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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脸古城!
如果我们估计的没错,下面的盗洞一定是挖向西北方的偏脸古城。
虽然这里不会有人来,但我们还是小心谨慎地从四周抱过来一些树枝,把洞口遮得严严实实。处理妥善之后,驱车回到旅馆。赶紧打开电脑查关于偏脸古城的资料,没想到网上的相关介绍还真是不少,从百科到旅游栏目,我们终于对这座古城有了些了解,没想到的是在这样偏僻的地方,竟然有座这么有背景的古城。
偏脸古城位于梨树县城北十里左右,古城顺山坡横下,四面高墙清晰可辨,全城地势不平,西北高而东南低,方向东斜,就像偏歪的人脸,所以被称为“偏脸城”。整座城池依山势修筑,城墙夯土厚十五厘米左右。城平面呈斜方形,周长四千余米,基宽十二米,顶宽一米。偏脸古城说起来颇有些来头,因为这里是曾经幽困过大宋两朝君主徽宗、钦宗长达两年的地方。这在历史上叫“靖康之耻”,发生在北宋皇帝宋钦宗靖康年间,金军攻破东京,把徽宗和钦宗,也就是当时的太上皇和皇帝,连同后妃、皇子、宗室、贵卿等数千人给抓了,北宋从此灭亡。把这两个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关在偏脸古城,实在是有些意外。
网上查的这些只能是粗略的了解。对于城内的布局或是城内当年的状况仍然是一无所知,所以我们决定明天到附近打听一下或许能从老百姓嘴里获取一些更有用的信息。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去老何家,毕竟一回生两回熟也好说话。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们在镇上买了点水果直接去何大爷的家里。
走了十几天就又回来了,老爷子一家人都很高兴,赶忙把我们热情地让进屋里。
我们把东西都放到外屋地上,何大娘一看带这么多东西来说什么也不收,一个劲地让我们拿回去自己吃,大牙冲我们一使眼色,让我们先进屋,就见他比比划划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最后何大娘乐呵呵地去洗水果了。
我们坐在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何大爷聊着天,家长里短,种地秋收,聊来聊去,话题终于扯到了偏脸古城上,这何大爷平时很少有人陪他聊天,谈兴越来越浓,一说到偏脸城,眼睛就是一亮,真像嗑了药似的精神头十足。
大牙给点上了烟,何老爷子狠狠地吸了一口,闭上眼睛,很享受似地又把烟从鼻孔中徐徐喷出,这才轻哼了一声:“你们可不知道偏脸古城下埋藏着多少宝贝,以前老鼻子人都在古城内挖金子,当时那城里被挖的是乱七八糟。就伪满那阵子,还兴起过一场挖金风,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在偏脸城东北角挖土回去抹墙,结果挑回家后一过筛子,竟然筛出了金子。”
他那时也还小,听村里老人讲,当时从城里挖出来的土是灰色的,筛出的金子颗粒小,差不多有黄豆粒那么大。自打有金子出土后,附近的人便在古城内乱挖乱找掘得到处是坑,差点把城给翻过来。
“何大爷,现在这土还有没有了?”
“唉,现在还有啥,该挖的早就让人挖没了。这偏脸城是个有‘钱’的地方,就像聚宝盆一样,谁也不知道埋了多少东西。就说文革那阵子,这里挖出的古铜钱那可是老鼻子了,堆成小山一样,用一米多高的大缸装着,一缸古铜钱就重一千斤左右,那经常是一缸一缸地被挖出来都被农民当废铜卖了,这事后来还上过报纸呢。”
没想到这何老爷子肚子里还真有故事,对偏脸古城更是如数家珍,从解放前到改革后,说的是滔滔不绝,我们三个被他给侃晕了。
这时,屋门推开何大娘进来,看了一眼还在白话的老爷子,哼了一声:“这死老头子是不是又说那些故事了?一辈子了竟显摆这个有什么用啊,那城也不是你家的了。”
何大爷一听这话,脸一沉,冲何大娘吼了一声:“你个老娘们瞎叽叽什么,干你的活得了,是谁家的又能咋的。”
我听到这话头不对,就试探地问:“何大爷,我怎么听糊涂了,这城和你家还有啥关系?”
何大爷一听问他这个,脸上马上又是多云转晴了,冲我憨憨地一笑:“嗨,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们老何家在这片也是贼出名的,你们知道大清朝开国时有个大将叫何和理不?那可是我们家族的先人,这城以前就是皇上赏赐给他的,要不是大清国亡了,我们这一大家子还都在城里住呢,这偏脸城还得姓何。”
柳叶吃了一惊,脸色很惊诧地问:“何大爷,您说的是谁?是何和理?”
何大爷反问柳叶:“丫头你知道?”
柳叶点点头,告诉我们,何和理是满人,原姓觉罗氏,自为一部,称为栋鄂部,是栋鄂部的部长。努尔哈赤当年统一女真时,也与栋鄂部之间互有争战,当时的栋鄂部实力很强,兵马精壮,雄踞一方。
努尔哈赤一心想把栋鄂部招纳在自己的势力之下。在后来不断地接触中,何和理与努尔哈赤也算是惺惺相惜,英雄敬英雄,相互爱慕。努尔哈赤便把自己的女儿东果格格嫁给了何和理为妻,并让其分掌兵权。何和理后来被授予为一等大臣,分管正红旗,深受努尔哈赤所倚重,后来封为清初开国五大功臣之一,这五大功臣可是与当年的四大贝勒齐名的,被称为“外姓王”。
不仅是我和大牙,就连何老爷子听后都有些惊呆了,我们没想到何家竟然如此有背景,还牵扯到了努尔哈赤。何大爷惊呆是因为没想到柳叶会知道这么多,了解的如此透彻,一个劲地夸赞柳叶有文化,说后代子孙没有一个这么了解自己的祖宗,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动情。
围绕着何和理,我们又聊了好一阵子老爷子家族的风光历史,在大牙的一阵吹捧中,这老头笑得红光满面,说话的声音都抬高半个调。
看着也快大晌午了,聊得也都差不多了,我们就准备回去。
何老爷子说啥要留我们吃饭,说是一起好好喝点,家里的小烧有的是,管够喝。
我们再三表示感谢,找个借口,好说歹说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