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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芝要进修齐院,丫鬟自然是拦着的,要先通报了夫人许了才能让她近。
可这回沈兰芝终于逮住贺云昭的错处了,吃了这么多回亏,总要出点气心里才舒服,因是带着丫鬟婆子们就往里冲,把修齐院的丫鬟都推倒了。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都出了次间,程怀仁跟在贺云昭身后,不耐烦地看着沈兰芝,他怎么会有这种生母?烦躁!沈兰芝插着腰站在贺云昭面前高声道:“我就说是个虚伪自私的货色,打着办正经事儿的名头把权力揽在手上,我呸!丫鬟们的月前克扣就算了,都是签了死契的丫头,连主子的钱也要贪掉。狐狸尾巴露出
来了吧!我看你今天给我个什么说法!”
万嬷嬷屋里的人也都跟了过来,乌压压一片站了一院子。
贺云昭冲万嬷嬷身边身材粗壮的婆子吩咐道:“给我把沈姨娘捉住,我要掌她的嘴!”
修齐院的人自然听贺云昭的话,夫人一发令,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把沈兰芝给控住了。沈兰芝娇生惯养了好几年,早就柔弱的不行了,一个婆子就能把她抱得不能动,更何况四个婆子。
沈兰芝挣扎不动,扭着脑袋往后边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呐!看见我被欺负还不动手?”
贺云昭呵道:“我看今天谁敢动!你方才是签的都是死契不是?要犯上作乱的奴才,我今儿就一个一个让护院扒光了打死了!”
夫人的作风忠信伯府没有哪个不清楚的,迎春居的丫鬟婆子哪个还敢上前?面面相觑着,见没有一个人动,便都不敢动了。
还是沈兰芝身边的丫鬟合春说了句人话:“夫人,咱们虽然签了死契,但也是规定了要拿月钱的,这事您总得给个说法。”
冷笑一声,贺云昭道:“说法我当然要给!待我先打烂了沈姨娘的嘴再说,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她,我看底下的人是都不晓得妻妾有别,连尊卑也不分了!”
文莲很合时宜地递上一块二尺宽的木板子,体贴道:“夫人小心,别把手打疼了。”
贺云昭接了木板子,握在手上,一步步地接近沈兰芝。
沈兰芝没想到贺云昭竟然真的会动手,要知道她找了这么多次麻烦,每次都只是被骂几句而已,今天的阵仗,她是从来没见过!
就在此时,沈玉怜也带着丫鬟跑了过来,扑到沈兰芝身上冲贺云昭喊叫道:“夫人这是做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杀人?我姑姑可是贵妾,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勾唇冷笑,贺云昭道:“我一个正妻都没这般骂她,她一个小妾就敢指着我鼻子骂我,以下犯上的罪名还不够我打她的?你给我滚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打!”
沈玉怜抱着沈兰芝不松手,哭得花容失色,妆都掉了,脏着脸对程怀仁道:“表哥,你说说话啊,夫人要打死姑姑了!”程怀仁心里很难受,这种感觉来源于沈姨娘和沈兰芝带给他的耻辱,他却无法反抗的感觉。他在外四处奔波,学里受气,生意也不顺,没有一个人体贴他,只要一找上他,就是为着鸡毛蒜皮的事儿让他到
修齐院来闹。
只有嫡母,虽然刀子嘴能把人心都戳烂了,可是当着面就帮他把所有的事都解决了。
真正为他好的人,让程怀仁能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只有贺云昭。程怀仁与贺云昭比肩而立,忍着委屈和悲伤压抑哽咽道:“你们一次次地闹,一次次地连累我,每次都是我向夫人请求揽了所有过错,替你们开脱。能不能有一次……就一次,你们也替我想想,让我心里松
快一点?能不能?!”
沈玉怜茫然地看着程怀仁,仿佛不认识了他一般,她不明白表哥是什么意思。
沈兰芝哭喊道:“天杀的人啊,我把你拉扯大,你就这般埋怨我,恨我!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啊,老天爷啊,你打一道雷劈死我算了!”
沈玉怜没有想到,表哥这次居然会站在贺云昭这边,她们姑侄俩,彻底没依靠了。
贺云昭眼如利刃,盯着沈玉怜道:“我最后问你一次,起不起开?”
沈玉怜本能地想收回手,可是四肢都吓软了,根本动弹不动,愣愣地看着贺云昭不说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我不许你打我姑姑!”她只有姑姑了,不能再失去沈兰芝的庇佑了。
贺云昭丝毫不留情,拿着木板子甩在沈兰芝嘴上,只一巴掌,她的脸立即浮现红肿。
程怀仁到底还是不忍,扭过头去默默地流泪。
这一下子已经让沈兰芝痛苦不已,肉疼,心也疼。
沈玉怜抱着沈兰芝的脑袋,替姑姑挡住了半张脸。
贺云昭又一巴掌下去,一半的木板子都打在了沈玉怜脸上,她疼得哇哇大叫,登时松开了沈兰芝,捂着脸躲到一边去。
贺云昭丝毫不留情道:“今天掌你嘴二十下,以示惩戒,从今以后你再这般出言不逊,我就拔了你的牙齿!”
接下里,鸦雀无声的修齐院里连续响了十八声“啪啪啪啪”的声音——沈玉怜本来是在哭,愣是给吓得哭不出来了,而沈兰芝也早疼得麻木了,也没了哭声。
打完二十下,沈兰芝的脸已经肿的老高,说像个猪头毫不为过,就是只挨了半下的沈玉怜,小脸颊上也浮红发肿,看着像刚发起染了颜色的馒头。修齐院里比之前更安静了,贺云昭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朗声道:“我做事一向有规有矩,这个月月钱放晚并非我的缘故。我本不想说,算是给仁哥儿留个颜面,既然沈姨娘都闹这么大了,不给大家个解释实
在说不过去,也省得我受人非议。”
旋个身,贺云昭看着躲在一旁的程怀仁道:“仁哥儿,你来说吧,总好过我‘添油加醋’。”最后那四个字,大家都听得出来她语里的嘲讽之意。
程怀仁抹了抹眼泪,鼻音浓重道:“还是母亲说吧,儿子说不出口。”他说话声音时轻时重,想来是被姨娘和表妹气的厉害了,真的说不清楚话了。贺云昭对着一众仆人道:“那我便说了。之前一次姨娘叫来了我娘家的继母闹,撺掇着和仁哥儿一起找我麻烦,那回我便把伯府所有的,除了庄子之外的产业都交给了仁哥儿。包括之前在武定侯手里的铺子
也都拿了回来,全部归仁哥儿一个人管。”歇了口气,贺云昭继而道:“可惜仁哥儿年纪到底太轻,经营不善只好把铺子都兑了出去,另外买了几间新铺子。新铺将将开张,一分银子都拿不到,之前的钱也都投进去暂时收不回来。府里没了进项,大
总管没收到月钱,我自然没钱发给大家。我虽是正经夫人,却只是管理庶务,并未和钱财沾上关系。这事怎么怨都怨不到我头上。”
总的来说,这次的事,都是程怀仁引起的,沈兰芝正好把事情闹大了,家丑外扬,也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姨娘自己坑了自己的儿子。
贺云昭说罢,程怀仁表示附议,说嫡母所言都是事实。
这下子,不论院里的还是外面躲着看热闹的仆人,都把程怀仁和沈兰芝怨恨上了。
程怀仁什么也没法说,只能生生受着。贺云昭微微抬手,瞬间院子里就静了下来,她安抚道:“月钱少不了大家,不过迟两日而已,都散了吧。万嬷嬷,你去盯着人把沈姨娘关起来,她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也一并关到另一处,等我什么时候有空了
再处置。好好的家风,都被这群蠢货给闹坏了!”万嬷嬷当即执行命令,把迎春居所有的人,尤其是跟过来闹事的人,全部都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