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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命悬一线
“不许动！”警察终于赶了过来，蒋清辉被强行按倒在地，铐上手铐。
有年轻的警察来帮忙：“祁先生，把手给我！”看到血肉模糊的一团，警察也楞了一下，祁江枫几乎是用白骨卡着水泥的缝隙，支撑着摇摇欲坠的两个人。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祁江枫又一瞬间的失力，整个手臂都已经仿佛不是自己的。
“江枫......”凌念慈已经看不清周遭，泪水模糊了整个视野，耳边乱哄哄的，有蒋清辉的怒吼，有警察的训斥，最明显的是祁江枫的喘息声，一下一下，勉力支撑。
“别怕，我在，没事了......”
凌念慈泣不成声，“嗯......”
警察又叫来了几个同伴一起帮忙，拉着祁江枫的胳膊慢慢往上拉着。凌念慈感觉到自己渐渐上升，阳台的边沿近在眼前。
恰在这时，本已经被制服的蒋清辉突然发起疯来，奋力挣脱几个警察的阻挡，冲祁江枫重重的撞过来，“祁江枫，你去死吧！”
拉着祁江枫手臂的几个警察本就是半悬空的，被蒋清辉猛烈的一撞，几个人几乎是立刻从阳台坠了下去。
蒋清辉张狂的桀桀怪笑声回荡在呼呼的风中：“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活！”
凌念慈只觉得身体猛的一晃，忽然间失重，紧接着整个人开始飞速下坠，巨大的风几乎要把她整个人撕裂开来。
可就算是飞速下坠，祁江枫拉着她的手依然没有松开，紧紧的握着。
八十多层的高度，要是摔下去......他们是要一起死了吗？
耳边风声呼啸，是她害了祁江枫，是她......
祁江枫猛地一使力，突然紧紧把她的抱在怀里：“念慈，不怕，就算要死，有我陪你。”
“江枫......对不起......”
将近三百米的高度，仿佛只有一瞬间，凌念慈紧紧的抱着祁江枫，耳边已经能听到地面上围观的群众的惊呼：“有人掉下来了——”
砰——
重物落地，一切都尘埃落定。
***
“江枫——！”凌念慈几乎是惊叫着做起来，入眼处一片雪白，她这是......
“念慈你总算醒了！”周蕾红着眼眶扑过来：“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疼？”
凌念慈浑身一震：“蕾蕾，江枫呢？祁江枫呢？！”
周蕾的脸色惨白，欲言又止。
“他......死了吗？”说出这个猜测的时候，凌念慈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已经被冻住，她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印象，是祁江枫抱着她转了个方向，垫在她下方......
周蕾抹了一把泪：“还在抢救，情况.....不太好。你先照顾好自己，小诺还需要你。”
对，她还有个女儿。
可祁江枫......
凌念慈翻身下床，浑身的剧痛又把她摔回了床上。
周蕾看的心惊肉跳的，赶紧扑上来压住她：“念慈你先冷静......”
“不......蕾蕾，你让我去看他一眼，你放开我，我要去亲眼看看他！”
“念慈！”周蕾重重的把她按回去坐好，盯着她的眼睛，“你还有个女儿！你不能就这么崩溃！”
凌念慈感觉整个人仿佛都被掏空了，她讷讷：“祁江枫他，他是为了救我才......”
周蕾稳住她，“他是为了救你现在才生死未卜，你凭什么不好好活着！”
恰在这时，有护士急匆匆的推开了病房的门：“你们谁是祁江枫的亲属？他现在生命垂危需要输血，家属过来跟我签个字！”
凌念慈跌跌撞撞的跑下床：“我是！带我去！”
护士看到她身上的病号服，脸色挣扎。
周蕾挥了挥手道：“带她去吧。”
顾不得浑身的剧痛，凌念慈一路咬着牙跑到了手术室门口，鲜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大字几乎要刺伤她的眼。
护士拿了个文件过来放在她面前：“你是祁江枫的......？”
凌念慈抿了抿唇：“我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