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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潜规则
我也礼貌性地递过手去,他将我的小手握在手里,我感受到粗糙手掌的皮肤,将我的手包的那么温暖、厚实。不禁感到有点儿心慌慌的,支支吾吾地介绍说:“你…好……我叫董小洁。”
魏强微笑着看了我半天,眼神中也渐渐浮现出了别样的情绪。他看我有点儿不自在的样子,忽然话锋一转的说:“小洁,你也信佛啊?”
我不解的“嗯”了一声,他指了指我脖子上的那块“绿度母”。我这才明白过来了,羞赧的说:“这是朋友送给我的。”
“这样啊~”魏强说着,也把自己脖颈的一块镶嵌着“符咒”的黄色吊坠拿了出来:“我这块是“莲师心咒”的琥珀,是我的上师松给我的。”
我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就问他:“什么是‘上师’……‘莲师心咒’又是什么东西……”
他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才确定我不懂佛教是什么,就跟我耐心的说:“莲师是藏传佛教里的密乘菩萨,他相传的密法在西藏代代流传,而有能力将他的佛法传递下去的僧人,就叫‘上师’。”
我“噢”了一声:“这样啊~那你知道我这块绿度母的来历吗?”我将脖子上的那块佛像给取了下来,毫无顾忌的放到了他的手上。
他拿着那块翡翠佛像端详了好半天说:“这块佛像做工精美,看来是老年份的格鲁派成品了~绿度母是佛教中的一位大乘菩萨,她是观世音菩萨悲悯世人的眼泪所化成……”
我听到他说的这么详尽,不禁好奇的问他说:“你怎么懂这么多,看了很多书吗?”
魏强的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来,转身望着大海说道:“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在家就是个药罐子,一个五台山的高僧跟我妈说,这孩子命硬,想要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必须去出家一段时间,让佛菩萨庇佑着。”
我笑眯眯地望着眼前这个面相刚毅的魏强:“没想到你以前还是个虔诚的僧人呢,那现在呢,你的身体好了吗?”
魏强嘿嘿一笑,往自己的胸口使劲拍了两下说:“结实多了,好几年都不知道感冒是什么滋味~信仰能够让人平心静气,确实对休养有好处,要不有空我带你去寺庙玩玩?”
我笑着说:“好啊,我就喜欢山山水水的地方……”
他跟我聊的兴起,就问我:“小洁,你是住外滩的吗?”
我点了点头,有些羞赧的说:“嗯,出来和一个姐姐办点事,现在在外滩大酒店……”我正准备把自己的酒店地址说出来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马上住了嘴,心中好像有一种背叛的李乘风的感觉。
魏强看我愁云浮现的脸色,就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儿,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说着,我就一阵小跑的跑了开。
他在身后喊我,想要我的联系方式,我也没给他。甚至没回过头去再看他一眼。
莫名的焦虑在我心头涌动着。没一会儿,我就顺着原路跑到了沙滩剧场的摄影棚内,这时看到霞姐、景甜,正在和戴导聊天,我低着头走了过去,那些坐在棚子里休息的女孩纷纷朝我望了一眼。
好像很‘惊奇’的神色一样,霞姐拉着我的手说:“你跑哪里去了?”
我顿着首不敢说话,她又瞄了瞄我的身上:“瞧你这小丫头,又弄了一身的沙子!”她的语气虽重,但还是疼惜地帮我把身上的沙粒给拍了下来。
戴导抽着烟,向霞姐挥了挥手道:“算啦,别难为小洁了,我这支MV幸亏有她参与,质量才上升了一个档次。这件事也是个事故,况且那向少不是没有责怪我们小洁么……”
我听他这么说,突然有点儿惊讶了起来,吞吞吐吐地问道:“我走后,他们说什么了……”
景甜语气讥诮的讪笑了一声说:“哼,就你的命好,人家滨海影娱公司的向公子看上你了,说什么晚上非要把你搞到手!”
我听到这话,心中一惊,手都不自觉的发起了抖啦。
霞姐郑重其事的握住我的手,凝视着我的双眼,跟我说:“小洁,以后不能再这么一走了之了,我们做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让客户开心,绝对不能开罪他们!”
“而且,那几个公子哥的身份都是在滨海有头有尾的,你说什么也不应该那么偏激。知道了么?”霞姐对我训导说。
我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知道了。”
她说:“那就好,你今天晚上好好补偿一下他吧……”
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一样,我全身的肌肉都开始僵硬了起来。整个人像是忽然收紧了一样,连呼吸都屏蔽了起来。
我的嘴唇颤抖地对她说:“真的……要这么做么?”
霞姐哀哀的叹了口气:“没办法,这是他指名的。”
戴导一拍大腿,在旁劝说我:“是啊,这次是海军大将‘魏公子’的生日宴,聘请的都是滨海声势一流的富家子弟,可不能得罪了他们,要不然在滨海可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我双手揪着裙角,低着头,眼泪的不停在眼眶中打转。难道我的第一次真的要给李乘风以外的人吗。
我的心中酸楚不已。而身边的秦楚儿却冷言冷语的说:“小洁啊,能跻身进外围圈,可比你在场子里坐台好多了,这一晚就是好几万的钞票呢~”
说着,她向我慢慢地坐近了过来,递给了我一张名片说:“今晚过后,你就打电话给我,我给你包装包装,推销到那些上流社会去,保准你用不了几年就成为一方的名媛。”
她向我不停的套着近乎,这时我才知道,除了像我们夜总会的这些女孩外,还有一种是属于“高级圈子”的服务小姐,而像“秦楚儿”这样的经纪人,就是专门为这些素质较好的女孩,推销到好的上家……
外围相当于是娱乐圈最底层的生物链,她们大多由一些并不出名、但具有明星特质的嫩模所组成,再由经纪人把她们打造成“八面玲珑”的交际名媛,让她们跻身于上流社会。
而就算是最次等的,也能凭借经纪人的推销,谋取比夜总会高上十倍的价钱福利。这也就是为什么景甜会朝思暮想的当上‘金鸡’,这样她才能获得这个圈子的一张入场券。这也是她哭着求我,让我带她来的一个原因。
要知道,像这种上流圈子的富二代聚会,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秦楚儿称这种晚宴为“上位捷径”,只要能勾搭上一个公子哥,想要一夜身价上十万都不成问题,要是哄得他们高兴了,被包养一短时间,还不是赚的盆满钵满?
秦楚儿之所以看中我,就是因为影娱的公子哥对我很有兴趣,如果她可以借此机会,把我给推上去的话,那她这个经纪人也少不了肉吃。
可是我却对她动人的糖衣炮弹并不敢兴趣,想着今晚我就要跟那个轻佻的男人同床共枕,无论多大的诱惑我都高兴不起来,脑袋里嗡嗡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楚儿看我一脸茫然的模样,也不说话,撇了撇嘴说:“那好吧,等你想好了,再打电话给我。”说着,将她的名片放进了我上衣的口袋中。
景甜姗姗地走了过来,对秦楚儿说:“秦姐你别理她!她是烂泥扶不上墙,就算一两次运气好,也哄不到那些有钱人开心的……秦姐你看看我~晚上有没有什么机会,给我引见一下哪位‘小寿星’啊?”
秦楚儿笑道:“哟~你还想找这场宴会的‘头筹’呢,小丫头野心不小~他不知道有多少女人都惦记着呢!”
“你看看她们~”
景甜顺着她的眼光,环视了摄影棚内的那些女孩,个个都是别具特色的美女,都在精心打扮着自己的妆容,想要在晚上的宴会上发光发亮。
景甜回头来,拉着她的手说:“秦姐,我和她们不同,我什么话都听您的,您要是能提拔提拔我,我什么都肯为您做。”
秦楚儿眼睛一亮,问他:“真的?”
景甜使劲地点了点头说:“您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秦楚儿假装为难的“嗯”了一声:“要给你引见魏公子也不是不可以,但以我的身份最多让你跟他打一个照面,能不能让他看上你,就是你的造化了……”
景甜忙点头说:“没问题!没问题!”
秦楚儿接着说:“不过最近有一个老男人挺难缠的,老想着包养一个嫩模,家里又有个母老虎……问题挺麻烦的……”她说着,眼光皎洁的望了景甜一眼,话语中的弦外之音已经不言而喻了。
景甜咬了咬嘴唇,刚想点头的时候,戴导却勾过她的肩膀说:“楚儿,你别这么说,既然是碧霞带来的女孩,那我们就多关照就是了。”
秦楚儿赔笑了一声:“戴导您放心,我开玩笑呢……就算她魏少没成,我也会给她介绍其他的。”说着,她又凝重地向景甜望了她一眼,似乎是要她考虑她刚说的提议。
景甜眉梢紧蹙的思忖了半天,忽然脸上阴霾被扫去了,转而一幅坚定的神情,对秦楚儿伸出了手去:“谢谢秦姐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