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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棒的敲击声与此起彼伏的谩骂声在小小寝室交错回荡,正在大家都看得聚精会神的时候,蛮子突然站直身体,再次大吼一身,猛的冲进了人群,一把拽住龅牙的衣领往后一拽,然后气定神若地说:“已经超了十棍了,现在该轮到我了。”说完整个人猛地往后倒退几步。
龅牙原本就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被蛮子拽着的身体又是微微往前倾斜的,突然又被蛮子往前带几步,整个人重心不稳,一个趔趄,和地面瞬间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一摔应该也挺痛的,龅牙忍不住‘哎哟’地呻吟,我看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下巴上磨掉了些皮,虽不严重,但依旧有血顺着伤口往外浸出来。
旁边人也是一愣,试想谁能预料刚在还屈居在一群人棍棒下的人,转眼间就成了‘主宰者’。随着龅牙的摔倒,人群开始沸腾,不少人吼道:“放开!”手里拿着棍子,对蛮子跃跃欲试,但又没有一个人敢冲上去。
蛮子看了一眼人群,压着嗓门沉声说:“你们谁特么再跟我嚣张,放狗屁,就跟他接下来的下场一样!吗的,老子是藏族人,杀人不犯法!”说罢,蹲下抱着龅牙的双腿,便往寝室阳台走。
龅牙早吓得面色煞白,才立起来的上半身随着蛮子的拉扯又朝地上扑了下去,双腿努力挣扎,却完全挣脱不开蛮子如铁链子般的双臂,只能不住地大骂:“我操你大爷,放开我,你他妈放开我……”
蛮子哪龅牙的咆哮和死活,直往拽着龅牙的脚往阳台拖。我忍不住心想,蛮子这是想干嘛?
寝室阳台和走廊是相对的,闪电一群人进来的时候只堵了寝室门和走廊,走向阳台这个方向的,都是我们寝室的人。这个时候看蛮子拖着龅牙,我们全寝室都纷纷抱着看好戏的让开一条路,等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闪电这时估计见事情不太妙,忙小跑两步上来,急着问:“蛮哥,你这是干什么的?”
蛮子完全无事闪电的存在,连话都懒得回答一句。
闪电越是发急,干脆用手拦在蛮子身前,接着说:“蛮哥,你先别激动,我们有什么可以好好说……”
蛮子两眼放光,盯着闪电回道:“好说你M逼,刚才这孙子打老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好好说’,给老子滚开,要不然老子连你一块弄。”说完直接无视闪电,两步冲到阳台上,背后闪电的人都急了,忙一股脑们往阳台的方向挤,同时不停地大骂,但依旧没有一个人敢真正冲上去解救龅牙,可能大家都被蛮子刚才的气势所吓到。
蛮子完全当我们这些人不存在,到阳台外面后直接将龅牙抱了起来,龅牙一边大喊“你个野蛮子白痴想干什么,放我下来”,一边不停反抗,还作势想咬蛮子。蛮子完全不给机会,直接双手一放,把龅牙扔到地上,然后一拳打在龅牙肚子上,然后缓缓说:“艹,你个孙子还想咬老子,看老子这个白痴今天怎么收拾你。”顿时,龅牙就放弃了任何挣扎,只是低声痛苦的呻吟着。
蛮子再次将龅牙抱了起来,然后放在了阳台的护栏上。我正在犹豫时,只见蛮子直接将龅牙推了下去……是的,是推下去,龅牙的身体瞬间消失在近一米高的实心栏杆外,同时传来龅牙的一声惨叫。尼玛啊,这可是五楼,五楼啊!以这种方式摔下去,必死无疑啊!
我的心当时就跟着往下一沉,不少人还尖叫了一声,也有人大声喊着“龅牙”,显然都是被吓着了。
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凝结,过了大概一两秒,寝室里传来龅牙恐慌又微弱的声音,“蛮……蛮哥……蛮哥……救我!”龅牙还没坠楼!
我惊魂未定般跑出跑到窗户边,只见蛮子的双手腾空在护栏外,两只手正拽着龅牙的脚踝,龅牙就那么倒着身体垂在半空中。这画面太美,看得我倒吸一口凉气。我深呼一口气,想让自己从这惊险的画面里缓过神来,却意外的问到一股骚味,我往龅牙裤裆处看了看,妈蛋,龅牙竟然被吓得尿裤子了。
蛮子说:“你不是要打死我这个白痴吗?”
龅牙带着哭腔说:“蛮……蛮哥……我……我错了……求求你……”声音也颤抖了。
蛮子这会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说:“求我?求我放手,给你来个痛快吗?行,既然你都哭着求我了,我就成全你。”
“不要!”龅牙凄厉地声音大喊,“蛮哥……别……别放……别放手……救我我……求求你了!”说话的声音已带着哭音。相信龅牙此时此刻已经体验到一种死亡的滋味了吧!
我看着都感觉心惊肉跳的,五楼少说也有十多米搞,要真头朝下摔下去……我简直不敢想象那种结果。定了一下,我小声地对蛮子说:“蛮哥,这是五楼,你的手……可千万别松啊,千万别做傻事!”
闪电那伙人直接是吓得不敢说话了,就那么站在原地,也不敢过来看看。
蛮子看着我笑,说:“怕什么,老子是藏族人,杀人不犯法!再说了,你不是很讨厌他吗?摔死他不正合你意吗?”
我忙说:“我的确不喜欢他们,但是也没讨厌的希望他们去死。蛮哥,你先别冲动,听我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那边杀人是怎么算的,但是这里杀人还是有罪的……而且就算没罪,将来你心里面也不会好受吧,毕竟这也是一条人命,他不是畜生啊!”因为太紧张,又担心蛮子是不是会手滑,我整个人紧绷得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身后不停有声音传来:“蛮哥,你千万别冲动啊!”
“蛮哥,你就放了龅牙吧,不管有什么仇,先把他拉上来再好好算吧。”
“蛮哥,杀人是要偿命的,你千万别为了一个贱人的小命,浪费了你的大好青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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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