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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
监狱内犯人发出了心中的怒火,他们知道,被放出去是不可能的,但如果能够争取到一些人权,比如我刚才提到的,那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大家鼓噪起来,期待着,渴望着,明显对我涌上来一抹敬意,冒着生命危险,居然是为了大家的人权,这一刻,大家对我感激不已。
将犯人们捆绑一起挑战监狱方面,是我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绑架警察只是一个引子,要人权也只是将犯人们拉过来,只有这样,自己才没有生命危险,也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和九号仓的拳师碰头,也只有这样,将来越狱的时候才有几分把握。
我的计划可谓步步为营,从领头警察被抓这一刻开始,计划启动,后面会怎样,谁也无法预测,如果犯人们不声援,我的计划无法实施,就成了个笑话,好在一起都在我的算计中,至于监狱长可能会不答应,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有了个好的开始,我还有其他办法逼迫监狱方面。
事实上,我高估了监狱长的能力,面对穷凶极恶的犯人们集体暴动,虽然这暴动目前还停留在口头上,但形成的压力,已经让监狱长非常为难,一番思考后,监狱长不得不妥协,先应付过去再说,我见监狱长有了决断,马上对天开枪。
枪声将犯人们吓了一跳,以为警察来硬的了,顿时暴怒起来,正要反抗,就听到了我示意不要出声的呐喊,刚才的怒吼声太大,我不得不开枪来制止,大家一听是我的声音,都安静下来。
监狱长脸色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我的威望越高,对监狱方面越不利,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麻烦在等着,但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只能先顾眼前,他此时心里肯定已经恨透了老板,寻思着回头好好提要求,最好将我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便冷冷地说道:“你们的要求太高,不可能全部答应,两小时放风一次,每次半个小时这条可以答应,食物方面也可以答应,相互一起交流也没问题,但只能在本层过道,其他的不可能。”
我要的就是相互走动,只要能见自己人,其他都好说,搞不懂监狱长为什么只接受在本层过道交流,为什么不能去广场之类的宽敞地方?但监狱长已经妥协,如果再提要求,恐怕会谈崩,到时候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犯人支持也没了,我现在必须适可而止。
犯人们听到监狱长的妥协,顿时兴奋起来,拍打着铁门,和刚才的愤怒完全不一样,一个个喜笑颜开,大家大部分时间关在监牢,早就快憋疯了,能够相互交流、走动,哪怕是在本层过道也好。
谈判没有达到预期要求,但也能接受,我见好就收,慢慢放开了警察,后退几步,手上的枪冷冷的瞄准前面,以防不测,警察获得自由后,脸色铁青,一个箭步冲到同伴跟前,抢过枪来,瞄准我就开火。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太快,监狱长都没有反应过来,没人制止,枪声响起,子弹带着无尽的愤怒朝我咆哮而来,我早就防备,就在对方开枪的一刹那,身体诡异的扭动着,堪堪避开了这一枪。
“砰!”我也开枪了,既然对方嚣张的反击,自然不能落后,否则刚才的谈判就失效了,自己也将面临杀戮,对手强硬的时候,想要保障权益,就必须得比对手更加强硬。
“噗!”子弹入肉,撕咬出一道血箭来,我看的清楚,直接命中对方心脏,这名警察愣愣的看着前方,感觉到全身力量陡然消失了一般,生命力也在潮水般涌退,愤怒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低头看向心口汩汩冒血的心脏位置,眼前一黑,仿佛坠入了无尽黑暗深渊一般,身体轰然倒下。
“打,给我狠狠的打。”监狱长警察领队被打死了,一枪毙命,顿时乱了方寸,怒吼起来,也拔出了佩枪,其他警察也反应过来,屈辱的对着房间射击,但用的都是橡胶子弹,不像配枪用实弹。
密集的子弹噗噗射入监牢,但我已经躲到了一人高的沙袋后面,沙袋里面装着铁砂,橡胶子弹根本打不穿,我在后面安然无恙,快速查看了一下佩枪,还有四发子弹,不由笑了,就算是死,也还能拉四个人垫背,够了。
“吼吼吼!”犯人们见警察攻击我,以为监狱长要毁约,顿时都暴跳如雷的吼叫起来,不断拍打着铁门,监狱长的毁约意味着大家好不容易得到的权益没了,大家都急红了眼,嗷嗷叫喊着。
监狱长听到犯人们暴躁的怒吼声,不由惊醒过来,如果真的杀了我,恐怕这些犯人就不会答应,而且,此时就算强攻,损失也一定非常惨重,但就这么放弃也不行,监狱的威望必须要维护,当即脸色一变,对着其他犯人怒吼道:“别吵,答应你们的条件肯定会兑现,但这个人必须受到惩罚。”
大家一听,都松了口气,许多人放弃了反抗,只要权益到手,我的死活他们才不管呢,但大部分人意识到监狱长这是在搞拉拢分化,继续怒吼着,监狱长恼羞成怒,喝道:“催泪弹。”
两枚催泪弹让进了监牢,我敏锐的看到了这一幕,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催泪弹踢了起来,穿过钢柱间隙,落在过道上,我得手后,迅速用毛巾打湿水,捂在嘴上,冷静的看着前方铁门,一名警察又试图往里面扔催泪弹,我抬手就是一枪,几米远距离,我自信百发百中。
“噗!”子弹瞬间击中这名警察的头部,警察甚至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地不起,没了声息,看得周围警察目瞪口呆,惊慌起来。
监狱长脸色一片冰寒,搞不懂我还有多少子弹,已经死了两名,再打下去还得死人,这绝对是自己不能接受的,怎么办?
“来呀,不怕死的就过来。”我怒吼道,声音带着满腔杀气和怒火,传出去好远,周围监牢犯人都听到了这声怒吼,为之动容,也变得狂热起来,大声吼着,一些情绪失控者,更是将木板床拆了下来,通过钢柱缝隙往外面扔去,很快,更多的人开始狂暴的拆卸起床板来,情绪完全失控了。
床板,被褥,洗漱用具,瓷碗,凡事监牢里面有的,大家都愤怒的拿起,朝外面扔了出去,被压抑的怒火彻底爆发出来,情绪完全失控,吓的周围警戒的警察纷纷后退,不知如何是好,这种场面让监狱长脸色灰白起来,意识到事情严重了,除非严酷镇压,不惜代价,否则只能妥协。
代价有多大没人知道,监狱长也不清楚,但监狱长清楚一件事,必须消除犯人们狂躁的怒火,否则,以后会非常麻烦,而消除怒火的最好办法就是监牢里的我,这一刻,监狱长憋屈的发现自己还真不能杀了我,不仅仅是为了后面的钱,还为了平息其他犯人的怒火。
想到这里,监狱长不敢再耽搁了,正要命令警察们接触戒备撤退,却看到了警察们脸上屈辱的怒火,被一个犯人牵着鼻子走,而且还死了两名警察,大家都愤怒不已,恨不能冲进去杀了我,监狱长顿时意识到问题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复杂,如果妥协,警察们恐怕会将事情捅出去,到时候自己还的吃不了兜着走。
“监狱长,下死命令吧。”有警察愤怒地吼道。
“是啊,下命令吧。”其他警察也暴怒不已,大声喊道,这么多警察被一个犯人要挟,那也太丢脸了!
烟雾中,我看到,监狱长脸色发苦起来,下命令容易,但真的打死了我,后面的事怎么处理?而且,我猜到,监狱长对我的底细并不清楚,他肯定隐隐感觉我身份不简单,否则老板不可能寄存到这里来关押,直接杀了不就行了?如果真是来头不小,我一死,意味着引起连锁反应,一旦暴露出去,自己恐怕也无法善后。
一边是手下警察的逼迫,一边上犯人的逼迫,一边上自己未来的担忧,无论哪种都不好选择,监狱长气急败坏地吼道:“杀杀杀,你们就知道杀,杀了他就能救回自己人?杀了他引起暴动怎么办?你们谁能承担后果,难道把这里的犯人都杀了不成?”
警察们惊讶的看着监狱长,疑惑起来。
“当然,杀了我们的人,教训一顿是必须的,大家散开些,小心往里面扔催泪弹。”监狱长怒吼道,不能杀,打一顿总可以吧,不让手下警察发泄一下,恐怕队伍就散了,一样得不偿失。
警察一听,对监狱长的怨恨少了几分,纷纷拿出催泪弹来,打开了往监牢里面扔,我听到了监狱长的话,早就躲在水龙头下面,将水打开,任凭清水从头上冲刷下来,将打湿的毛巾护着脸部。
不一会儿,监牢白烟滚滚,散发着刺鼻的味道,监狱长尤不放心,继续让大家扔了几颗进去,等了一会儿,见监牢全是白烟,看不到人影,痛快起来,喝道:“听我命令,收队。”
“不进去教训他一顿吗?”一名警察惊讶的提出了质疑。
“如果他没事呢?进去岂不是送死,如果你想,我允许你进去,但别怪我没提醒你。”监狱长没好气地说道,他的口吻饱含怨恨,似乎跟这个人极不对付。
我又听到对方冷笑一声,那声音,似乎寻思着进来教训一下我不仅能够发泄不满,还能够获得其他人的支持,紧接着他可能戴上了防毒面具,三个脚步声走过来,用对讲机示意指挥中心开门,这么多催泪弹,里面的人不可能还有反击之力。
“砰!”门没开,我通过脚步声判断出那家伙的位置,抬手一枪,子弹直接命中,他“扑通”一声,当场倒在地上,吓得另外两个脚步声就跑,不远处监狱长看到这一幕,先是一顿,足足过了好几秒钟,才冷冷的暴喝道:“给我再扔催泪弹,小心点。”
又是几枚催泪弹扔了进来,滚滚白烟弥漫开来,清水冲刷下,我依然感觉到了呼吸困难,头昏脑涨起来,催泪弹实在是太多了,我再牛逼可扛不住,不由咳嗽起来,渐渐的,感觉到眼泪流下来,头晕晕的,意识开始涣散。
又等了一会儿,我隐隐看到铁门打开,冲进来几个人,将我从水龙头下提出来,丢在地上狂打起来,枪托,拳头,军靴,密集的殴打让我疼的惊醒过来,感觉浑身乏力,没办法反击,赶紧抱着头,保护好要害,绷紧了身体任凭对方殴打,内心气血翻涌,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
警察们也是憋足了劲,死命对我拳打脚踢,发泄着心中的怒火,情绪也有些失控了,监狱长冲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似乎是慌了,赶紧举枪示警,枪声吓了大家一跳,纷纷停止殴打,惊疑的看过来。
“够了,都出去,你们是警察,不是罪犯,难道你们想打死他吗?”监狱长愤怒的暴喝道。
“可是?”有警察不满地说道。
“可是什么?哼,你是不是想说可是他打死了警察对不对?”监狱长冷冷的反问道,脸色铁青的看看其他人,也都一副愤怒表情,顿时急了,喝道:“可是你们还是警察,穿着警服,他的生死由法官决定,不是你们,谁想打死他?我成全你,去吧,但你也得接受法律的惩处。”
大家一听,傻眼了,警察是执法机构,不能决定人的生死,如果真把我打死了,一样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大家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讪讪的往外面走去,监狱长暗自松了口气,也走了出来,喝道:“关门。”
“是。”有人马上答应一声,监狱长都说了关门,大家也不会提醒我应该接受治疗的事情,因伤而死和被直接打死是两码事,大家巴不得我死,自然不会发善心拉去治疗,都选择性的沉默了。
监狱长自然也知道我应该接受治疗,但不敢提,估计是觉得,阻止大家直接打死我已经失去了支持,如果再发善心,会引来所有手下的反对,寒着脸匆匆离开,这次事件损失严重,必须找老板要个说法。
监牢里,催泪弹的白烟慢慢消失,地上,我一动不动的躺着,嘴角满是鲜血,仿佛受伤的猛虎,孤傲,悲苦,却又带着无尽的不甘,默默的和不公的命运抗争,哪怕伤痕累累。
监狱长带着人匆匆走了,监牢里面的犯人被镇压下去,我用余光瞟见,大家默默的站在门口,看着我所在的监牢,他们似乎在祝福着,祈祷着,闹过的,安静了,最后的结果会怎样,没人知道,也没人去想了,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整个监狱。
几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人说话,甚至大口喘息都没有,定定的看着我所在方向,仿佛那里是自己活着的希望,活下去的希望,脸色肃穆,眼神悲苦,任何人都有生的全力,都是做人的权利,哪怕是犯人。
送饭老头没有换人,继续推着车过来,将饭菜送到每一间牢房门口,饭菜确实有所改变,每人增加了一块肉排,而正是这块肉排让大家意识到我的重要性,没有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抗争,大家什么都不是,连狗都不如,狗都会被主人牵着出去散散步,兜兜风,大家却只能在门口站站。
不能为人的屈辱深深印在大家脑海,所有人都没有动,继续静静的站着,定定的看着我所在的监牢,没有人去动送来的食物,就像那食物不存在一般,推车老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但什么都没说,将食物留下后,推着车离开。
我依稀听到,送饭老头每到一个监牢,里面的犯人只问一句,十三号仓的兄弟怎么样了?看到送饭老头摇头,都继续沉默起来,没有为难老头,大家继续站在门口,仿佛不知道累一般,默默的祝福着,这一刻,我成为了大家活下去的精神寄托。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送饭老头过来,看到地上的食物没有一个人动,收了起来,将新的饭放过,来到我的监牢,见我已经盘腿静坐在床上,不由一喜,将食物换了过来,之后没到一间监牢,不等询问,就轻声说道:“没死。”
一个简单的词,仿佛给大家注入了无线生机,所有人精神一振,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希望,大家被关押到这里,不求活命,只求能够受到正常人权待遇,要求真的不高,而这些简单的要求以前也有人抗争过,但都死了,这一次,大家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联合起来的力量,充满了信心。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送饭老头再次过来,见大家还是没有吃,干脆先来到了我的监牢旁,见我正在洗脸,擦拭身体,饭菜没有动,不由一喜,顿时喊道:“你没事吧?”
“呃?”我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呼吸调息了一会儿,感觉内心气血稳定下来,呼吸通畅了许多,由于事先保护的好,并没有受到致命伤,问题并不大,惊讶的看着老头,问道:“怎么了?”
“大家见不到你,以为你出事了,都绝食抗议。”老头赶紧小声说道,熟练的将饭菜给更换过来。
“嗯?”我一惊,没想到还有这种事,略微沉思片刻,不由笑了,能够得到大家的支持,以后的事就好办了,不由来到了监牢门口,看向外面。
外面其他犯人看到我出现了,不由大喜,爆发出喝彩声来,敲打着铁门,发出了振奋的呐喊,仿佛自己的愿望达成一般,“吼吼吼!”整齐划一的口号再次在监狱响起,楼上楼下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不妨碍跟着呐喊。
我惊喜的看着这一幕,人心可用啊,端起地上的饭碗吃起来,其他人也纷纷端起饭碗吃起来,送饭老头兴奋的推着车离开,不断的对每一个监牢里面的人说没事了,没事了,直到来到九号仓,他被里面满头白发的人叫住,他们的对话很轻,我听不到。
我吃饱喝足,坐到床上继续盘腿静坐,一边运起家传呼吸之法疗伤,一边寻思开来,监狱长没有杀自己,肯定有各种原因,但不管怎样,自己活下来了,计划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就是怎么逃离了,有了所有犯人的协助,相信逃出去的可能性很大了。
不知不觉中,我沉沉睡去,连续发生的事情消耗了我太多精力,等醒来时,发现门口摆放着食物,监狱无日月,也不知道几点,白天还是黑夜,我感觉睡了一觉后,精神状态好了许多,拿起食物吃起来。
等吃饱喝足,监狱里面的广播忽然响起,放风时间到了,我听到自己监牢铁门也咔嚓一声响,这是开锁的声音,不由大喜,马上就要见到自己人了,内心涌上来一股紧张,没多久,铁门完全打开,所有犯人走出来,试探性的朝一边走动,和其他人交谈,没有以往的射击,大家松了口气,顿时想到了这一切福利争取者我来,纷纷扭头看向十三号仓。
不一会儿,大家看到我走了出来,虽然脸色很憔悴,但身板还是那么挺拔,顿时都松了口气,纷纷鼓掌,目含微笑,表达着自己的敬意,我也跟着鼓掌还礼,朝九号仓走去,一边走,一边和沿路的犯人们点头示意,大家目含尊重,礼貌的让开道路。
很快,我来到了九号仓,看到九号仓牢内站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满脸憔悴,双目深凹,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一条腿有些古怪,满头白发,正审视的看着自己,我想到了送饭老人说过的话,估摸着那条腿就是瘫痪的,目光热切的看过去,摆了个形意拳的起手礼,轻声说道:“您就是想见我的人?”用的是华夏国语,周围都是洋鬼子,不担心被人听懂,听懂也未必了解其中蕴含的意思。
中年人注视着我的手势,浑身一震,一行虎泪滚落下来。
看到对方表情,我最后一丝疑虑顿消,投过去关切之色,对方暗自点头,两人会心的一笑,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亲切感和信任,第一次见面,我不能做的太明显,以免引来监狱方面的怀疑,带着满腹疑问继续往前走去,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不差这一刻。
一路走,一路有犯人让开道,迎接英雄归来一般,我和大家颔首致意,一圈下来,顿时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又仿佛什么都说了一般,我回到了自己的监牢门口,继续观察着周围环境。
整层都是监牢,两个楼梯口上下楼,厚重的铁门把守,远程遥控开关,根本没办法人为打开,监牢都一样,钢铁浇铸为墙,根本没有出路可以利用,想要逃出去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想到这里,我郁闷不已,冒着生命危险见了自己人一眼,依然没有逃出去的办法,等于白废功夫,想了想,不得要领,干脆不想了,混不知道楼顶监控室,无数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其中就有监狱长,监狱长见我并没有和大家说话,而是领导巡视一般,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监牢门口,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只要我不搞事,监狱长就能够接受现状,反正只是一层犯人享受特权,封死了出入口,不影响整个监狱,问题不大,等了一会儿,见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自己的监牢门口,至于其他犯人相互走动,低声交流,监狱长不在乎了,等时间差不多后,马上让人解除放风。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继续拼命训练,一对铁拳练的比以往更加坚硬了,这种狭窄空间只能训练体能和力量,还有爆发力,速度不好练,训练之余就是看书,放风的时间出去转转,和大家偶尔闲聊几句,可以和九号仓的人保持距离,以免引来怀疑,暗地里观察着环境,思考越狱办法。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好久,日子平淡无奇,我和大家打成了一片,不说整层犯人都认识,起码认识了大半,至于是不是真实姓名,谁在乎?不过是相互闲聊,打法时间罢了,在这种封闭监狱,大家根本没想过能逃出去。
这天,我估摸着烟雾弹放的够多了,监狱方面应该不会再特别关注自己,趁着放风的时候来到了九号仓,看了自己人一眼,监牢里面的人走出来,两人斜靠在护墙上,周围还有其他洋人,都在闲聊。
“你好,我叫……”我正好说话,却看到对方打了个隐蔽的手势,示意自己不要说话,便硬生生的将后面的话咽下去,惊疑的看向四周,忽然感觉手心多了个纸团,便不动声色的将纸团放握紧,慢慢朝自己监牢走去。
放风时间还没结束,为了避免引起怀疑,我没有马上进屋,而是站在门口略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偶尔和隔壁犯人插科打诨几句,心里面满是好奇,为什么他不说话?难道在忌讳什么?
等待是一种煎熬,好一会儿,放风时间结束,我回到了监牢,确定外面没有人后,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纸团,只见上面写满了字,字体仿佛刀枪剑戟,透着一股杀伐之气。
“好字!”我暗赞一声,迅速看了起来,开头几个字就让我震惊不已,魏长风,疯子。我清晰的记得郭平他们谈起过关于魏长风的事迹,只因为对方的事迹太疯狂,所以记忆深刻,来泰国旅游,因为一次路见不平得罪了东南亚的黑社会,结下梁子后全家被害死,他为报仇直接捧着一把清刀杀向黑帮分舵,两个小时杀了三十多人,将害死他全家的大头目四肢砍下,开膛破肚,挖出内脏丢到街上喂狗。
更疯狂的是,这个家伙跑到位于泰国的黑帮总舵,一个人单挑对方几百人人,打不过,一怒之下混到一个跨海大桥施工处,抢了很多炸药,将整个总舵夷为平地,但事后没了消息,各种传闻说死于黑帮的乱刀之下,没想到在这里。
整个中国武林没有人不佩服疯子的壮举,太猛了,我看到那一段时,都恨不得自己当时在场,激动的继续往下看去,这才明白过来,魏长风并没有死于乱刀,反倒被被追上来的泰国特种兵大队包围,自己大腿中弹,大腿骨粉碎性骨折,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魏长风没有写为什么来到了这个监狱,怎么来的,只说醒来后就到了这里,一待就是近二十年,也不清楚这里在哪儿,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不像是在地面,应该是某个山洞之类的,具体不详,要不是心心念念想再拜祭一次亲人的坟墓,早就自己了结生命了。
纸团后面告诉我,这里每一个犯人身份都不简单,不是特工就是军人、政治犯,都不可信,要求我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
看完纸团,我将每一个字都印在脑海中,将纸团撕成粉碎,放蹲坑分几次冲走了,以免被监狱的人发现,拿起配凑复原出来,内心烦躁起来,怎么出去啊?疯子在这里忍受了二十年痛苦,只为拜祭亲人坟墓,他真是情深无比,为了份感情,我也得想办法逃出去。
二十年啊,我看着狭窄的监牢,敬佩不已,谁能在一个只有四平米的房间里待二十年?不能说话,吃着恶劣的食物,还有伤痛,这简直是不可思议,想到这里,我决定带着疯子尽快逃出去,目光坚定起来。
在这个封闭的监狱里,想要逃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沉思许久,不得要领,猛然想起疯子提到过的话来,这里关押的不是特工、军人就是政治犯,无论哪种都不简单,而且,特工、军人和政治犯从某种角度来说,都不算犯人,只是所处的立场和角度不同,比如自己,能称之为犯人?
一个在这里呆了二十年的老拳师说的话,我深信不疑,那么,这里到底是什么监狱?真的建造在地下吗?想到这里,我脸色一肃,心中有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煽动这里所有人闹事,不是本层,而是监狱内所有犯人。
人就怕对比,有了差距心理就不平衡,就会闹事,这个道理我从心理学书籍上看到过,现在本层的犯人放风时间长了,食物也特别对待了,一旦传出去,楼上楼下的犯人还不得闹事?只要一闹,后面说不定就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我仔细分析了一番,觉得在没有更好的计划前可以一试,烦躁的心慢慢安定下来,继续训练、看书等枯燥的生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放风时间来临,我来到了门口,这段时间大家相处的不错,见面打招呼,我将身边几个人叫过来,神色一凛,低声说道:“想不想逃出这个该死的地方?”
“呃?”大家惊讶的看向我,能被关押在这里的都不简单,我并不打算欺瞒大家,而是挑唆大家一起逃狱,能不能逃出去就看大家的造化了,一个人是肯定逃不出去的,至于告密,我更不担心,特工、军人和政治犯,哪种都不是普通犯人,没有立功赎罪一说,根本不可能去告密。
周围几个人谨慎起来,大家被关押在这里有些日子了,早就断了生的希望,忽然有人跳投越狱,能逃出去当然好,谁愿意等死?只是,大家都不傻,这种事必须谨慎,这么拿出来大张旗鼓的讨论算什么?
我看出了大家的疑惑,冷笑道:“你们也看得出来,想要逃出这里的可能性不大,只有所有人全部团结起来才有机会,我也不瞒你们,没有具体计划,但有一个思路,那就是挑唆所有人闹事。”
“怎么做?”一名犯人冷静的低声问道。
“把我们现在的待遇告诉楼上和楼下的,让他们绝食抗议,争取和我们一样的待遇,下一步到时候再告诉你们,敢不敢?”我冷笑道。
“干了,反正也没希望活着出去,横竖不过一死。”有一名犯人冷哼道。
其他人略微沉思片刻后,也纷纷表示赞同,没有了生的希望,活着就是在等死,这种日子非常难熬,有了我挑头,大家的心活泛起来,别人挑头或许没人搭理,但我不同,带头闹事,并威逼监狱妥协,那种壮举大家亲眼目睹,知道我是个胆大包天,计划缜密的人,跟着这样的人,说不定真的能逃出去。
“将思路告诉周围其他人,然后对楼上楼下的人喊话。”我见大家愿意配合,暗自兴奋起来,尽可能做到思虑详密,再次吩咐道。
“好咧。”所有人兴奋的答应下来,在这种枯燥的不住地做什么好的日子里,就算不成功,也能找点乐趣不是吗?万一成功了呢?大家带着期望,兴奋的大声喊叫起来,将自己受到的待遇告诉楼上楼下。
我没有管这些事,而是来到了九号仓,疯子听到喊声就明白了我的计划,憔悴的脸庞涌上来一抹笑意,轻声说道:“挑起大伙一起反抗的思路不错,而且,这里的人早就快憋疯了,一点火星就会爆炸,只是,后面需要谨慎计划才行。”
堂堂疯子,行事疯狂的令整个武林都震惊的大人物,居然叮嘱我行事谨慎,看得我有些惊讶起来,看来,环境真的能够改变人啊,我讪讪的一笑,说道:“嗯,这个鬼地方不知道在哪里,出不去,想要逃出去可不容易,只能制造机会了,你身体要紧不?”
“还能动,但跑不快,你怎么进来的?这么过激的反抗,就不怕被他们处死,这里处死人很正常,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平静。”疯子好奇的轻声问道。
“他们要杀我早动手了,不会把我关押在这里来,具体我也说不清,等出去后慢慢告诉你。”我低声说道,看到有人过来,便和对方点头置疑,打算等对方过去后再和疯子聊,却敏锐的发现对方朝自己走来,不由一凛,戒备起来。
“单独谈谈?”对方压低声音说道,然后继续朝前面走去。
我和疯子交换了个眼神,惊疑的跟了上去,见对方在自己监牢门口停下来,便走上去,不等说话,对方却抢先说道:“别误会,交个朋友,可以的话,咱们合作,一起逃出这该死的地方。”
“合作需要资格的,你既然来找我,显然是相信我的能力,有资格跟你合作,那么,你的资格是什么?”我不动声色的看着前方正和楼上楼下犯人大声交流的人,脸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经历了太多事,我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想法,喜怒不形于色。
“我们兄弟五个,都关押在这层,可以做你的助手,我叫杰夫。”对方不动声色地说道,也看着前方,两个人仿佛在闲聊一般。
我看得出来,对方姿势硬气而端正,有一股子军人味道,五个人应该是一支小队,这个人应该是队长,但没有多问,这种事问多了无意义,想了想,继续说道:“可以,既然是合作,就得有人总负责,你刚才说了做助手,那就得服从命令,看你是军人吧?这里面的道理应该懂。”
“当然,只要不威胁到我们的生命,一切都听你的,将监狱长玩的团团转,组织大家联合起来反抗,你的战术能力很强,心思缜密,计划周全,我相信你,不过,你的下一步是什么?”叫杰夫的人说的。
“等着吧,到时候会通知你的,逃出去后大家各走各路,在此之前,我希望你遵守诺言,否则,我不介意杀了你。”我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满是警告意味,转身朝房间里走去,放风的时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