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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自己的病人
听着从殿里源源不断地传来沙哑地嘶吼声，白落英有些担忧。孩子已经没了的事肯定是已经瞒不住了。
站在殿外，白落英计划等殿里的声音稍微平静一点再进去。却不想，突然，就被一个着急忙慌的从殿里出来的丫鬟撞了一下。
一见自己撞的人穿着华贵，丫鬟吓得赶紧低头跪在地上，“小姐恕罪。”
知道丫鬟本是无心，白落英摆摆手，并没有为难她。
哪知这个丫鬟在殿中被萧绮已经吓破胆，却是压根没有看到白落英的手势，越发用力的在地上不断地磕头，一边喊着，“我错了，白小姐。”
丫鬟的一声喊叫，在此时异常寂静的殿中却很刺耳。
躺在床上的萧绮一听说是白落英来了，赶紧准备起身，丫鬟们赶紧上前将萧绮拦住。
“落英，是你来了？对不对？”
见萧绮已经发现了自己，白落英本不想撞在这个枪口的打算已经落空，无奈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说道，“你起来吧。”便起身往殿里走去。
“参见萧妃。”白落英虽然一直不习惯，但是还是款款行礼。
看见此时站在自己眼前的白落英，萧绮的心终于找到的落脚的地方，“快快起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让你给我行礼。落英，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半天了。”
白落英自动忽视屋内地上的一片狼藉，主动上前给萧绮把脉，“你这几日身子已经恢复的不错。只是总是住在外面，吃食什么的也不方便。现在萧妃的身体已经能承受起马车的颠簸。我想回到东宫，你的伤口会恢复的更快。”
“嗯。”萧绮心里也开始思考白落英的提议。自己在外面确实不如在东宫住的舒服，“落英说的有道理。那我今日就起程回宫。”
见萧绮话语中明显的套着近乎，白落英却悄悄将身子往后挪了一步。
自己很清楚，萧绮只是在医术上有求于自己，所以才和自己这般亲热。而且，自己和南宫洛之间有杀父之仇，萧绮是南宫洛的妃子，就凭这一点，自己和萧绮之间就不会有真正的友谊。
“那萧妃好好休息，落英今日就不打扰了。”说完白落英就准备转身离去。
“我好不容易醒来，有好多话想和落英说说。难道落英就不能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吗？”
虽然白落英对萧绮的低姿态感觉并不受用，但是自己和萧绮之前从来没有交情，现在把自己留下，应该是萧绮有话要对自己说。
“既然萧妃不嫌落英吵闹，那落英就留下来陪萧妃说会儿话。”
见白落英答应了自己的提议，萧绮朝殿中的下人使了个眼色，没过一会儿，偌大一个大殿，就只剩下白落英和萧绮二人。
“萧妃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白落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是想知道，自己的身子以后真的不能再怀孕了吗？”说完这句话，萧绮咬住自己有些颤动的嘴唇。
若是自己不能再怀孕，那自己的存在也就没有任何意义。在东宫自己只是一个侧妃，现在又失去了孩子这个保障，南宫洛怕是不会再看自己一眼。
自己太了解南宫洛了，当初突然对自己柔情四溢，还不是为了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讨好皇上。母以子为贵，自己太了解在宫中的生存之道了。
白落英却被萧绮的一番话震惊，刚才萧绮大发脾气原来是因为这个。想了想，白落英还是准备将实际情况坦诚相告，因为萧绮是当事人，她最有知情权。
“我想你一开始就知道，你的体质很难怀上孩子。再加上这一次的恶性流产，你怕是很难再有身孕。”
听到连白落英都这么说，萧绮眸中的光一点一点淡了下去。
白落英话说一半，可是剩下的那些话白落英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出口。毕竟真的要治疗萧绮的不孕不育症，要用到现代的技术。可是自己在这儿又没有相应的机器设备。就算能找到相应的替代器具，手术成功率又是多少。
一想到这些，白落英就有点头昏脑涨。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和萧绮说实话。
如果她只是自己的病人，那自己要做的就很简单，把一切都告诉她，至于决定都由她自己来做；可是她现在偏偏不仅仅是自己的病人，她还是南宫洛的妃子，如果手术失败，这个结果是不是自己所能承受。
二人就这样谁都不说话，沉默了许久。
此时的萧绮，眸中没有一点光亮，好似一个提线布偶。
终是不忍心见自己的病人这样，心中作为一个医生的责任感再一次击破白落英的心理防线，“其实这个病，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但是你可能需要等很久，而且手术的成功率我暂时也没把握。”
终于将憋在心里的话一吐为快，白落英脸上的神色也轻松了几分。
这件事还是让萧绮自己做决定吧，既然萧绮是自己的病人，那就不管她还有什么其他的身份。在病床上，她的身份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的病人。
突然听见白落英说自己以后可能有机会怀孕，萧绮激动地上前将白落英的手死死抓紧，“你说我还有机会怀上孩子是不是？等多久我都不怕，只要能让我怀孕！”
“这个手术的成功率我不能保证，如果找到合适的器具，成功率会高一点，如果没有的话，失败率会更高。”白落英既然已经决定将现状告诉萧绮，就必须让萧绮正确理解自己的话。
不能让萧绮生无可恋，又不能让她对自己的医术太过自信。
虽然在自己手中救治过得病人从未失手，但自己心里一直都在警示自己，大话和自负，会让一个活生生的人断送性命。
“不管成功几率有多大，我都愿意一试。”萧绮知道自己眼前已经没有退路。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本来白落英还想嘱咐一番萧绮，这件事暂时不要告知外界，毕竟所有的太医都说萧绮的不孕不育症无法救治，如果此时嚷嚷出来自己能救治，怕是会给自己惹来许多麻烦。
可是转念一想，萧绮这么聪明，这些话不说，她也应该都懂。万一将这个消息传出去，现在很多府中的小姐和夫人都有些或多或少的相似症状，到时候自己忙得应付这些人就够了，哪儿还有时间给她准备手术用的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