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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以沫睁开眼睛看到身上厚厚的毛毯,心里暖暖的,一个才打了三次照面的老人都如此对她,而叶翔濡……他们都快一年了,他不光是狠心,还是无情。
以前的种种都是她自我催眠,他没有那么好,偶尔对她表现出来的贴心,只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而已。
是她太傻,太天真,现在解脱了。
老人拿着水壶放在炉子上,又走到椅子上坐下。
“谢谢您!”
“我是怕你冻死在我这,老了还背上一个杀人的罪名。”
老人的口气很像一个人,那个人也总是用这样的口气说话。
吕以沫真想抽自己一巴掌,都这会了心里想的还是那个人,她就是该。
“失恋了?现在的年轻人没有一点责任心,就那么一点事,要死要活的,能对的起自己的爹妈吗?”
老人一脸的嫌弃,一副看尽人间百态的样子。
“我没有恋爱可失,而且我倒是很想有一个能对的起的父母。”
吕以沫苦笑着,她的脸上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沧桑疲累感。
老人疑惑的看着她。
“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就被人抛弃了,是奶奶把我捡回去抚养我长大的。”
老人没想到她这么顽强,原来是因为她是一个孤儿,为了缓解气氛他咳嗽了一声,站起来给吕以沫倒了一杯水。
“曾经有一个军人,他救下了被绑票的人质,这个人质是一个富家千金,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军人,后来两人很快就相爱了,但是好景不长,两个人的事被他父亲知道了,他父亲是比较势力的一个人,他要的是门当户对。”
老人喝了一口茶,摸了一把胡子,继续道:“很快,他父亲就给她找了一家门当户对的人家,但是富家千金怎么也不同意,她的性子很强,为了和军人在一起,背过家里人就跑出去找了军人,让他带着离开……”
吕以沫发现老人说到这有些伤感,不由的问了一句,“他们走了吗?”
“那个军人身上肩负着使命,又岂会带她离开,后来富家小姐被家人抓了回去,再后来他们就一直也没有联系过。”老人的声音越说越低,似乎有些伤感。
“那个军人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辜负自己的爱人,那个女子也太傻了。”
吕以沫替那个女孩感到不平。
“不,身处岗位不同,他也是没有选择。”
“他还是太自私,不爱那个女孩,要不然大可以甩手不干啊,一辈子的爱人重要还是他的工作重要?”
“有些事是平衡不了的。”
“如果真的爱,我就不信那个男人不后悔。”吕以沫双手握着水杯捂着手。
老人叹息了一声,“他后悔的是没有争取一下,或许还会有转机呢?”
“那后来那男的怎么样了?”吕以沫很好奇!
“后来,……”老人停顿了一下,满脸的沧桑感,“后来,他一辈子都没结婚,一遇危险就不要命的冲在前头,但是他的命很大,受了那么多的伤,就是没死,以至于战功无数,爬到了最高位,直到上了年纪退役!”
老人的目光望着远方,充满惆怅!
直到后来吕以沫才知道这个军人就是这个老人,而且他还有着另一个身份……这是后话。
吕以沫一直坐到下午,甚至吃了老人做的面条。
原本很陌生的两个人就一天的时间就拉进了距离。
吕以沫回去的时候,医院里已经人仰马翻。
叶翔濡都快急疯了,他正发着脾气,吕以沫推门走进去。
“少夫人回来了!”小兰眼尖,看到吕以沫惊喜的叫起来。
所有目光齐刷刷的望向门口。
一直都很淡定的叶翔濡,“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由于站的太猛,皮沙发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修长的双腿几步就迈到吕以沫面前,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很用力,吕以沫疼的秀眉直皱。
“你去了哪里?”
扑面而来的寒气并没有让吕以沫害怕,以往她总能被这股寒气镇住,但是现在她真的没啥感觉。
她抬手想要挣开叶翔濡钳制住的胳膊,却无果。
其他人陆续出了病房,吕以沫听到关门的声音。
病房里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变得很清晰。
“怎么不说话?你出去做什么了?你知不知道你是一个病人,不能随意走动,外边天寒地冻的,你万一加重了病情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吕以沫很淡然的看着他,他脸上的担心没有作假,或许是因为孩子没了,他心里愧疚吧!
“你出去为什么不留下口信,兰市都快被我翻了过来。”
“我累了,想要休息。”
吕以沫的声音很轻,和叶翔濡的冷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叶翔濡怔了一下,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
吕以沫淡定的走到自己的床位上坐下,脱了外套,上了床睡下。
她原本是不想回来的,但是老人的一番话点醒了她,她突然间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她想争取一下,现在他们是站在同一条线上,谁也不欠谁了,她尽量会保持平常心试着和他相处。
老人说的很有道理,“能让一个人受伤的,只有自己最在乎的人,能让一个人绝望的只有最爱的人,既然爱了,那为什么不学着原谅和了解,错过就真的错过了。”
她是一个感情盲,但是她知道能让她受伤的只有叶翔濡,能让她第一次产生绝望的也只有叶翔濡,所以她回来了。
她原本准备一走了之的,想了好久,她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叶翔濡已经在她心里了,只是她一直为自己找着借口。
她想勇敢一次。
“你先休息。”叶翔濡沉默了良久,或许是感觉自己太激动,吓到了吕以沫,所以他需要出去冷静一下。
晚上,吕以沫睡醒了,却不想起来,就闭着眼睛假寐。
房门开了,她听到刻意放缓的脚步声,后背一紧。
只听小兰轻轻的唤了一声,“少爷!”
吕以沫这才输了一口气。
“少夫人吃了多少?”叶翔濡的声音也刻意压着。
“总共吃了两次,但是每次都没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