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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做什么,薄首长不清楚?不如你向纤语解释一下,为何你要包庇想要杀害陆沉的凶手吧?又为何,要利用容剑扰乱京城的事端?”
“凌,造谣要负法律责任。”薄勋丝毫不退缩。
凌突然大笑起来,等到他笑声渐弱,抬起长指抚过眉梢:“哎,容剑,现在可是段仪公司里的CFO,你瞒得了世人,瞒得了数据吗?”
“那又如何?”
“宝贝儿,还不醒吗?”
凌开口的话,充满苦涩:“我拼了命来,只想把你带走而已,我承认我卑鄙,可是抱着你的人,难道不卑鄙吗?跟我走吧,我……从不隐瞒你。”
“你的自导自……”薄勋不悦皱起眉。
“薄勋,放我下来吧。”
就在这时,容纤语睁开了眼睛。
说出口的话干净利落,完全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音,更别说是睡醒后的迷糊了。
薄勋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随后,半倾手臂,让容纤语的脚带到地。
她表情无喜无悲,甚至如他方才般淡然,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绪,视线悠远的停留在凌的脸上,良久之后,她冲着他笑了笑。
只是轻弯嘴角,却叫他满脸的鬼魅,瞬化成悲呛,眼眶在一瞬红起。
“纤语,你还是不肯跟我走。”他音带哑,垂在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的握紧。@^^$
他拼尽一切。
只想赌这最后一次。
果然还是赌输了是吗?
是啊,她的心里,住着一个未亡人,要怎么再住下他这人?那短短的与她相识的时间,却是这生最快乐的时间,心尖猛的疼痛起来,脸色略有苍白。
“我在你那的时候,你吃的东西跟我都一样,凌,你是在用命逼我。”她说着,又笑了一下,“你是想要带我走,还是想要看看我,是不是会像你一样心痛?”!$*!
凌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她看不透薄勋,却能轻而易举的看出自己每个表情代表的意义,怕是刚才的心绞痛,表情有所时常,让她发现了什么吧。
“哪怕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他吐字。
“因为执念吗?”
“不,我看见她与别人在一起,会想要杀了她,我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只想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如果我是错的,我也要一错到底!”他歇斯里地的吼出最后一句话。
紧接着猛喷出一口血。
一道划破风般的声音之后,希迪蹿到了凌的身边。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不说,还带着血,一副被人虐待过的样子。
“希迪……?”容纤语愣了一下,随后狐疑的侧首看向薄勋。
他不是说,让人带着希迪和洛斯还有“铁鹰”的部分成员,一起去接受训练了吗?怎么会……希迪怎么会如此狼狈不堪?
“老大,下次你要把我送人,也先看看对方是什么人啊,我差点被他们玩死。”希迪说着委屈的看向容纤语,“还有你,亏我当你是女神,居然放任他把我关起来虐待!”
容纤语向后倒退了一步。
与此同时。
又是一道声。
洛斯面无表情的站在希迪之后,看着薄勋的眼神充满嘲弄与冰寒,是恨到极点又充满讽刺的眼神。
若是凌现在一声令下,准许他杀人,怕是薄勋的脑袋会瞬间掉在地上。
“你为什么骗我?”容纤语转过身,“其他事,我都可以不论你到底在想什么,因为猜不透,可是你是怎么告诉我的?你说你要训练洛斯和希迪,为什么他们是被关起来的?”
“他们的危险性你不知道吗?”他反问。
她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原来。
这个男人从头到尾就没信任过她。
哪怕是她躺在他身侧,哪怕是她曾对他示弱,甚至她提出要和他复婚,他都未曾相信过她。
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把希迪和洛斯关起来的吧?也就是这样,所以才会限制她行动,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凌过来。
想明白这点。
她迅速回过头,果然,看似是凌的人包围了薄勋,可是,外面早已出现了特警的车子。
“凌,你是真的傻啊。”她眼中弥漫出泪水。
“你信我了?”他艰难的开口,“我说过,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就算死不在一起,我也要死在你眼前。”
“为什么?”她落下两行泪。
“呵,你听说过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就像她对薄勋吗?
心尖猛的一疼,她如他那边脸色苍白了不少,可即便如此,她摇摇欲坠的,都不愿意借薄勋的力,固执的站在原地,以最快的速度扫视着周围。
而让她绝望的是,薄勋下的这个套,完美无缺。
想要突破,根本就是梦一场。
“他死了不好吗?”薄勋缓缓靠近她,轻握住她的肩膀,“他是夜帝!”
“他不是什么夜帝,他是凌。”
容纤语一把甩开他后,冷冷的翘起唇角:“而你,是薄首长。”
薄勋脸色阴沉。
他抬起一只手做了个手势,似乎是示意狙击手准备,容纤语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狠狠推了他一把之后,转身向着凌跑去。
可为时已晚,一颗子弹盘旋着向着他去。
凌闭上了眼,准备接受审判。
却未曾想到过了许久,都没感受到疼痛,等他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是容纤语捂着自己的肩膀,费力喘息的画面。
“纤语……”他直接将她搂在怀中,“你是不是傻!”
“我跟你一样傻,凌,我从来没想过害你,我不觉得你是坏人……”她说着抬手想去触碰他的面容。
如果他真的是坏人。
就不可能出现那些情理之中的意外她不可能活着、薄勋不可能活着、余晏和薄矢良不可能活着,他有无数的机会杀了自己等人。
可他没有下手。
她不信他是想玩游戏,他的处境根本就支撑不了他玩欲擒故纵。
所以,在他的心里,是杀掉薄勋和余晏太难,是杀掉自己太难了。
连要他命的人,他都觉得杀掉太难,那值得他杀的人,一定是触碰到了他的利益区,白御为了目的和利益,就叫作正义,凌为自己的利益,就叫作邪恶吗?
她不懂,也不想懂。
只知道自己内心的正邪,早就在知道白御是薄勋的人那一瞬间,有了倾斜。
如果正邪的定义已然模糊的话,那凌,就仅仅只是她的朋友而已,而不是什么夜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