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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是神医,亦是神探
白落英就不同了,不说她母亲怜妆郡主,她爹白芒将军,此处南宫墨曾是她夫君,太子又对她大献殷勤。最重要的是,她如今还是祁桑国的公主。因而,她能提出御医们无法轻易提出的要求,而不遭强权迫害。
皇上略微沉思便挥手应允:“快!就按落英所说的去办!”
高公公连忙点头应是,在同南宫落对视一眼后,埋头冲出去御膳房。他需要在所有人找到证据之前,毁尸灭迹。等到得厨房,御膳房中顿时寂静下来,一看这票人马怒气冲冲的样子,个个心里头直打鼓。
高公公找准位置,走到桌案前扫一眼,才一声令下:“把今日送进锦萱宫中的午膳菜式全部带走,还有厨余,还有御厨,动手!”说罢一把端起瓷盆,身后宫女小宦全部动作起来,整个御膳房一派乱像。
那御厨中午才领了太后的赏赐,本以为要风光一段时日,哪里想得到不过须臾,就要连项上人头也不保,立刻吓得腿脚发软,让两个太监给拖着走了。
一行人搬着东西和人,浩浩荡荡往锦萱殿走。
“快点,快点,跟上。”高公公站在一旁,指挥所有人快点走。等到到了队尾,队伍拐过转角无人能看见他的时候,迅速将手中的瓷盆塞到围栏外面的花丛中,花丛尤为茂密,亦不会有人扒开花丛找到里面的瓷盆。
将花丛掩好,高公公才放心舒出一口气。赶紧四处看看,无人在附近,这才爬起来迅速赶上队伍。
他却不知,远处正有一条狗欢腾地奔来。此狗乃是后妃所养,性情温顺,憨态可掬。宫中寂寞,所以这类玩物很得宫嫔喜爱。今日,正好有妃嫔在附近亭阁之中赏玩。这狗本是有野性,一趁人不注意就溜达出来,四处撒欢。
那高公公也是人算不如天算,只晓得去防人去了,殊不知这猫狗鼻子更加灵敏,也更加喜欢钻进这些犄角旮旯里头去。此时,这狗闻着味道就钻了进去,拱开瓷盆的盖子就开始可劲儿吃起来。
锦萱殿里,见皇上吩咐人去召来厨子之后,白落英开始问别的。
“还敢问皇上,太后宫中可是哪位御医当值?”一问之下,御医们当即哗然,各个对白落英投以不悦之色。
女子行医,本就容易遭受非议,更何况这样一个黄毛丫头,不免叫他们更加排斥白落英!再加上她“杏林神医”的名头,叫他们心里更是不舒服。
现如今,白落英直接就问太后宫里当值的是谁。既然是太后宫里的,自然是太医院之中地位最高,最受敬重的御医了!她白落英此番问来,是何意思?
“太后宫中当值的,乃是太医院院判章太医!”说罢所有人一同转向御医们所站的位置。
“在下正是!”那站在首位的白胡子清瘦老者,自矜地往前一步。
白落英先施礼,对于医学界的泰斗,她向来是极为敬重的。
“晚辈落英,见过章御医。”见白落英这样好的态度,章御医不免也平和了一些。
“你想问甚么?”
“晚辈想问近日太后可是得过什么病,有何症状,用了什么药?”
章御医均如实作答,白落英没有发现有何差错,只是有一点,现如今太后的症状确是与当初章御医所说的,并不太相同。
沉吟片刻,白落英又问:“晚辈敢问章御医,觉得太后应是何症?”
“中毒。”
“那么章御医所用之药理应无法使人中毒才对,敢请章御医将所用药物以及药渣拿来检验。”
有御医立刻上前:“你是何意思?难道章御医还能下错药害太后中毒吗?”
白落英有点头疼:“晚辈非是这个意思,只是未免发生意外情况,兴许就弄错了呢。”
那御医怒瞪:“那你是怀疑我们御药房的办事效率了?”
其他御医也开始不满。
“简直满口胡言!”
“竟敢怀疑章御医……”
“果然,女子怎能行医……”
“枉称‘杏林神医’……”
南宫墨听到这里,忍不住沉声怒喝:“住口!都甚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还不快商量对策医治太后!”
皇上也是心焦,没心思理他们的不满,挥手就传召:“就按落英说的去做!快去!把经手的药草,器具,还有人,全部给朕带来!不得有误!”
正好此时高公公带着御厨进了来。
“皇上,御厨带到。”说罢便指挥宫娥将所有东西全数放在桌上,等待白落英上前检验。
按理来说,皇上太后的饮食,在吃之前就有专人试毒。就算有人下毒,此刻再查出来的可能性也应该很小。白落英想要验证的,是其他可能的情况。
每一样细细看过之后,还是无法断定问题出在哪里。看着白落英陷入茫然沉思,那些御医一副幸灾乐祸的看戏模样,就看她怎样收场。
不多时,御药房的东西和人也都送了来。白落英同样每一样都细细验过,均无问题。
“皇上,落英验过之后,并无查出问题。”白落英只能如实禀告,御医们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嘴脸,十分得意。她毫不在意,仍然将疑惑说出口。
“但落英想问章御医,所开之药均是安神养气的温补之药,对症的是气血不足,但为何太后此刻脉象却是气血颇盛呢?”
章御医同样也十分疑惑,因而只能摇头不解。
“那么,章御医以为是何情况才会如此?”
章御医略略思索,突然眼前一亮,抬头便道:“理应是药性相冲所致!”
落英点头:“正是!但落英细细察看之后,却并未发现相冲之物。”
那到底是为何呢?
“落英想问,太后经手的事物是否全数在这里了,可有甚么遗漏!”
皇上盯着满桌物件,陷入回忆之中。到底哪里有了遗漏?
场面陷入无法解决的僵局,外面却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皇上正是心焦,不由大吼:“外面又是出了甚么事?何故喧闹?”
一个小太监冲进来满面焦急,跪地便急忙道:“皇上,方才突然冲出一只疯狗,四处咬人,皇后娘娘和丽妃娘娘也被咬伤了,皇上快去看看吧!”
皇上一时惊怒不已,太后刚出事,皇后这边又出问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疯狗?太医,还不快去为皇后和丽妃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