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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婉儿惨白着一张脸应了。
柳夏落接过小薰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也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叶清凌笑眯眯地凑了过来，趁着周围人没有注意，朝着柳夏落竖了个大拇指：“啧，厉害啊，先前我看倪婉儿一来就那样找你套近乎的，还以为你会吃亏，没想到立马就刷新了我的认知。”
柳夏落笑了笑，没有应声。
“就是要这个样子，压得她怀疑人生。哎哟，之前我还觉得她演技还不错，刚才对比了一下你的，同样是新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柳夏落低低笑出了声：“嗯，所以我是主角，她是女四号啊。”
“厉害了我的姐。”叶清凌笑了起来：“不过你也不要做的太过火，待会儿她调整好状态之后，你刻意收一收，让大家觉得，你是在配合她，再将就她。导演是个精益求精的，心里肯定会滋生对她的不满。”
柳夏落垂下眸子，眼中满是笑意，其实，她心里就是这么打算的，只是没想到竟然和叶清凌想到了一处地方去。
“我记得她还和我有对手戏，到时候我也想办法压她一压，让导演觉得，不是你压了她的戏，而是她本来就很弱，是个人都能够压她一头，让导演怀疑她的演技。”
柳夏落啧了一声：“你这么帮我，老实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也不是不可告人，我马上就要告诉你了。”叶清凌嘿嘿一笑：“就是想你请我吃顿饭。”
“最近天天在剧组吃盒饭来着，感觉都要吃腻了，我都快吃瘦了。”
“你这是在变相吐槽剧组的盒饭不好吃吗？小心生活剧务打你哦。”
“没有变相，我是直接说的。”叶清凌笑了起来：“就一顿饭而已，你不会这么抠的吧？”
倒不是柳夏落抠门，只是最近这种情形，她实在是不想离开广大人民群众单独行动，风险太大。
“这样吧，我请你吃饭，不过地方我订。”到时候可以叫助理买菜，直接在酒店里面做就好了。
叶清凌也不是挑剔的人，点了点头：“你订就你订吧，只要好吃就行了。”
两人迅速达成了私下交易，过了会儿，导演便又叫柳夏落准备了。
这一回，倪婉儿的状态倒似乎稍稍好了一些，柳夏落又刻意压制了一下自己，倒是没有被叫卡。导演眉头紧蹙着把监视器里面的画面重看了一遍，似乎也还是有些不满意，只是脸上的神情倒是要稍微好点了。
“先就这样吧，这段时间你好好找找状态，我看看你接下来的状态，再决定这一条要不要重拍。”
“是。”倪婉儿喏喏应了，脸色仍旧有些苍白。
柳夏落拍完这一场戏，要等两场戏才轮到她拍，便坐到一边去看剧本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端着奶茶走了过来：“夏落老师，这是倪婉儿请咱们喝的奶茶，我给夏落老师放这儿啦。”
柳夏落点了点头，等着人走了，才抬起眼来朝着倪婉儿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眯了眯眼，心里暗自想着，倒是懂得收买人心。
不过，她很快就会发现，今天这样的情况，在以后会经常发生，这样小小的收买人心的手段，可不管什么用。
第二天，倪婉儿和柳夏落倒是没有对手戏，和叶清凌倒是有一场。
叶清凌倒也果真兑现了昨天的诺言，今天又将倪婉儿压得渣渣都不剩，接连卡了十一次才勉强过了。
导演的脸色简直黑成了锅底。
一场戏卡这么久，意味着场地那些都要被耽搁，灯光啊道具啊摄影啊那些都不能够准时下班。
所有工作人员对倪婉儿也完全没有什么好脸色。
柳夏落甚至听到有工作人员在私底下议论倪婉儿。
“那个新来的演秦卿的女演员怎么回事啊？会不会演戏啊？”
“可能走后门进来的吧？我也没看见她之前演过什么作品，对她完全没有印象，这一来就演女四号，背后肯定有后台的。”
“有金主吧，演技烂成那样，也没有点自知之明，害苦了咱们。”
“我看那张脸做什么表情都僵硬得不成样子，是不是整过容啊？”
“在这样下去，进度不知道要被拖成什么样子。”
柳夏落之前倒是经常听到别人在背后议论她，在她面前议论别人，倒是第一遭。
特别是，被议论的那个人，还是她的死对头。
还真的，挺奇妙的感觉。
正听着工作人员吐槽呢，就看见倪婉儿的助理叫人抱着好几个泡沫箱子走了进来。
“呵呵，一犯了错就买东西来收买咱们，当咱们那么好收买呢，还真是有意思。”
“哎呀，人家是觉得，给我们点小恩小惠的，咱们就应该感恩戴德，就应该不管她怎么NG，都不能够心生怨言。”
“一个新人，这交际手段倒是不少，花样也不少。”
正说着话，就听见有人在喊：“婉儿给大家订了养生汤膳的汤，天气冷了，大家多喝一点汤滋补滋补吧。”
“去不去？”柳夏落听见一旁碎碎念的几个工作人员又开了口。
“去啊，干嘛不去，我们被她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当然不能够为了置气便宜了她了，我刚才看到那泡沫箱子上面的LOGO了，那家养生汤膳的东西很难订到的，而且又贵，我干嘛不吃？”
说着，几人就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柳夏落啧了一声，站起身来：“我去一趟洗手间。”
小薰连忙应了声，接过柳夏落手中的剧本。
柳夏落去洗手间上了个厕所，正在洗手，就从镜子里面看见倪婉儿站在她身后。
“你这无声无息就出现在我身后的，怪吓人的。”柳夏落漫不经心地洗着手，声音波澜不惊。
倪婉儿脸色不怎么好，咬着唇看了柳夏落一眼，
柳夏落骤然听见一声很轻的“滴”的声音，随后，才听见倪婉儿开口道：“这两天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压我的戏？故意让我在大家面前出糗……”
柳夏落瞥了倪婉儿一眼，嗤笑了一声：“你这话说的倒是有点好笑了，故意压你的戏？你自己演技太差，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倒跑来责怪别人，有意思。”
“你就是故意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倪婉儿冷笑着：“你就是记恨我之前勾引顾总的事情……”
柳夏落洗碗了首，将手放在吹风机下面吹干了，才转过身看向倪婉儿，脸上丝毫笑意也无：“首先，你说我压你的戏，我也是个没有演过多少角色的新人，演技也算不上太好，大家都是新人，我凭什么压你的戏？”
“其次，你并不是和我对戏的时候才会NG那么多次，你说我因为和你有矛盾所以才压你的戏，但是别人和你有矛盾吗？照你这么说，全剧组的演员都在压你的戏吗？”
“我还是那句话，自己演技太差，不妨找个好的老师来好好指点指点教导教导你的演技，别把什么都怪罪在别人身上，会让人觉得可笑。”
柳夏落说完，就抬脚朝着外面走。
倪婉儿却径直挡在了柳夏落的前面：“你说的这么高尚，你不也靠着傍上了顾氏集团的总裁，所以才拿到了这么多好的资源吗？如果你没有顾总的支持，你觉得你能够走到现在吗？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柳夏落眯起眼来，目光冷冷地看着倪婉儿：“首先，我需要指证一下你说的这个傍字，我与顾言墨，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关系，我和你不一样，不会为了往上爬，就荤素不忌，想方设法地把自己送到不同男人的床上。”
“其次，你说我是靠着顾言墨才拿下了这么多好的资源，不可否认的，我是因为顾言墨，所以才能够签约在华姐的手上，才能够拿到一些角色的试镜权。可是我可以保证的是，我拿下的所有角色，都是靠我的试镜，靠我的演技得来的。”
“甚至，不管是之前的《长安》还是现在的《凰图》，剧组里面几乎没有人知道我和顾言墨是什么样的关系，我也并没有因为顾言墨的关系，而在剧组得到过丝毫的优待。如果你觉得我在说谎，也欢迎你去求证。”
“最后，我的确是没有资格指责别人，可是我有资格指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样子进到这个剧组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靠什么进皇娱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进这个剧组究竟想要做什么。”
柳夏落冷笑了一声，笑容仿佛是带着刺的玫瑰：“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刚才这些话，你即便是录音了，也没有丝毫的用处。你想要用录音证明什么呢？证明我和顾言墨之前有不可说的关系？还是证明我压了你的戏？”
“我告诉你哦，你的黑历史，比我多了不知道多少倍，什么外围女啊，什么陪吃陪喝陪睡啊，什么艳照啊。反正，刚才我说的那些话，也就只有你这里有，如果我发现出现在了别的地方，那么……”
“你可以看看，我能不能够让你，从此在娱乐圈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