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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依娜以女性特有的直觉和细腻,明白无误地感知到了柳樯冬觊觎于自己的俊俏美貌和曼妙身姿。
路依娜心想:姐可不是懵懂无知的大学女生,压根就不会被柳樯冬这家伙的花言巧语和轻率许诺所蒙骗,如果被这家伙轻而易举得手的话,要是这家伙有良心,兴许会去将诺言付诸于实际行动,也许会加以兑现;要是这家伙良心被狗吃了,到时这家伙拍一拍屁股,耸一耸肩头,说几句轻飘飘的和应付话和安慰话,好听的让你慢慢等,不好听的让你听天由命,那到时姐不是赔了表情又赔人?
到时姐又能怎样?即使不会放过柳樯冬这家伙,又能怎样?到这家伙所在单位去大闹一场?到时当然可以把他这头饿狼拉下那瀚海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宝座,也当然可以让他这头饿狼臭名昭著,然而姐自己的名声也一样会臭名远扬;到柳樯冬这家伙家里去大吵一气?他家那黄脸婆撒起泼来,还不会把姐的脸面都撕破,头发扯断?到时怎么有脸面去见世人?
路依娜于是在心里暗暗拿定主意:先虚于应付柳樯冬这个家伙一番,反正得给他予望梅止渴的希望,让他感觉到有望得手,只要一能成事,姐便会投桃报李,总之,无论如何不能干“赔了表情又赔人”的傻事。
路依娜当然也清楚绝对不能摆出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架势,否则的话,要是让这家伙觉得毫无便宜可沾,毫无甜头可尝的话,那这家伙又怎么可能会全力以赴去把姐推上心仪的宝座?
路依娜于是并未把柳樯冬揽住她那娇俏小蛮腰的手拨开,而是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继续追问起她热切关心的问题:“柳大主任,不知道这个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拟任人选现在有没有什么眉目呢?或者说选拔考察等工作进展到什么程度?”
柳樯冬当然不会告诉路依娜,就在今天上午,他已经从瀚海县县长金新异那里得知了最新进展消息;他当然不会告诉路依娜,金新异已经有意向中的拟任人选;他当然不会告诉路依娜,瀚海县委组织部已经做出了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拟任人选的初步方案,不过这个方案的大致内容至今他都一无所知。
柳樯冬心想:如果轻易把今天上午从县长金新异那里获取的最新进展消息毫无保留地透露给路依娜,那么想与梦中情侣一亲芳泽的愿望便会立马落空,怎么可能傻得如此可爱?只有善于利用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可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优势,巧妙利用信息不对称的原理,打好“时间差”,先是对路依娜连蒙带哄,步步为营,走一步看一步,看看能否先把路依娜蒙上手,哄上炕,到时再见机行事。
柳樯冬于是开始蒙起路依娜来:“依娜啊,县委组织部领导今天下午给柳某人来电话,说明天上午会到咱办公室来,想听听柳某人对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拟任人选的意见和建议;既然依娜你有意于此,那么明天上午柳某人就按照你的优势条件,跟县委组织部领导提出我的意见和建议,希望能为你独身订做一个选拔方案来。”
被蒙在鼓里的路依娜听罢柳樯冬的话,由于不知内情,心想无论如何也得先预先表示一下她的谢意;尤其必须向柳樯冬给予事成之后定当重谢的内涵暗示,只有这样,身旁这个觊觎于自己的男人才会全力以赴为姐帮忙。
于是,路依娜又举起酒杯,向柳樯冬敬起酒来:“柳大主任,来,依娜再敬你一杯,感谢你对依娜满腔热忱的关心,这杯红酒仅仅是依娜对你的聊表敬意,事成之后,依娜一定会对柳大主任深表感谢,请柳大主任放心,依娜绝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柳樯冬看到路依娜对他的哄骗之语深信不疑,而且还表达一番充满丰富内涵的暗示,于是把所坐的椅子朝路依娜身边挪了又挪,他那开始发烫的身体紧紧贴近路依娜起来,他闻到了路依娜身上散发出的女性幽香,便更加对身旁这个梦中情侣心驰神往起来,他的手肘有意无意地触碰起路依娜那傲人的前胸来。
柳樯冬看到路依娜即将要喝杯中红酒的时候,他赶紧拦住路依娜,提出了一个要求:“依娜,咱俩既然这么有缘,能在这里温馨相聚,那不如让咱俩喝一杯交酒吧,一方面庆贺一下今天咱俩之间的良好开端,另一方面也预祝依娜你心想事成,早日入座理想宝座。”
路依娜明确无误地感知到了柳樯冬的冲动,心想柳樯冬越是猴急,姐越是应该把控分寸,掌控火候,千万不能让这头饿狼轻易得手,总之,无论如何必须把握一条底线:不达目地,绝不献身。
然而,路依娜也深知不可明确拒绝柳樯冬眼下所提出喝交杯酒的要求,便假意顺从起来,与柳樯冬勾肩搭背地喝起了交杯酒。
柳樯冬看到路依娜似乎很是爽快地与她喝了那杯交杯酒,以为路依娜已经被他的哄骗之语和凭空描绘的美好前景所打动,于是便想得寸进尺,朝着他顺利拿下梦中情侣的既定目标一步一步实施。
柳樯冬于是借为路依娜斟酒的机会,顺手地把路依娜拥抱入怀。
路依娜对柳樯冬突如其来的熊抱大吃一惊,她没想到酒后乱来的柳樯冬如此猴急,竟然连最起码的礼仪都在所不顾。
路依娜内心深处很是清楚柳樯冬的官职份量不够,对她入座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没有绝对把握,换了眼前这个男人是县长金新异的话,她甚至可以主动投怀送抱,显然柳樯冬不配享有这一待遇。
路依娜于是悄然从柳樯冬怀里挣脱,当然她不会傻呼呼地封堵后路,而是意味深长地告诉柳樯冬:“柳大主任,以你县长身边大红人的身份,这酒家外面人多嘴杂,这样的场合既不方便,也不安全;柳大主任,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对依娜好,依娜一定会知恩图报,以后有大把机会,今天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以后依娜会专门安排一个幽雅安静的场合,再与你温馨相约,依娜可是充满期待哟。”
路依娜的这番话既给柳樯冬以内涵丰富的暗示,又给柳樯冬以替路依娜全力帮忙的动力。
路依娜深知:以柳樯冬目前近乎痴狂的状态,如果继续与他孤男寡女单独相处的话,柳樯冬肯定难于自持,很显然他会情不自禁地继续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到时候如果断然拒绝他的话,又难免既伤和气,更断了他全力以赴帮忙的后路;此时此刻,趁柳樯冬还没有丧失理智的情况下,果断结束晚宴,体面地与柳樯冬辞别,才是最佳选择。
路依娜说罢,便赶紧按响服务灯,呼唤服务员进来买单,柳樯冬眼见着到了嘴边的天鹅即将翩翩飞去,暗暗咽了几口口水,一把拉住路依娜的纤纤细手,不肯让路依娜匆匆离去。
路依娜心想事情的发展态势,果然印证了她刚才的推断,再不果断结束这个饭局的话,柳樯冬这头饿狼待会儿肯定会变成疯狂的野狼,到时候肯定会出现难于收拾的局面,“羊入狼口”之后,主动权就完全掌握在柳樯冬手里,如果他此后虚于应付,敷衍了事的话,岂不会赔了表情又赔人?
路依娜心里很是焦急:就这样拉下脸,断然拒绝柳樯冬,果断离去的话,似乎让他的脸面过不去;然而不抓紧离去的话,“羊入狼口”的局面肯定难于避免,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匆匆离去。
就在酒劲发作的柳樯冬手上加了一把力,即将要把路依娜拉进他那怀抱的时候,包房门外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柳樯冬赶紧重新装出一副道貌昂然的模样,路依娜则迅速整理了一下她那有些凌乱的旗袍。
门一打开,服务员进来,路依娜心想:谢天谢地,更要谢谢眼前这个服务员。
路依娜赶紧叫服务员把单买了,这时候柳樯冬一把接过账单,让服务员去找与他一起吃饭的一班朋友那间包房,让那包房的朋友帮他把单买了,柳樯冬的用意是要让路依娜觉得欠下他一个人情,看看能否在这个饭局结束之后,路依娜会专门安排一个幽雅安静的场合,再与他倾情幽会。
路依娜兴许是猜测出了柳樯冬的不良居心,便坚决要求由她买单。
柳樯冬满不在乎地说:“路局长,区区一餐饭,一张账单,没必要争得脸红耳赤,咱那一班朋友还争着替咱买单呢。”说罢,便大手一挥,把服务员打发离开。
果然,服务员一离开,让路依娜深感担忧的情况出现了,柳樯冬看到路依娜似乎没有继续“表示”的意愿,便看了看手表,提出了一个让路依娜难于拒绝的要求:“路局长,时间还早着呢,才九点来钟,丰富多彩的夜生活才刚开始,那么早回去干嘛?长夜漫漫大把时间,不如咱请你去KTV,你可不知道,咱可喜欢在KTV唱瀚海地方戏了,今天真是一个好机会,相请不如偶遇,咱们一起去KTV切磋一下瀚海地方戏吧,到时你这个当家花旦可是要大展歌喉!”
路依娜一听柳樯冬所提要求,心想柳樯冬完全是想找一个一起去KTV切磋瀚海地方戏的借口,再度纠缠姐,到时候这头酒劲十足的饿狼肯定会干出酒后乱来的勾当,那岂不是“羊入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