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甜蜜(1000推荐+)

斑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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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class="kongwei"></div><div class="ad250left"><script>ads_yuedu_txt();</script></div>    她心如刀绞地想,若是父亲能活着,别说是百万家财,便是把现在这所有的一切让给叔叔又何妨?她绝不会有半点抱怨。

    只要一家人能团团圆圆地在一起,便是千金亦不换。

    但有些东西,注定只能是无价之宝,什么都挽不回它。

    郭圣通心中酸涩一片,好半天才从这种悲伤失落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她看向常夏,“进来是有什么事同我说?”

    常夏道:“女公子,那四个侍女不肯收赏钱。

    她们说翁主吩咐,她们做事份属应该,万万不敢要您的赏钱。

    婢子没法,留她们用了一杯茶后就让她们走了。”

    哦?

    郭圣通还真有些意外起来了,她还不知原来母亲那样温软面和的性子御下竟能如此有方。

    但这讶异也是转瞬即逝,母亲能在父亲去后镇住满府的人想必不单单靠的是真定翁主的名头。

    她便顺势为突然的打赏解释道:“我原还想着那么大两箱的书累着她们了,既不要那便由母亲赏她们好了。”

    常夏笑着点头,抽走郭圣通手中的帛书劝道:“您应了翁主晚上不看书的,还是明天再看吧。”

    郭圣通轻轻点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想着自己身上的种种异常只觉得疲惫不已,什么都不愿再想。

    “去叫人进来服侍我洗浴,我想睡了。”

    常夏点头。

    微烫的水仿佛真洗去了连日来压在心头的阴霾,郭圣通换了一身纯白的绸衣后躺在舒适绵软的锦被中,几乎是沾枕头就睡着了。

    因着刘旻吩咐了要为郭圣通守夜,郭圣通卧房外便挪进了一张矮榻。

    今夜守夜的是常夏。

    屋内只留了一盏神兽纹牛灯照明,晕开一地昏黄温馨的光影,正适合伴着入睡。

    常夏心中存着事,一时还睡不着。

    她想,女公子这一病后真得变得很不一样了。

    懂事了许多不说,就是性情爱好似乎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但要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她又说不出来。

    又似乎,女公子本来就是这样的。

    夜渐渐深了,神兽纹牛灯上灯火徐徐燃着,满室幽暗。

    常夏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她想约莫就是她多心了。

    女公子从前骄纵任性到底还是年纪小,如今渐大知道了翁主的苦处后懂事些也是应该的。

    她听着里间女公子平缓的呼吸声,慢慢阖上双眼,明日还要早起呢。

    常夏很快就睡着了,睡得很安稳。

    郭圣通半夜迷迷糊糊地口渴醒来时,听得外间常夏睡得正香便没有叫她,自己起身就着昏暗的灯光从温着的铜壶中倒了杯水慢慢地喝了。

    重新躺回到榻上后,郭圣通却辗转反侧了半天也没能睡着。

    她迷迷糊糊地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才睡着。

    这次,她又陷入了那个漫长缠人的梦境中。

    她又见到了那个曾在她梦中出现过的男子。

    他就斜倚在她南窗下的那张软塌上读书,虽是低着头看不清容貌,却见得出周身气度非凡。

    郭圣通很想看清楚他是谁,但他始终低着头。

    等他终于似乎是感应到她的视线而抬起头时,郭圣通还是没能看清他。

    他的脸上似乎蒙着一层薄纱,又似乎逆着耀眼明亮的日光,刺得人根本就看不清楚。

    郭圣通竭尽全力也看不清他的模样,便问他是谁?

    男子低沉地笑起来,招手唤她:“桐儿,过来——”

    他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郭圣通越发奇怪,摇头不肯上前,男子就又笑起来。

    他的笑声满带着无奈的宠溺,似乎他们间很亲密一般。

    他举起手中的帛书哄她道:“桐儿,过来,我为你讲《太史公记》——”

    《太史公记》?

    郭圣通心下惊疑更甚,但不知怎地,她心头竟无端甜蜜起来。

    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是郭圣通以往的人生中完全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她的心像在春日的紫藤花架下荡秋千一般,又好像灵魂深处蓦然荡开一湖柔情一般,她的心愉悦满足的不像是她自己的心。

    她很想对那个男子笑,很想跑上前去在他怀里撒娇。

    郭圣通很抗拒这样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疯了。

    怎么能在梦中想要和一个陌生男子亲近呢?

    但是那种欢欣甜蜜之情却越来越浓,几乎将她淹没。

    郭圣通惊慌之下,回身就跑,慌不择路地跑。

    那个男子便在后面一直追她,“桐儿——”

    他声音中满是担忧,似乎很是害怕她会不慎跌倒受伤。

    他越是唤她,她便越害怕。

    以致于第二天清晨醒来对着云鸟青云流转的帐子顶发呆时,郭圣通都觉得那个低沉缠绵的男声还在叫她。

    一场风寒之后,一样接一样奇怪的事接踵而至。

    偏偏还想不分明,说是先知吧还不完全是,说不是先知吧那又能是什么呢?

    她心如乱麻,烦躁不已。

    郭圣通叹了口气,懒得去想。

    唤了常夏同羽年进来服侍她梳洗后便往锦棠院去了,今日她答应了弟弟要过去的。

    心下的结一个接一个解不开,日子却还是一天又一天平静如水地在往前滑。

    她能做的就是过好自己的日子,然后一点点解开这些结。

    春风和煦扫在她脸上,她迷茫的目光慢慢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很奇怪的是,她昨夜没睡好应该困倦的很才是,但却觉得精神抖擞,一点都没有要犯困的意思,心间也愉悦轻松的很。

    她一路上始终抿觜轻笑,偏偏自己还没察觉。

    还是在锦棠院外碰着母亲身边的红玉,她无意间说了句天气好是叫人心情好,郭圣通才反应过来。

    她蹙眉不解,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自己高兴什么。

    因为要和弟弟一块放木鸢吗?

    那也不用这般情不自禁地一直笑吧。

    脑海中蓦然闪出昨夜那个奇怪的梦境中冲她笑的男子身影,她吓了一跳,深吸了一口气才把关于梦境的回忆压下去。

    她劝慰自己:自怪烧后,她就很奇怪,所以这个莫名其妙的梦也就不奇怪了。

    她脚下放快,须臾间就进到了锦棠院里边。

    郭况很早就到了,在廊下摆弄着头天和郭圣通一起选定的墨鹰木鸢。

    母亲站在一旁,不时笑着应他句。

    郭圣通心间如阳光照进,温暖不已。

    她提起裙摆,笑着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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