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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忘却之术
许子寒垂下头,思考了几秒,忽然抬起头,“那我还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呢。您已经帮我铺好路了不是吗。至于……”许子寒远远看了一眼我,若有所指,“阎王,我猜您也和我差不了多少。围着一个女人打转,终究会迷失了自己。”
“你既然奉本王为王。就该有应有的礼节。”阎王神色不变,权当没听到他说话。
“礼节?”许子寒歪头。他看了一眼吴明,忽然咧嘴一笑,“那么。王上。”
随着话音落下,原本从地底里钻出来箍住许子寒的的铁链一一松开,哗啦啦缩回了地面。许子寒一个不稳跪坐在地,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俯视他的阎王。
阎王伸手张开五指笼罩在他头顶,口中喃喃。一道白色的光罩从阎王手心迸发出来,顷刻笼罩住许子寒的头顶。
“你既奉本王为王,就绝不可再有二心。本王命你于天地起誓,若有丝毫谎言,你当场魂飞魄散,再无回天之力。”
“许子寒于天地起誓,若有丝毫谎言,当场魂飞魄散,再无回天之力。”
话音落下,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我忍不住闭上眼睛,再睁开时,许子寒全身已经换上了一套雪白长袍,他的面庞白净如玉。如果在古代,可能就是那种撑着伞潇洒飘逸的谦谦公子哥。阎王反手,一柄长长的镰刀出现在他手心。与许子寒刚刚握着的不同,这根长柄镰刀,长柄的色调是白色。许子寒伸手接过。阎王命他站起来,许子寒握着镰刀起身,翻转了一会儿镰刀,最后让镰刀安稳落在自己手心。
“谢王上。”许子寒握紧长柄抱拳。
吴明抬起头看了一眼许子寒,脸上忽然流露出淡淡的不满。我想他不会是因为有了同事,担心阎王对他的宠爱稍有偏颇。心里有些好笑,正要开口喊阎王。阎王却忽然上前,转头冷眼看着吴明,口里却叫着许子寒,“新任白使。”
“在。”
“本王有一道命令,让你即刻去做。”
许子寒一怔,看了一眼阎王,随着他的视线看向吴明。吴明脸上一顿,似乎察觉到什么。阎王看着吴明,终于说,“今日之事,与你无干。你既然是属于这个时空的人。本王暂且不管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为什么会施法术将晓灵困在这无边无际的雷云下。但此时所发生的事情,你绝不可以记得,也不能有丝毫的记忆。所以,本王要在这里对你施忘却之术。”
“忘却之术。”吴明喃喃,跪倒在地仰头看着阎王。终于他缓缓垂头磕住地面,“是。”
阎王点头,将头转向许子寒,“许子寒,本王让你来施行这一术。”
许子寒一愣,他顿了顿,还是上前。但一直犹犹豫豫没有动,看着阎王,“王上,您让我来不是不行。但重要的是,我不会啊。”
许子寒耸肩,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阎王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耐,他忽然伸出五指扣住许子寒的脑袋正面望着他,闭上眼睛,口中喃喃。那瞬间一道微弱的蓝光徐徐从阎王手心传递到许子寒的脑袋里,过了半晌,许子寒睁开眼睛,脸上明显露出喜色,跪倒在地,“谢王上。”
阎王没有答话,只是跃下巴士,“待会儿你收拾完残局,便到地府去报道就是。”
“是。”许子寒应诺,转身走向吴明。
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阎王先许子寒一步将我搂在怀里。带着我踏步而飞,这时我注意到原本阴沉的天如水月镜花一般渐渐消散,温暖的阳光破开云层洒下金黄,道路两侧的大树也不再显得狰狞诡异,暖风拂面,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阎王问我。
“就是,为什么突然不下雨了。就好像有人在我们头顶放了个黑色的罩子。把阳光遮挡住了。”
“这你要去问吴明。”阎王沉声,“我与你说过了,他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注意些。”
“你干嘛这么说。”我有些不耐。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管我与谁交往。
阎王叹了口气,我很少在他眼中看到那样阴沉的表情。阎王顿了顿,终于说,“现在这个场面是吴明一手造成的。他故意把你困在这无边无尽的雷云下。”
”他干嘛这么做。闲的发慌么。”我不予置否,别过脸。
阎王顿了顿,“你若是问我理由,我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你刚刚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我没有问你,你倒反问起我了。我倒要问问,你刚刚是做了什么事,让他施了这个术么。”
阎王的话让我忽然想起,刚刚我和吴明在巴士上的时候,明明周围情势诡异多端,没有一个人,他偏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后来许子寒来的时候,他看撑不住才出手相救。现在听阎王这么说,难道他是故意让我经历了刚刚在巴士上发生的那一切?而许子寒的出现,却破坏了他的计划。
我茫茫然思考着,不知道阎王将我带去了哪里。空中的风极速上鼓,将我的头发吹起。阎王从空中跳上天台,蹬蹬走了几步,将我放下。
“怎么了。”我站好回望着他。
“事情处理完了。”阎王说,一双眼睛盯着我。我莫名,“处理完了不回去吗?”
阎王一愣,脸上流露出一丝失落。
“对了。我忽然想起,如果许子寒做了你的白使,那徐莹怎么办?”我忽然问他。阎王一愣,他略微思考,似乎在回想徐莹是谁,顿了顿,“许子寒刚刚是在那群混混那里逃跑的吧。我已经命他回去处理。在外人看来,他最终还是死在了那群混混的手下,只是这次他的灵魂回荡到地府,是以一个鬼差的身份,而不是普通的孤魂野鬼。”
“是么。原来你还有同情心啊。”我冷笑。
“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阎王压低嗓音,侧过头。他的侧脸衬着身后湛蓝天空,竟显露出一丝淡淡的无奈。我怔了怔,扭头便走。阎王上前拉住我的手,神色渐冷,“你去哪里。”
“事情都做完了。不回去吗。”我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