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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爽爽简直不能说话了!
她打了一下午输出去的钱,他六把就赢了回来?!简直是神一样的男人有没!
沈墨城皱眉抽完最后一口烟,极度冰沉着一张脸,把那五毛一块五块的一叠钱数了数,二十五块没有错。
他站起身,特别高伫立在顾爽爽面前,让娇小的她一下子矮进了尘埃里。
这男人高高在上俯瞰她,眼神还要多冷漠阴鸷。
就在顾爽爽几乎没法呼吸的时候,他再度冷冷漠漠看了她一眼,大步走出这潮湿阴的地方。
顾爽爽拿起书包,屁颠屁颠跟着大神一样跟在他后面,特别自豪!
冷不防前面高大硬硬的男人身躯停下,她秀气圆圆的小鼻子一撞!
抬头时,他已转过身,黑色修长的身影,芝兰玉树在她面前。
顾爽爽仰头就朝他笑,睫毛还挂着刚才的泪珠儿,楚楚模样,笑得眉毛弯弯,眼睛也弯弯,他那么霸气无敌地为她赢回来钱,好开心啊。
但这男人不笑。
板着张青铜脸,盯着她,表情恐怖,眼神恐怖,浑身暴躁!
长指夹着那叠五毛一块五块,往她衣服兜里重重一塞!
“叔……”
“滚回家去!”极度嫌弃!
顾爽爽无辜莫名,“怎么了嘛,赢钱还不开心吗?”
“看见你老子就不开心!滚!”
直到被张青秘书塞上宾利后座,顾爽爽趴着窗口还是不明白那伫立在大厦门口阴郁吸烟的男人,为什么那么生气。
车行驶了一段,后座突然啪的一声!
“太太?!”
左浩惊诧扭头,但见太太又是一掌拍在黑色真皮座椅上,小脸上无限的懊恼,“靠!顾着打牌忘了今天来找他的目的了!做好先生能停车么,我还有笔账没跟你们家总裁算……”
左浩诚恳建议:“太太,劝您还是别回去,整个公司恐怕现在正在暴雨雷电中。”
“啊?”
……
诚如左浩所言,六十六层的盛世集团大厦,正在炼狱中。
那在大厦门口连续抽完整整五根烟的男人,漫不经心推开旋转门。
只见公司大堂黑压压地整整齐齐站满了人!
从四十九层到一层,所有管事的大小领导将近七八百人,齐刷刷列队站好,胆战心惊望着从外面进来一身肃杀寒气的总裁大人。
而那三位清洁工阿姨,哆嗦地站在最前面。
黑衬衫黑西裤身姿笔挺卓然而立的那个男人,勾唇浅浅慢慢地笑了。
“上班时间打牌?恩?”
“打牌也就算了,勾.引我太太打?”
“勾.引我太太打也就算了,还让她输钱?!”
“她多大你们多大?她哭鼻子她不开心你们哄啊?!”
近千人的大堂,骤然被冰封住。
谁曾想得到呢,商业中的帝国盛世集团今晚会因为一个小女子而掀起一场惨烈的腥风血雨?
而那个始作俑者,已经揣着她失而复得的二十五块钱,舒舒服服躺进了被窝。
快睡着时还迷迷糊糊的想,明天再去找他算帐,也不用怕等得无聊,因为可以和阿姨们玩牌啊,输了也有人帮她赢回来!
……
然,第二天的情况是……
顾爽爽一大早开开心心眼巴巴地赶到盛世集团大厦,她被禁止入内了!
天色蒙蒙下着雨,顾爽爽站在玻璃旋转门侧,拿出手机拨出去。
他没有不接,他是直接掐断!
顾爽爽愣住了,皱眉,再拨,他再掐。
第三次后,他居然把她拉近了黑名单!
火气就来了,转身就要往里冲,被保安拦住,僵持几分钟过后,张青秘书出来了。
“张秘书,我找他!”
张青一脸灰败严肃,“太太,别闹了,快回家,总裁这次生了很大的气,全公司上上下下都战战兢兢着呢。现在所有高管都在沈总办公室,被骂了一上午了。”
顾爽爽哑住,小心脏咚了咚,当然也是害怕的,“他怎么了为什么生气?”
张青的目光默默无言地朝她看过来。
顾爽爽挑眉,“因为我?”
张青沉默,也非常理解总裁,对比自己和别的女人暧.昧,老婆更在意打牌输赢,搁谁谁都会无力。
沈总,有这么一位和别的女人不太一样的太太,其实内心很辛苦吧。
陆皓轩的事,太太始终不解释,是个男人都会介意,会累,所以暂时不想见太太了。
……
顾爽爽听见他生气,当然也不敢放肆,乖乖回到别墅,但是没办法联系他了,他把她拉黑了。
从初九到十五,又是一周过去,眼看快开学了,顾爽爽却只在报纸新闻上见到了他。
不是财经版,是娱乐版,他身边的女人好几张漂亮面孔,总与他挨的那么近。
顾爽爽不想去想,但再迟钝也察觉到,他在疏远她,两个人的距离短短一周被拉得的好远。
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呢??
顾宅。
从南方特别移植过来的小片竹林四季常青,偶有竹叶曳进湖里,清幽雅致。
湖边有个闲庭石桌,两道人影。
佣人端上来茶品。
坐定的瞿振海将金龙纹拐杖放置在一边,苍颜锐眼,手拿茶壶,“后辈进贡的西湖龙井,小顾品品,味道如何。”
顾海恭敬地坐下。
两人品茶的时间非常安静。
瞿振海不开腔,顾海就只得琢磨着开口,“老先生,最近的报纸上沈总新闻频繁。”
顾海放下古瓷茶杯,“大致是我想的法子顶用了,两个年轻人没有感情基础,应是按您的预想,很快就要分道扬镳了。”
瞿振海矍铄的目光定了定,不显喜怒地说了这么一句:“没感情基础?我老人家可是觉得,你家丫头喜欢墨城喜欢的紧。”
顾海脸上微微出现讶然之色,和顾爽爽从不交流,这丫头不是从小到大喜欢皓轩吗?
瞿振海拿过拐杖,站起身遥望那一片青葱竹林,目光深远道:“我那大孙子多睿智的一个人,那些娱乐花边不足为信,多半是他防备你我,逢场作戏给我们看,他这一生也就爱过一个阿离丫头,不是玩女人的草包。”
“那这……”顾海也跟着站起。
“墨城的母亲,那是三十一年前的事了,他要查也无从查起,只要我儿子不出现墨城什么都不会知道。为难的是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那位,那才是墨城当做母亲的人,那女人一醒,难保不会泄露什么。”
顾海默然,听出来瞿振海是在谴责他,当年做事不干净利落,留下麻烦。
瞿振海转了个身,将近九十岁的精锐目光直逼五十出头的顾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