天已经黑了,他住进酒店,给朝颜发了条短信,因为他确定,打电话她不会接,但是以她的好奇心,短信必须不会错过。
“提供一条线索给你,希尔顿酒店有你要找的人,208号房,信可以去看看,不信当我没说。”
如他预料,朝颜接到短信,立马从床上跳下来,她握着手机在房间徘徊不定,林悦生怎么会好好的发这么一条短信给她呢?可信度又有多少?
去还不去,成了她现在最纠结的问题……
考虑了很久,她最终还是决定去,她本来就是那种想到就必须要做到的人,更何况,林悦生又不会害她。
拿了件外套,她出了酒店的房间,拦了辆的士:“希尔顿酒店。”
到在目的地后,她直奔208号房间,按响门铃,约一分钟左右,门打开,里面站的人令她目瞪口呆……
“我要找的人是你?混蛋。”她扭头就走。
林悦生上前一把拉住她,强行把她抱进房间,砰一声,关闭了房门。
“你干什么?放开我!”
朝颜挣扎着要从他的怀抱里逃脱出来,却被他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他俯身吻住她的唇,瞬间,抗拒成了缠绵。
绵长的吻持续了很长时间,他松开她,火热的目光凝视着身下的女人,温润的训斥:“你为什么要跟别人曲解我的话?”
“不懂你说什么。”朝颜瞪了他一眼,把头扭到了一旁,不去看他的眼睛。
“你不是跟欧阳枫说我让你不要回去了吗?”
“你不就那意思。”
“我是这个意思吗?我让你早去早回,怎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
“大同小异!”
朝颜推开他,坐起身,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没好气的说:“你把我骗到这想干什么?”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来北京?”
“关我什么事。”
她故意哼一声,事不关已,谁不会。
“其实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之所以对你关注的这件事不闻不问,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假的。”
“一开始就知道?”
朝颜诧异的把视线移向他,表情极其错愕。
“是的,从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
“为什么?”
“亲情的感应。”
林悦生犀利的望着她:“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对窦华月没有那种至亲的感觉,对这个冒充是上官梓妤的女人,同样没有。”
“可是那天你开车的时候,我还问过你,你当时回答……”
“当时的回答只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配合她演戏。”
“那你连我也骗?”
林悦生叹口气:“不是故意要骗你,而是为了能够更加真实的让她相信,我们已经毫无疑问的认定,她就是真正的上官夫人。”
“可是你跟我坦白的话,我也会配合你的啊。”
他摇摇头:“你性子急,易冲动,如果我跟你说她不是上官梓妤,即使你会极力配合我,你也不会有那种逼真的感情,这样很容易令她识破。”
朝颜汗颜的低下头,她承认林悦生说的不无道理,她一向性格就是如此,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因为总是直来直去,所以才那么不讨喜。
“这么看来,我真是太傻了,你一眼就能识别的阴谋,我竟然还信以为真!”
看着她自责的表情,林悦生轻声安慰:“这不怪你,毕竟她不是你母亲,你无法感受到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况且,她确实很厉害,无论从哪方面,都表现的天衣无缝,如果我不是随意的考验了她一下,恐怕也很难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我母亲。”
“考验?你如何考验的?”朝颜疑惑的挑眉。
“还记得我们三个人去餐厅吃饭时,我询问服务员有没有红枣桂圆山药汤吗?”
她点头:“记得。”
“其实那就是我在考虑她,因为我父亲,根本不吃桂圆。”
“爸不吃桂圆?”朝颜很诧异,这可是连她都不知道……
“是的,他从来不吃桂圆,所以我说以前爸最喜欢喝她炖的红枣桂圆山药汤时,她没有否定就证明她根本就是假的。”
朝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拆穿她?”
林悦生笑了声:“我看你真是被这一连串的阴谋给折腾傻了,我如果拆穿她,我还会知道她冒充我母亲的真正动机吗?”
“可是她也没怎么样啊,不是走了吗……”
话刚落音,想想不对劲,她紧张的问:“怀表?她的动机不会是想要那块怀表吧?”
他点点头:“正是。”
“那块怀表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如果没有,她为什么想得到?”
“什么意义?”她凑到他身边,好奇的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
“晕,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怎么说怀表有意义!”
“我猜的,如果她不是真的林夫人,那她为顾想要属于林夫人的东西,既然要,那就说明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暂时,我还不能确定是什么原因。”
朝颜颓废的靠在沙发上:“这下完了,怀表也给她了,我们就是想弄明白,也没办法了。”
“怎么会没办法?”
“有什么办法?如果怀表没给她,我们还可以研究一下,是不是那块表藏着什么秘密,现在东西没有了,想研究也无从下手,说到底还是我太傻,那天晚上找到的时候,我看了十几遍,怎么就没看出什么端倪呢?”
林悦生笑笑:“放心吧,你傻我可不傻。”
“什么意思?”
他起身走进卧室,片刻后,背着手坐回她身边,说:“闭上眼睛。”
“干吗?”
“闭上。”
她疑惑的把眼睛给闭上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好了,睁开。”
眼一睁,映入她眼帘的竟然是和那天晚上找到的怀表一模一样,她诧异的夺过去:“你没给她啊?”
“给了。”林悦生邪恶的抿了抿唇:“那个是假的。”
“假的?”朝颜再次睁大眼:“你给她的是假的?”
“是的,现在这个才是真的。”
“你从哪弄的假的给她的啊?这个怀表从找到就一直放我这里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