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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前面半句的时候，解玲珑是怔愣的，说后面半句的时候，解玲珑还是怔愣的。
在江淮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她作为一个女子，又带着一个时而疯癫时而痴傻的母亲，虽然物质上没有多么大的问题，可是事实上，过得也是极为不容易。
最主要的便是流言。
流言猛于虎，更何况她还是个未婚的经常抛头露面的女子。
但凡有谁帮衬着一点，若是个大娘，定然会有人说大娘想要让她做媳妇，若是个男的，就会说是受了她的勾引蛊惑，总之在她在白蛇镇落脚的前一年，这种猜测就没有断过。
解玲珑不是没有生气的时候，可是一直到最后，所有的生气也就被磨成了谨慎和大度。她学着不去在意，也学着收敛自己的言行。
屈子孺无疑是极为懂她的，知道她刻意保持着距离，也同样注意着，只是解玲珑没有想到的是，屈子孺居然会看出她的客气。
是的，她渐渐待屈子孺客气了。
毕竟屈子孺如今是朝廷命官，而不是同她一样的白身。
“解老板？解老板？”
“啊？”解玲珑猛然回神，她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一主二仆，微笑着道：“不好意思，怠慢几位了，不知道几位想要买点什么糕点？小店有……”
“我们小姐自己看就是！”左边的丫鬟横眉一挑，扶着自家小姐的手不满道：“小姐，这芙蓉斋也就这个样子嘛！为什么偏要来这里买？”
这话一出，解玲珑也算是明白了，几个人差不多是来者不善。
那位小姐穿着和解玲珑同样的黄衣，娇声道：“如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芙蓉斋的味道就连屈大哥都喜欢，想来卖相虽然难看，味道是不错的。”
解玲珑皱了皱眉。
李素莲见眼前的人不仅仅穿着衣裳比她好看，就连皱眉也看上去十分优雅美好，心中就像是有小虫子在爬似的，嫉妒不已，说出的话也更加阴阳怪气。
“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本小姐包起来！皎月，给钱！”
解玲珑装作没有听见李素莲打发叫花子一样的行为，微笑着每一种给包了大大的一份，道：“诚惠，一共一两一钱银子。”
李素莲眼珠子都在解玲珑身上，将解玲珑全身上下和自己比着，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解玲珑包了多少分量的糕点。
她听见解玲珑要这么多的钱，觉得这女人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冷笑道：“本小姐买过那么多的糕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贵的，你怎么不去抢钱啊！”
李素莲身后的皎月拉了拉她的衣袖，结果李素莲根本没有接收到皎月的信息，反而狠狠瞪了皎月一眼。
解玲珑态度不变，笑着解释道：“小姐有所不知，小叶糕一共包了十块，翡翠芙蓉糕是我们店的招牌，也为小姐包了十块。”
解玲珑在外为了避免麻烦，一贯是蒙着面纱，可是单单就一双眼睛便能让人臆想她面纱下的绝世容颜。
李素莲盯着那双眼睛目不转睛，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