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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指着白薇,恨铁不成钢道:“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什么时候上学,不都一样?户口已经在办理了,她明年上不成学,后年再上,慌什么慌!”
一年拖一年,拖到可可成为没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孩子么?
“像我们小时候,女孩子家家的,哪里有这么好的待遇,还花那么多钱,送那么好的学校上学?”婆婆又开始唠叨她那年代的事情了,白薇真的想要把她摇醒,现在不是十九世纪六十年代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男女平等了,女孩子也要独立的过自己生活的!
白薇真没指望唐家能对可可好,可婆婆不能用“女儿是瓦”的理论,让可可不落户不上学啊!
白薇试图用利益,说服自己的婆婆:“妈,可可虽然是女孩子,可她以后也要工作的。她上个好的小学,再上个好的大学,毕业后找份好的工作,还能贴补家里,让您享福的。可她要不不好好学习,长大以后找不到工作,过不下去日子,以后还得靠家里贴补……”
婆婆打断了白薇的话,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她对白薇道:“你说的也是,可可终归是要上学的。可,这可可上学,也不用非得在这儿上啊!要我说,可可也别落户在咱们家了,你也知道咱们这里的政策,可可如果落户下来了上了这里的小学,咱们家六年内可没第二个上学名额了,那假如明年她有了弟弟,五年后弟弟要上学,可怎么办?你跟你妈说说,看能不能让可可落户到你们家?”
当初他们答应的可是好好的,现在……托词,都是托词,他们唐家,就是不想让可可落户!
白薇又觉得婆婆的话有问题,婆婆怎么把她怀孕生子,说的那么轻巧简单呢?
白薇抓着婆婆的衣服:“妈,等等,明年可可怎么可能会有弟弟?我这身体……当年医生可是说比较难怀孕的。”白薇生可可的时候,出了意外,以后怀孕艰难。
“怎么不可能。”婆婆不欲再说这个,她扯开白薇的手,“你有这时间跟我墨迹,还不如赶紧回老家,把可可的户口上了!”
白薇看着婆婆的背影,再看看打游戏的略微有些不自然的唐鑫珂,还有客厅里在吃着西瓜看电视的孙蒙,突然明白了……可可的弟弟,不一定非得她生啊!
那么白薇理解了,为什么婆婆要帮衬着孙蒙和唐鑫珂,瞒着她,让孙蒙和唐鑫珂搅合在一起!
白薇这一刻要气炸了,她过去抓住了唐鑫珂的胳膊,“结婚证在哪里!户口本在哪里!”
唐鑫珂甩了白薇一下子,没把白薇甩开。
白薇尖利的指甲,刺进了唐鑫珂的肉里,唐鑫珂疼,一拳打在了白薇的肩膀上:“你疯了么?!”
白薇什么都顾不得,她喊道:“是!我疯了!你特么早就打算好了,不给可可上户口了,还让老子给你做牛做马,呸!”
婆婆过来,帮着唐鑫珂一起扯白薇。
白薇松开了唐鑫珂,推开了婆婆,转身冲进了婆婆的卧室,她一把抽开床头柜,翻找着婆婆藏起来的结婚证和户口本……没有,床头柜没有。
白薇把柜子打开,把里面放着的棉被扯出来,在地面上抖着……也没有结婚证和户口本。
白薇还想打开下面的柜子,婆婆再次过来,拉住了白薇的胳膊往外拖,“珂珂,赶紧的,把这疯子给我拖出咱们家的门!”
唐鑫珂揉着胳膊过来,拉住了白薇的另外一只胳膊。
毕竟是两个人抓着白薇,白薇挣扎不过,被拖出了卧室,拖到了外面。
白薇手抓着门框,眼睛红红的盯着唐鑫珂,咬着牙对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唐鑫珂,你当年答应我的!你当年答应我的!”他当年说好的要对可可好的,现在却不给可可上户口!
旁边的一户人家听到响动,探出头来看着。
唐鑫珂觉得丢人,嗤笑道:“我说说罢了,你还真当真了?”说着,把门甩上了。
白薇拧着把手,拧不开。用钥匙开门,屋子里面也上了保险,打不开门。她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发出一串低沉的笑声,“你们一家子,真不是东西啊。”
她踹了门一脚后,离开了唐家。
白薇没坐车回去,她沿着马路牙子,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从太阳西斜,走到了天色漆黑。
白薇脚后跟同高跟鞋摩擦,磨破了油皮,磨出了鲜血,染红了鞋面。
一位大妈跟白薇顺路,同行了十多分钟,大妈实在看不下去,拦住白薇道:“姑娘,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槛,别这样折磨自己了。”
这一句话让,让白薇早认为干涸的眼泪,终于泛滥了起来。
白薇抓住大妈的手臂,窝在胸口:“大妈,我疼!我心疼我的女儿,我的可可!为什么他们当初答应的好好的,现在就变卦了,为了莫须有的孩子,不肯给可可上户口?!我的可可要上学了啊,她马上要上小学了啊!不给她上户口,我的可可怎么办?!”
白薇不想,真的不想让可可回到老家,走她曾经走过的路。
如果可可回到老家,那她白薇这么多年的坚持是什么?
白薇越想越痛,心脏一抽一抽的。
大妈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妈也不是神,没办法为白薇提供什么有效的解决方法,只能轻轻拍了拍白薇的后背,从一旁的便利店,买了瓶水,放在了白薇的脚边后离开了。
白薇蹲在了地上,哭了好久。
哭过后,她内心虽然依旧彷徨,可不像刚才那么抑郁了。
白薇擦干眼泪,准备认真想想,看到底用什么方法能让唐家同意。实在不行……白薇想到了暴力手段。
接下来的路,白薇不再折磨自己。
她回到了于筱倩公寓楼底下,手机响了,是于筱倩来的电话。于筱倩:“白薇啊,你现在还没回来吧?别回来了,今天晚上,姐妹这里不方便,你先找个地方对付一晚,明天再来啊。”
说完,于筱倩立刻就挂了电话了,也没个解释。
这电话有点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