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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奇怪,我现在继承了地脉,早已经不是原来的吴天了,天一教的这个教主虽然厉害,实力也应该跟沈承差不多,很明显她并不是我的对手,不知道为何一直在纠缠我。
天一教教主笑了一声,捋了捋前面有些湿的头发,这时候我感觉洞里一阵颤动,那些罐子里的婴儿忽然露出了头,在罐子里一个劲的哀嚎,好像即将要发生什么事。
沈承上前抓住了我的手,也紧张的看着周围的环境,我看到在那池子中央,忽然间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洞,那洞一出现,瞬间从洞里刮起了巨大的风,风将水和水里面的一切,包括那些罐子和我们这些众人全都掀了起来,我被地脉之水打湿了全身,我用全力重重的站在地上,沈承甚至有些摇摇欲坠,我拉住了他,还有远厄大师,而其他天一教的人都被风刮起的巨浪卷起,在洞中此起彼伏的尖叫。
这洞里已经混沌一片,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我只能感觉到水和无数的杂物划过我的脸,这风大概刮了几分钟渐渐的平静,我稍微能睁开一些眼睛。
沈承上前问我:“夫人,你怎么样?”
我擦了擦脸上的血水,点点头,又看了看远厄大师,他的脸上和身上都是伤口,衣服已经被刮出了很多小口子,洞里那些天一教的人多数都在地上打滚,他们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严重的好像已经死了,我现在没有时间理会他们。
天一教的教主在暴风来的时候,躲进了那口大红棺材,大风停了以后,她从大红棺材里出来了,然后说:“沈承,咱们做了几百年的对手,现在咱们都一无所有了,不过最后赢的还是我。”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刚刚那洞是往外刮出来的风,只是平和了一阵子,立马又发出了巨响,这一次是往洞里吸,一股子强大的吸力从那洞里发出来,将周围的地脉之水吸到洞里,这洞好像是无底洞一般,水源源不断的涌进去,却完全不见满,那坛子的里的婴儿也有不少被吸进了洞里,几个婴儿出于本能拼命的往上爬,但是洞口太大,这力量又太强,那些婴儿行尸尖叫着被吸进了洞里。我看得全身发抖,如果怎么下去
天一教的教主那精致的脸狞笑着,好像就等这一刻到来了,她一步一步的走到我面前,说:“当年这洞长着一颗灵树,这灵树以天地灵脉之水孕育,可你偏要把它做成这口棺材,如今害人害己了。”
我愣了一下,这无底洞原来长着一棵树?那口大红棺材是我做的?这些事情沈承都不想让我想起来,难道以前罪魁祸首是我?
这时候,赫连霜与张宗正两个人从不远处推着一个庞然大物走了过来,我这才发现刚才刮大风的时候似乎没看见赫连霜跟张宗正的人影,我在仔细一看那庞然大物,这不是刚刚经过镜阵的时候那个秦王照骨镜吗?正面已经被封印,当时沈承说要是碰了这镜子谁都出不去了,这女人把这镜子推来干嘛?
沈承瞪了那教主一眼,说:“师妹,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死心吗?这镜子一旦打开,你我都知道后果是什么。”
天一教教主苦笑了一声,说:“师兄,斗了这么多年,该分出个胜负了。”
我虽然不知道这镜子到底能干什么用,却知道应该十分厉害,教主拿了一张黑色的符纸,在上面以鬼文写了一个开字,我本来并不认识鬼文,如今继承了地脉,连这文字也通晓了。
她将那符咒贴在镜子正面的中央,然后以手划了三指星位,嘴里开始念:“始青符命,洞渊正刑,杳杳冥冥,镜灵请听,变化亿千,奉我真灵,急急如律令——”
黑色的符咒瞬间发出了刺眼的光,在通过那面镜子的反射照亮了整个洞穴,我被刺的睁不开眼睛,即使我闭着眼睛,眼睛也在不停的流泪。
我能感觉到沈承一直在我身边,但是他并没有上前阻止,沈承的心里似乎一直在盘算着什么,这一切应该还在他的计算之中,这个男人的城府太深,却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我感觉周围的光似乎没那么强烈了,才渐渐的睁开眼睛,等我再睁开的时候自己吓了一跳,那个教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周围的人尤其是天一教的教众他们完满眼睛都是血,应该是被刚才的强光刺吓了,这些人跪在地上哀嚎,一个劲求教主帮帮他们,包括赫连霜,不过张宗正似乎早就有准备,他倒是什么事都没有,我赶紧看了一眼沈承和远厄大师,他们两个也没事,到底都是道术高强之人。
我苦笑了一声,说:“不管他们是正是邪,到底是追随你的部下,你就这么对待他们?对他们置之不理吗?”
天一教教主冷笑了一声,说:“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还有心情关心别人?”
说完,她朝着那镜子瞪了一下,我这才发现,镜子就在我前面,镜子里面只照出了我和天一教教主,其他人居然没出现在镜子里,她这一瞪,我感觉心里咯噔一下,这个人好像定在了那里,无法动弹。
另一面,刚刚那个无底洞一直在吸着洞里的东西,这几乎已经干了,那九十九个婴儿几乎所剩无几,已经有天一教的教众被吸了进去,他们惨叫着,怎么爬都爬不上来,嘴里一直求教主救救他们,然而却根本没有人了理会。
我问沈承:“夫君,要怎么阻止那个洞?”沈承看我一眼,没说话。
天一教教主冷笑一声,说:“你问我师兄,不如问我,只要你跳下去这洞口便封住了,只是我师兄不会让你这么做,我没得到这地脉之力之前自然也不会。”
我皱起眉头问:“你要地脉之力?得到这力量你还出的去吗?”
天一教教主点点头,说:“自然,因为有你这个替死鬼。”刚说完,她一把将我推向了镜子,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挡那个镜面,却发现这镜面如水做的一样,我居然穿过了镜子。
我立马回头看去,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镜子里,而沈承和远厄大师他们都在镜子外面,天一教教主一脸得意的看着沈承,沈承却一直站在后面一动不动,天一教教主冷笑一声,对我说:“你看,我师兄已经放弃了。”
我看向沈承,他朝着我摆摆手,那意思好像是让我不要放在心上,我点点头,教主站在我刚刚站在地方,我忽然隐隐的发现她似乎变成了我,我刚才的全身力量似乎正在通过镜子流向她,我却站在镜子里一动不能动。
我问她:“你到底在做什么?”
天一教教主满脸得意的说:“这镜子可以把地脉之力送给我,而你依然还是地脉之主,只要你留在这我们都能出去。”
我无奈的耸耸肩,说:“有地脉的力量很好吗?你喜欢拿去好了。”天一教的教主本以为我被吸走了力量应该很痛苦,但是我却释怀的就让她这么做,她始料未及,瞪了我一眼。
沈承走到他身边,这镜子里依然没有沈承的影子,沈承面无表情的说:“你以为这力量是谁都能承受的吗?”
我忽然看到天一教的教主脸似乎开始掉皮,身上刚刚长好的肉正在松懈变形,我只感觉全身虚弱无力,教主看到镜子里自己的那张脸惨叫了一声,大喊:“不可能,我只这世间最聪明的人,我七岁就练会了道门的上乘绝学,我是道门的第一任天师,不会的,我为什么不能继承地脉,一定是太急了,太急了。”
说完,她仍然在贪婪的吸收我的力量,我感觉自己全身仿佛干了,甚至有些喘不上来气,沈承看我一眼,对我做了个再忍一忍的嘴型,我点点头。
天一教的教主脸已经扭曲到了极点,我甚至已经分不清她的五官,刚刚美到极致的女人现在却变成了鬼一样,我对她说:“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天一教教主的身体已经开始化了,刚刚长出的皮肉像泥一样正在流下来,她仰天大笑了一声,说:“我不会输得,我是这道门的骄傲,沈承,为什么当初你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几百年了,我哪里比不过眼前这个女人?”
沈承面无表情的说:“哪里都比的过,你哪里都比她厉害,可我不爱你。”这句话能把人气死。
天一教教主全身颤抖着指着沈承说:“好,好,那你们就在个地方一起灰飞烟灭吧,到死了我也要跟你纠缠在一起。”说完,她双手举国头顶,她的手已经化成了骨头,她大喊一声:“毁天灭地——”
她刚说完,那洞口往里吸的风一瞬间强到了极点,所有人都正在被吸进洞里,张宗正、赫连霜,就连远厄大师也被吸了进去,我喊一声,却无法阻止,周围风云突变,我站在镜子里只觉得遥遥晃晃,过不了多久我也会被吸进洞里。
沈承冷笑一声,对天一教教主说:“师妹,为兄一直没告诉你,这镜子还有其他的用法。”他在天一教教主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我能看到那女人顿时一惊,她咬牙切齿的想伸出手掐死沈承,沈承说完推了她一把,那女人尖叫着也被吸进了洞里,她的尖叫声在洞里迟迟没有消失。
我感觉自己的力量忽然间又强大了起来,天一教教主应该是死了,力量又回来了,沈承也跟着我走进了镜子里,然后对我说:“夫人,你不是一直在问我以前的事情吗?我带你回到原点,夫人,你做的任何事都会影响后来的你我,至于如何选择就看夫人的了。”
沈承依然没告诉到底怎么回事,我只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水里,这镜子化成了一股子漩涡,一直转着,转了不知道多久,等我再睁开眼睛,我顿时愣住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跪在地上,面前的人穿着奇怪的衣服,我的面前是一个黑色的神像,半睁半闭着眼睛,有点像冥月老,但又不太相近。
我只觉得脑袋疼的厉害,只记得沈承对我说回到原点,我跟沈承是七世夫妻,难道回到了最初相遇的时候,那得是什么时候?我还在纳闷,这时候,进来一个女人,对我说:“公主,该走了。”
我似乎略微想起来了,我是这个国的公主,只不过并不受宠罢了,而进来的女人正是天一教的教主,以她的装扮来看身份地位应该远在我这个公主之上了。
我看了她一眼,这里应该是所有事情的原点,我跟着那女人走了出去,刚一出去我便愣了,我所在的地方就是我们村子那个后山,虽然事事变迁,但是这个后山的样子却一直没变,只不过多了一棵参天大树,这棵树我从未见过,这应该就是地脉里的那棵树吧。
我看了一眼天上,此时天空灰暗,正是白天却宛若深夜,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似乎正在组织某种意识,一个男人忽然冲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白袍,宛若谪仙,跟我初见沈承的时候差不多,不用猜这个男人便是他,不过他留着长发,梳着古代男人的头发,依然帅的出尘。
沈承拉着女人的手说:“师妹放了她,我会帮你得到地脉。”
女人瞪了沈承一眼说:“师兄,你越是护着这个女人,我越要杀了她,况且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陛下的意思,以公主一人之命保全我朝,难道不值得吗?”
沈承瞪了她一眼,说:“陛下面前还不是由你蛊惑,公主双重八字纯阴之命,你不过是想用来祭奠地脉已获得力量。”
女人冷笑一声,说:“是又怎么样,师兄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我一直都被重师兄弟仰望,我是道门的第一任天师,为何只有你不正眼看我一下,偏偏钟情这个没人理的公主?你要富贵权势,我都可以给你。”
沈承冷笑一声,说:“你哪里都比她好,只是我不爱你,”我当时差点没笑场,几百年就是这话,在这种情况下沈承也不知道服软,这么多依然是这个臭脾气。
往后的事情如过眼云烟一般在我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来,沈承的师妹想以我的血继承地脉,然后以秦王照古镜得到地脉之力,沈承与她的师妹大战一番,沈承重伤,为救他,我不得已去继承了地脉,以灵树做了那口大红棺材养着沈承的身体,随后沈承才痊愈,可我却要世世死在地脉之中,若我不祭地脉那个无底洞便会吸走世间所有的人。
人本有三魂七魄,我每死一次便会丢失一魄,如今已是七世,我再死在这里,便会永远从这世间消失,沈承独自在这世间学了百年的秘术,找寻了无数的方法,斗了世家,进了阴司,依然无法将我从这轮回之中拉出来,这就是他身上背负的东西。
我看清了,也想起来所有的事,我明白了沈承的话,我现在回到了一切的原点,若从这里开始沈承不受伤,我不继承地脉,往后的事情便不会如此。
我从秦王照古镜到了这里,身上依然保存着地脉的力量,我笑着站了起来,说:“想利用我,你还早的很。”
女人现是愣了一下,然后冷笑一声:“公主哪里来的自信?”
她手里拿出那把蛇一样刀,朝着我攻过来,我早有准备,瞬间移动到了她的面前,我看准了时机,最后看了一眼沈承,便把她一起拽入了地脉之中……
我娘叫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正做一个精彩的梦,我好像在跟谁打斗一样,我娘进屋推醒我说:“吴天,赶紧起来,今天法界大会,三大世家都会来,道门的,灵异大队的,反正很多人都会过来,赶紧起来。”
我哦了一声,怪我娘总是扰了我做梦,我叫吴天,表面是是个大学生,其实我们是金陵吴家的嫡孙,金陵吴家是三大世家之一,在法界的地位举足轻重,不过我的道术实在不怎么样,好在我金陵吴家家大业大,我从记事起就总做一个梦,每次醒过来都是一脸的眼泪,却不在知道为什么,明明就是个梦而已,我总是想看看山崖上那个男人的样子,不过总是看不清。
我起床洗漱,帮我爷爷和爸爸忙活法界大会,今天会来很多人,算是一种法界的交流,我忙活的腰酸背痛,谁来了都得配上标志性的笑脸。
西瓜姐和李大夫他俩也来了,见了我就说:“赶紧叫师父。”
我白了一眼,这人根本没教会我什么,天天让我叫师父,赫连云、赫连霜也来了,她俩是姑侄,但其实年龄差不多,都是我闺蜜,我赶紧上去大照顾,左云德带着自己的孙女左怡也来了,我们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见面就是说各家谁有帅哥,这时候西瓜姐最愿意跟着搀和,不过在她眼里,谁都没有李大夫帅。
这时候沈家的人来了,听说今年沈家发生的了大变故,年轻一辈接替了沈家,我磕着瓜子,问赫连云:“你怎么什么事都知道?”
赫连云看了我一眼,说:“谁像你啊,什么都不关心,听说这个家主叫沈承,特别厉害,重要的是长的帅。”
我白了这群花痴一眼,懒得搭理他们,正准备出去招呼客人,却见一个陌生男人走了进来,他上下打量着我,我也上下打量着他,这个男人应该是没见过,但总觉得有点熟悉。
男人朝着我笑了笑,先开口说:“你好,我叫沈承,我们似乎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