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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一直在阳间谋划,却没想过阴司,这个时期阴司虽然还没有真正的成型,但是阴司已经是妖魔鬼怪聚集的地方了。
我自称阴司之主,自然会惹得那些本来就在阴司的妖魔鬼怪不满,也难怪会借那金简来败坏我们的名声。
此前本来认为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渐渐变得有些棘手了,若想要将这些阴魂收入阴司,那么首先就得占据阴司的掌控权,这对我和柳承二人有些难了,不免眉头紧锁。
见这些村民跪着,我问他们,“你们去青城山做什么?”
村民们道,“听说青城山有一个叫张道陵的道士在那里斩杀了六天魔王,如今又宣布成立了正一盟威道,妖魔鬼怪不敢靠近青城山附近半步,我们想着去青城山周围定居下来。”
我听罢释然,难怪刚才那两只狐狸说这些天不断有人从这里逃难过去,合着是冲青城山那片干净地方去了,这倒也是个选择,历史记载这个时期四川确实有无数人涌入定居。
我看了看他们,金简的事情怪不得他们,只能说这是天命,不再对他们心存怨言,就说,“都起来吧,青城山是个好去处,倒是可以去那里避难。”
我说着转身就要离开,他们躬身送我。
柳承在旁边伴行,两人一路无言,各有心事,我现在明白要把一个人推到阴司主宰的位置上有多累,这个时期阴司还不算强大,我就有些力不从心,更别说今后柳承要应对的是已经完善成型的阴司。
走了一阵,我将我对金简的猜测跟柳承说了,柳承也听明白了,罢了沉默一阵,他对我说,“想要征服阴司,何其之难。”
我虽无力,但却不愿意消磨了柳承的斗志,笑了笑说道,“有师兄我在呢,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拿来什么,你想要道门,我就去让张道陵让位给你,你想要阴司,我就想办法把阴司夺来给你。”
柳承盯着我看了几眼,微微笑了笑,而后说道,“说也玄妙,你我二人在潇湘馆外见面,期间你神游太虚有一些时间,又有半年时间入了神界,却好似我们已经相识已久一般,这种感觉很奇妙,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我跟柳承就跟今后的柳承和我一样,我们见面没多久时间就互为师兄弟或互为师徒,道家讲究一个缘字,看来不无道理。
我回答柳承,“兴许见过。”
此后不言,我和柳承一路回到了巴子别都中,入城到我们之前住过的地方先住了下来,时至深夜,我翻身坐了起来说道,“你想不想去看看阴司到底是什么样的?”
柳承没跟上我的脑回路,犹豫了下才点头说道,“想,但是不会有危险么?”
我笑道,“有我在,你怕什么。”这个时期即便是阴司的人对阴司也不够了解,我对阴司的了解太深刻了,阴司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我用后世的知识来应对现在的阴司,小菜一碟。
柳承见我如此自信,便也应了下来,当即关好房门盘坐,施展神游术,人魂分离,飘忽出了这小店,以鬼魂状态到平都山周围游走了起来,不多时间就发现了那些村民所说的那条裂缝。
裂缝下有阴气不断涌上来,这种气息我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阴司的气息,到了此处我伸手抓着柳承一跃而下。
这好似是个无底洞,我和柳承在一片黑暗之中下沉了好久才落地,落在地上又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儿,才见前面有猩红色光芒,渐渐看清前面景象。
前面乃是两座月牙形的山峰,山峰仞立,形成一天然的关闸,这里想必就是今后的鬼门关了,现在的阴司跟今后有很大区别,以后这里人来人往,现在这里却空无一人,脚下是泥泞小路,走起来十分费劲。
柳承第一次来这里,满眼好奇看着周围景象,感叹道,“原来阴司是这样的。”
见四周无人,我放心大胆往前行走,不多久听得前面有流水声,不过却不见有河流存在,往前走了好一截儿,才听出流水声是从我们脚下传出来的。
柳承也听明白了,说道,“这下面有条地下河。”
我则按照今后阴司的地形跟现在阴司对照了起来,如果我们刚才经过的那两座月牙山峰是今后川渝一带的鬼门关的话,那么我们脚下的这条地下河岂不是就是三途河?
我以为三途河自古就存在,现在才知道这个时期的三途河根本没被人发现,便在这三途河上方来回走动了起来,根据声音辨别出了三途河的宽度,并捡起石子做了标识。
柳承见状问我,“你在做什么?”
我标出三途河的范围后丢了石子站起身来说,“记得我跟你说过吗,想要控制阴司,首先得控制三途河、弱水、苦海、奈河、黄泉这五个地方,现在我们脚下这条暗河就是三途河所在的位置。”
柳承不解,“一条暗河跟控制阴司有什么关系?”
柳承对阴司的了解还是太过浅薄,我又跟他讲解了起来,不过我所讲的并不是三途河上的三座桥,而是三途河河水,相传三途河河水由世间万物善恶之念构成,想要过河只能走桥,落入河中就会变成三途河的一部分。
以后我们要是跟阴司起了争斗,这三途河要是利用好了,会发挥极大的作用。
我跟柳承讲了老半天他终于听明白,又一次被我深深折服,至少目前为止,在他眼里我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
他对我的崇拜,就如今后我对他的崇拜一样。
我都为自己打抱不平了,暗说:便宜这躯壳了。
不知当时的孙清是不是跟我一样如此博学,倒是我用我所知道的成就了他,有种‘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感觉,自然有些不满。
我和柳承此后又将这沿途的三途河全都标了出来,正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忽听得马蹄声,不多时间见一群黑衣人骑着马从远方行来。
我和柳承忙到一旁不动声色站着,这群人别过我们就要往月牙山那边去,都走了又掉头回来,骑在马上看我们二人,为首那人说道,“是你们,你们怎么来了此处?”
我也认出了为首这人,就是日前去阳间散布金简上命令的那人,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我就算对阴司再熟悉也不敢胡来,就笑了笑,拱手行礼道,“我和我弟弟不小心落入了平都山旁的一条裂缝中,掉下来就到了这里。”
这人上下打量着我和柳承,又看了我和柳承在三途河上做的标记,再问,“你们地上画的是什么?”
我说,“这地下有条暗河,我跟我弟弟打赌,我说暗河有三十丈,他说有二十五丈,我们正在听声音量呢。”
这人听后冷冷笑了笑,满是嘲讽,显然对我们这小孩子般的游戏颇为不屑,随口说道,“不同量了,这条暗河有三十丈长。这里是阴司,你们既然入了这里,就是此地有缘,便不驱赶你们,速去拜见北帝。”
“北帝?”我皱眉道。
这人恩了声,“对,北帝乃是阴司之主……”
这次才真的是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我给柳承谋划的北帝竟然被他给抢占了名头,气不打一处来,强忍着发作,连连应好,问道,“北帝在哪儿?”
他指了一个方向,“往前走,会有一座黑铁城,北帝就在其中。”
我依旧点头,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再问,“您听过孟婆这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