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闪躲

斑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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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昭宁打算好后,便买了个小宅子买了几个婢女妥善安置了问雪。

    刘得听说问雪怀了身孕唬了一跳,他见母亲如此安排心知不妥,可母亲极力坚持他实在说不动。

    后来想左右也只是个妾,怎么也威胁不了桐儿的地位,桐儿该不会介意才是。

    何况,他心中自始至终爱慕的只有桐儿一人。

    他想,桐儿会懂的。

    想起这起糟心事,刘得心间的绮念早去了大半。

    他是诸侯王太子,便是纳好几个妾都是合乎礼法的。

    可是,在面对郭圣通时,他却总是无端心虚。

    这心虚搅得刘得心浮气躁,他自觉为人向来光明磊落,并无不可对人言之时。

    如今欺瞒郭圣通,虽是受了母命,但想必将来郭圣通知道真相时会不快。

    刘得很想对郭圣通表露一下自己的心意。

    这想法来的很突兀,却越来越强烈。

    等着回到屋里两人分别跪坐在苇席上后,刘得觑着侍女们都站在珠帘后,便没话找话:“桐儿,近来身体可好?”

    郭圣通一时间不知如何答他,这段时日他们隔三差五就能见上一面,她好不好有没有生病难道看不出来吗?

    郭圣通有些好笑,但望及刘得紧张的双眸,她还是抿嘴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她一点头,耳间戴着的雨滴状羊脂玉耳坠便也跟着轻轻晃荡起来。

    一下一下,好似一根柔软的羽毛轻拂在刘得手心,又痒又麻。

    明亮的光影中,她耳垂上细软的绒毛刘得都瞧得清清楚楚。

    他的心跳蓦然漏了一拍,情不自禁地倾身向前,伸出右手去握郭圣通的手。

    虽说现下世风开通,不少贵女出嫁前便有相好的情郎也不足为奇。

    但郭圣通和刘得手牵手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那时候他们只怕连话都还没说不太清楚,又是至亲的表兄妹,不必避什么男女之嫌。

    随着年纪渐长,又有父母长辈耳提面命,他们自然而然地就分开了界限。

    此刻刘得突然伸过手来,郭圣通惊慌之下,未及多想下意识地就抽回了手。

    刘得本想趁此吐露心意,却不妨郭圣通会躲开,尴尬难堪之下堵在唇边的话如何也说不出了。

    他讪然缩回双手,气氛一时变得微妙又尴尬起来。

    郭圣通心中也有些失悔,他们是未婚夫妻,不过牵牵手而已算不得逾越。

    她这般避之不及,只怕伤了刘得的心。

    可事出突然,她哪来得及作出因羞赧才躲开的样子呢?

    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帘外侍候的侍女们有些纳罕,却也不敢偷瞄一眼。

    郭圣通知道,她们以为他们闹别扭了,怕那火烧到她们身上去。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沉闷,郭圣通把话在唇边转了好几遍终于斟酌的稳妥些了正要开口,就见刘得起身离席了。

    他微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神情,声音低沉,“桐儿,我回去了。”

    不待郭圣通出声,他便转身就走。

    郭圣通枯坐了半晌,起身到书架上取了《太史公书》来读。

    却也没甚心情细看,看到晚饭时书虽翻了不少页去,回想起来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母亲问她:“得儿今天怎么走的这么早?我留他吃饭也不肯。”

    郭圣通明白母亲这是在问他们为什么闹别扭,她却只作不懂,“我也不知道,兴许是王宫中有事吧。”

    母亲也不逼她,转头同她说起女红来。

    “你得耐心些,这做衣裳哪能急于求成呢?”

    郭圣通去年冬里就做起的衣裳总算赶上了郭况的生辰,郭况喜欢的不行,母亲也夸郭圣通做的不错。

    但郭圣通却嫌麻烦,再也不想动针线了。

    郭况在外间画画,听着了也插嘴道:“明年我生辰,阿姊还给我做衣裳吧。”

    郭圣通不肯,郭况就磨她,磨得她到底还是应下了。

    等着睡下时,白日那点意外带给郭圣通的烦闷早就一扫而空了。

    她入睡的很快,睡的却不是很安生,做了一夜的梦。

    似乎还不止一个梦,是许多个梦。

    这些纷纷扰扰的梦境搅得她第二天起身时头都隐隐发疼,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郭圣通半点都想不起来梦情景。

    好在她早就适应了梦境的烦扰,也不以为意,用罢了早膳就去念书。

    申时末时她作别了王自和,往锦棠院中去。

    刚一进门,郭况就迎上来冲她笑。

    郭圣通被他笑的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郭况道:“表哥来了。”

    昨天阿姊和表哥闹了别扭,他还以为表哥得好些日子都不会来了呢,谁知道从讲席那一回来就看着表哥正在陪母亲说话。

    不论谁对谁错,表哥肯先低头就说明了他对阿姊的心意。

    郭况为此高兴。

    刘得来了?

    郭圣通微楞了一下,缓步进到里间。

    母亲和刘得见她来了都望过来,母亲的眼中带着和郭况一样的笑意,至于刘得眼中却是歉然。

    母亲瞧得分明,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好叫这两个孩子说话。

    母亲出去后,屋中便只剩了郭圣通和刘得。

    郭圣通跪坐在苇席上,握着温热的茶杯被欲语还休的刘得看得有些无所适从。

    她知道刘得是想说昨天的事,但是他一直犹疑着开不了口,她都替他着急。

    于是,她抢先开口了:“表哥,你是想跟我说昨天的事吗?我没有生气,你也别生我的气。我只是……只是觉得有些规矩该守的还是要守……”

    此时民风开通,性子热辣些的少女别说牵手,便是婚前对中意的少年献身都是敢的。

    郭圣通虽没有过这般行径,却也从来不是什么恪守规矩的贵女。

    从前,母亲不许她做什么,她就偏要做什么。

    她的脾气好起来是这几年的事。

    这个理由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说不过去,刘得听了却立时松了口气,“你没生气就好,我……我昨天……”

    他一说起昨天又急起来,大约还是想和郭圣通解释清楚。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应该是母亲回来了。

    刘得只得长话短说:“我以后再不会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