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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长脖子怪身上阴气冲天,哭起来的声音有点类似于鬼哭,呜呜呜的听起来让人生厌。而且我最担心的还是它俩跑去急诊室惊扰活人,到时候弄的不可收拾就麻烦了。
当下就叫了一声:“别跑!”拎着千人斩直接就追了过去。
因为长着一个长脖子,这两个家伙显得有点头重脚轻,跑起路来也摇摇晃晃,颤颤巍巍。就这两个憨货,我三步并作两步就追到了它俩身后,千人斩直接就砍了下去。
我不明白这俩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所以也没敢下死手,寻思着先制服了再弄清楚是人是鬼。结果千人斩才高高举起,还没落下的时候,我就听到有人冷哼了一声。
这个声音充满了轻蔑,不屑,和那种高等生物面对低等生物的优越感,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看到衣衫褴褛的贫民,用鼻子发出的那种声音一样。
说来也奇怪,那两个狼狈逃窜的长脖子怪一听到这个冷哼,立马就停止了呜呜的鬼哭,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乖的就像是两只小猫咪一样。
它们这一跪下,我反而没敢劈下去,抬头一看,才发现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人,正在冷冷的盯着我。
这个中年人身上湿淋淋的,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穿着一件皱皱巴巴的迷彩军装,身子却挺拔威严,正在冷冷的看着我。
我有点纳闷,这大冷的天气,他全身湿淋淋的也不怕感冒?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我就听到中年人用很古怪的腔调说:“又是中国人?”
虽然腔调怪异,像是外国人卷着舌头在学中国话一样,可是语气中却满是怨毒和仇恨,当下我也没敢回答,而是向后退了一步。
中年人灰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嘴里却呼哨一声,两个长脖子怪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来,身子一窜,已经抓着医院的外墙飞快的爬上了顶端。
我警惕的说:“你是什么东西?”
之所以问他是什么东西,而不是什么人。是因为我已经看出来了这人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更主要的是身上没有阴阳循环。
要知道活人之所以是活人,就是因为一呼一吸,心脏一收一缩,暗合了阴阳流转。若是活人没了呼吸,没了心跳,就像是一潭死水,根本就流转不起来。
他是死人,绝对没得跑。
布列夫斯基说过,在俄罗斯,虽然表面上是猎灵手们掌管了所有阴阳之事。可是伏尔加河和周边地带却屡屡吃瘪。因为那个难缠的伏尔加河王,这里的死人不归猎灵手管,而是归伏尔加河王管。
所以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人绝对是来自伏尔加河的死人。
因为那布里斯班酒店那四个恶鬼骄横跋扈,导致我对伏尔加河王一点好印象都没有。既然是死人,那我当然不用对它客气多少。
那中年人冷笑了一声,忽然间伸手就朝我手中的千人斩抓过来。他这一下动作挺快,要是换做以前的我估计还真招架不住,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现在的我也不是吃素的。
当下我还挺不服气,千人斩的剑鞘是雷击木,你一个死人不但不躲着点,反而还敢伸手抓千人斩?真当我们驱魔人都跟猎灵手那群软蛋一样啊?
我抽剑,再挥剑,动作一气呵成,快速至极。可那中年人竟然怡然不惧,迎着千人斩砍过来的方向,伸手就抓。
我心说这可是你自己找死!千人斩的剑鞘虽然表面上一点都不锋利,可主材用的是雷击木制作,专克邪祟,光是上面的雷光就够你喝一壶的了。
正在那洋洋得意,等着中年人被我一剑劈飞,不成想手中一沉,千人斩的剑鞘竟然硬生生的被对方给抓在了手中。
剑鞘表面雷光闪烁,就先是电线在漏电一样,那中年人站在雷光中就像是天神下凡,威风凛凛。
我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我遇到真正的高手了!要知道死人全身阴邪,最害怕的就是紫朱砂,雷击木这种至阳至刚的东西。
可这个死人却能硬生生的抓住雷击木,丝毫不受雷光的伤害。这他娘的还是死人吗?估计就算是道鬼也比不上他吧?
中年人单手抓着千人斩,嘴角上却冷冷的说:“我讨厌中国人!你们都该死!”他手上微微用力,顺手就想夺走千人斩。
我察觉到对面的力道不可抵挡,立刻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我也不怕,因为他就算是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而医院里面还有迦叶上师和两位大雪山上师,还有布列夫斯基和其余的猎灵手。
一个人打不过你,我们一群人弄死你!
我一声长啸,手腕一颤,一截红色的剑刃瞬间就从剑鞘中抽了出来。正好中年人抓着剑鞘劈手一夺,剑鞘是夺走了,可千人斩真正的剑刃也被我拔了出来。
千人斩是东非大裂谷的镇山之宝,是用上千条人命培养出来的厉害东西。平时血木藏于雷击木之下,养精蓄锐,锋芒不露。
可真要逼急了,拔剑出鞘,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抵挡得住的。
中年人想要抢走千人斩,不成想却只拿到了一个雷击木做成的剑鞘。他也没生气,倒持着剑鞘,当成棍子一样朝我咽喉上点来。
这一下要是点实了,估计我脖子上就得多出一个窟窿了。
面对这种高手,我是丝毫都不敢怠慢,千人斩连续劈出了三刀,每一刀劈出去,就会在空中留下一道黑气。那道黑气其实就是死在千人斩的刀下亡魂,关键时候被我从血木中释放出来,堪堪挡在了我和中年人面前。
中年人的手腕飞快的晃动,雷击木做成的剑鞘点了三下,那三个刀下亡魂就被雷光打的魂飞魄散。可趁着这个时间,我已经连续后退了好几步,顺手一抽,打神棍也从包里到了手中。
我右手千人斩,左手打神棍,脑门上全是冷汗,刚才虽然只是交手了两三下,可这家伙的强悍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我的预料,姥姥的,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我又没招你惹你,干嘛非得按着我不放?
医院的急诊室里面脚步匆匆,迦叶上师已经带着两个大雪山僧人匆匆赶来,紧随其后的布列夫斯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打着手电乱照。
结果手电筒的光束落在中年人身上的时候,布列夫斯基嘴里的脏话立刻就戛然而止。
然后我看到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站战,差点就要学那两个长脖子怪直接跪在地上了。
布列夫斯基惨叫一声:“您……您是伏尔加河王!”
这话一说出来,我心里瞬间咯噔一下,卧槽?他就是伏尔加河王?
不对啊,伏尔加河王不是常年藏在伏尔加河里面从不出现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却跑到莫斯科的私人医院来了?而且全身湿淋淋的跟落水狗似的,哪有半点王者的样子?
布列夫斯基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我说:“大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要是你们俄罗斯的猎灵手被这么一个落水狗欺负了几十年,那也太搞笑了吧?你别被他给吓着了,咱们联手把他抓起来大刑伺候,我就不信问不出他到底是谁来!”
布列夫斯基的表情差点没哭出声来,他惨叫一声:“伏尔加河王,您太过分了!活人不下水,死人不上岸,这是几十年前就制定的规矩,这么多年来,您的死人不止一次在莫斯科为非作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