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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别磨蹭了,一会还得偷梁换柱,你在这耽误了时间,万一人等不及了,你就真的死了。”就在这时管辖这一块区域的警卫走到他身边,哒吧了着嘴,“你运气也真是不错,有那么好一哥哥。”
“刚才有一个女孩往那边走了,她是来找我的,麻烦你一会回来告诉她,我在几号注射室死的,让她看清楚我的脸。”
“啧啧啧,果然不愧是花花公子,又是一笔风.流债?”
风.流债吗?
不,她不是他的风.流,而是他的归宿,只可惜,他给不了她往后幸福的生活。
就在薄要开口解释的时候,一个既有些熟悉,又谋面没几次的人从面前一闪而过,他很着急的四处找寻着,以至于并没有看到这边的自己。
莫浔。
他果然回到了黎筠身边。
那他……也就真的可以放心的去“死”了。
“走吧。”薄收回了视线,冲着身边的人说道。
“得,我给您开路。”
他一脚深一脚浅的跟随着警卫远去,有好几次他都想停下脚步,冲着那边大喊一声,喊什么都好,只要让她察觉到他在就好。
可是,他该以什么来与她相见?
是一个嫌疑犯的身份?@^^$
又或是一个她仅仅只是觉得眼熟的犯人?
再或者是曾经看过资料的死刑犯?
无论是哪一种,好像都不是很光彩的角色,他已经被污垢所沾满了,还是不要再去弄脏她为好,只是,真的很不甘心,很不甘心离开她。
“黎筠……”薄喃喃的又念了一遍,刻印在他脑海与心上,那个寻常却好听至极的名字。
正像个没头苍蝇,往前不断前行的黎筠突然停下来,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人在叫她,于是下意识的回过了头去,略带惊喜的表情,到最后却沉了下来。!$*!
那儿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漆黑。
她不由得捏了捏眉间,大概是这两天熬夜累坏了,都出现幻觉了。
“黎筠。”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更清晰的呼唤响起。
她一下就认出来了,这是莫浔的声音,可是之前的那一次到底是幻觉还是真的有人在叫她?那个人,是谁呢?是莫浔吗?
只是,为什么在听见那声呼唤的时候她喜悦了,在听到这一声的时候,她却很平静?
“莫浔。”黎筠收拾好那些杂七杂八的情绪,抬头冲着远处的人笑着挥手,“你怎么会过来?”
“过来送资料想约你吃饭,你的脚是怎么回事?”莫浔大步到她身边半蹲了下来,握住她被不知道是石子还是别的什么弄伤的脚,心疼的盯凝着。
很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捏走那些尖锐的碎片,不顾她反抗的很厉害,一个公主抱将她锁在怀中。
黎筠一惊:“你在做什么,放我下来!”
“一次,黎筠,下一次我一定给你拒绝我的机会,但是今天,就让我抱着你吧。”
“我说了,放我下来,我不需要。”
她决然的回绝像是一把剑,狠狠在他心上划上了一道,莫浔半垂眼帘,他深知如今遭受的这些,都是最早先他欠她的,如果那时的他没有伤她,现在也不会是这副模样。
毕竟,就算她忘记,在内心的最深处,也还是有那个男人的影子吧?
“是因为他吗?你不惜弄伤自己,也要到的地方,是为了薄?”
“……对。”她逐渐安静下来。
“好吧。”莫浔认命的叹了口气,“我带你去找他,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无论如何不准哭出来,我对你的眼泪,从一开始就没什么抵抗力。”
哭吗?在面对一个,她已经完全不认识的人的死的时候,她会哭吗?
如果会,是不是代表她的情感没有遗忘他?黎筠感觉心中像是打翻了瓶瓶罐罐,一瞬五味杂陈的很不好受,甚至讲不出话来,良久之后,才找回找自己的声音:“我,知道了。”
莫浔抱着她,一步步走回来时的路,走了一段路之后,他突然开口:“我刚才问过其他人,薄不会在这里接受注射死亡,会移到军区法院。”
“……是吗?”她勉为其难的笑了笑。
“黎筠,嫁给我吧,如果这是他希望的,你会不会同意?”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不一定非要男人给我添乱。”
莫浔“嗯”了一声,他知道她不同意的点,根本就不是什么一个人可以过的很好,而是她对他已经没有了信任。
她不会信任一个背叛过她的人。
黎筠被他抱着,多多少少有些不太舒服,稍挣扎了一下,原本放在口袋中的手机眼见着就要滑落,她连忙伸手接过。
顺便输入密码解锁,容纤语和陆沉还是没有给她什么消息。
自从上次薄勋的订婚宴之后,这两人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完全找不到踪迹。
“你的密码,改了?”
“没有啊,我一直都是……”
下意识回答之后,黎筠呆愣在那,将屏幕重新锁上,然后再一次的输入密码,仅仅只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见到的动作,却叫她瞬间泪流满面。
的确,她改了密码。
这是和记忆里完全不一样的密码,可是手指的习惯性,却让她很习以为常的输了整段。
她没了记忆,甚至不再认识他。
然而,她的身体比任何东西都来的诚实。
她不仅记得他,而且记得很深刻。
“是关于他的密码?”莫浔此时已经将她抱上了楼梯,开始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嗯。”她哽咽的回答,“你说他为什么要我把他给忘记?”
“我不知道,因为我做不到。”
莫浔的回答很是诚恳,却让黎筠泪流不止,原本有希望停下来的眼泪,统统沾在了他的衣襟上,她的脚被石子划破她没有哭,走的一瘸一拐她没有哭,可就是那么一个已经要消失在她生命里的人,让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又走了一段路后,他将她放在副驾驶座位上。
她的眼睛已经肿了起来,很累的靠在一旁,似清醒似睡着,莫浔伸长手臂,帮她扣好安全带,视线从那张哭花了妆的脸上划过。
心尖,莫名一疼。
她那么美,美到哪怕是哭的如此狼狈,也让人起不来讨厌的情绪,当时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当时的自己怎么会舍得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