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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人能喝那么多酒呢?
这群人不管是谁,昨晚上已经喝到了极限了呀!
药叔眉头紧锁,此时此刻,执墨都还在他的药房里劈哩啪啦,叮叮当当呢!
他心里那一个恨呀!可是,人家是寒气九阶的高手,可是,如今的九不管地带已经再没有什么九州人不敢招惹的规矩了!
他无可奈何,还是看看能不保住他的美酒来得实际一点吧!
跟着侍从快步在长廊里穿梭,突然,他戛然止步,身为医师的他,不仅仅是药味很敏感,而且对各种味道都十分敏感。
他在一间房门紧闭的房间前止步,嗅了嗅,立马不住了鼻子,下意识要一脚踹门,可是,刚刚抬起脚来,自己立马倒头就吐!
他踩到了什么?
不……他恶心了!
看都不看敢脚下的东西,立马转头就往外跑,早就把要见的人远远抛到脑后去,他要远离这帮家伙,在这帮家伙全部彻底清醒过来之前,他要远离这个地方!
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一刻会突然就吐血身亡吗,回归西天去了!
侍从还是继续往前走,那是通往后院的路。
后院那个临时搭建起来的棚子里,就剩下鬼谷子一人,他坐在木栏杆上,背靠着墙上,一手随意搭在懒懒散散支起的一腿上,另一手提着酒壶,仰头豪饮。
就在他身旁,早堆满了一人多高的酒壶,全是满满的陈年佳酿!
远远看出,美酒之侧,肆意醉意,自在不羁,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一张俊脸更是出尘绝美!
这不是九天上下来的醉仙,还是什么呢?
谁都不知道他到底醉了没有,只见他美酒一坛一坛仰头灌下,唇畔勾着一抹放肆邪惑之笑,醉态肆意,似打算永远在这里停留,一辈子就这么醉下去,又似随时都有可能羽化成仙,乘风而去!
“嘭!”酒坛落地,摔得粉碎,好不痛快,“呵呵”他大笑身子一滑,完全躺在了狭窄的木栏上,风乍起,白袍如轻纱扬起,缓缓落下,他双手抱着大酒缸,美酒如瀑倾泄而下,他大口豪灌,真真的放肆,却也是真真的痛快呀!
棚子外头,白雪悄无声息地缓缓飞扬起来,不一会边又是漫天飞雪,白茫茫的雪地中,红梅绽放得那么热闹,红得那么火艳艳!
远远望去,天地之间就只有三种颜色,纤尘不染如雪之白,乌黑如墨的黑,还有红,同雪白交相映衬的红!火一般热烈!
白,是雪,是他随风反应的白袍。
墨,是酒坛,更是他垂下的三千墨发!
红,是花,这寒冬雪中盛开的花,恰似这雪中醉酒之人,那么肆意,那么热烈,那么高调,那么尊贵,可遇而不求!
远远地,远远看着,她已被完全淹没在白雪之中,她就只有一个颜色,白,苍白!
远远地看着他,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那夜偶遇的那一幕!
她知道,那夜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她知道,此时此刻的他,也是最真实的他!
明明已经不想看了,却还是没有低下头,不管她看多久,他都不会再看她一眼。
即便她看到眼珠子都僵了,她也不会对他再多说一句什么!
很多时候,人呀!能相聚在一起,其实并不是像他们之前说的那样,是上辈子缘分未尽,这辈子来续缘的。
还有另一种,她就是那另一种吧!
也不知道上辈子是谁欠了谁的债,这辈子逃不掉的,一定会相遇,一定会有瓜葛,却不是来聚的,不是来续缘的,而是来还债和讨债的!
但愿,这辈子可以彻底还清吧!
否则,下辈子还得这么遇见,这么注定是仇人。
“嘭!”
突然,一声巨响,打断了巫婆子的思路,她猛地回神,只见棚子里那个男人早就站了起来,双手抱着一个无比巨大的酒缸,还是仰头要灌,也不知是醉步蹒跚,还是大酒缸太重了,他根本站不稳,酿跄地跌来倒去!
可即便脚下如此的,他却还是硬是要把酒缸高高举起,还是最喜欢这种痛苦的饮酒方式,仰头大口接酒!
一旁的侍卫似乎很谙熟他的脾气,根本不敢阻拦。
他酿跄了好几步,还是无法将大酒缸举过头顶!
终于,他顿了,哈哈哈爽朗大笑!
缓缓放下酒缸,就坐在酒缸上,取来一旁的小缸酒,继续痛快地喝!
酒嘛,一旦放开喝,那必定要不醉不休的!
他可还没有醉呢!
他还没有倒下,就是还没有醉!
一缸接着一缸,一缸缸举起,一缸缸摔碎,不一会儿,便是一地碎片,本来堆得有一人多高的酒居然全被喝光了!
细数不了,可是,估算得出,这么短短的几个时辰里,至少被喝掉了又一百多缸吧!
她眸中忍不住掠过了一抹担忧,却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蹙眉仍移不开眼看着他。
这家伙在这么下去,不是会醉,而是会醉死的!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了,她其实真的一点儿也不了解他,这一百多缸下去了,他居然还站得起来,还站得稳脚步!
唇畔的笑,那么肆意,那么冷邪,仿佛他的一生就只有这一刻,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牵挂,什么都不用担心!
肆意得过完这一刻就死掉!
“哈哈哈!”他大笑,那么那么爽快,那么那么爽朗!
清清朗朗的笑声中,他缓缓地抱住了那个最大的,也是仅剩的一个大酒缸。
扎了马步,卯足了劲,缓缓地抱住,然后,缓缓地起身……
他的动作很慢很慢,他不管喝多少酒,都不会脸红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常年不见阳关的苍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远古,总觉得此时的他,更紧的俊了,潇洒谪仙气息越来越浓了!
突然,他厉声一呵,竟一下子就将大酒缸高高举过头顶!
“哈哈哈!哈哈哈!”
笑,痛快的仰天大笑!。
而就在这笑声声,大酒缸猛地倾泄,美酒如瀑倾泄而下,直冲他而来!
他的笑声却还不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酒水声从此着安安静静的茅草棚子。
一旁晕厥的药灵子都被这声音惊醒了,抬头看来,血丝浑浊的老眸中,不再是之前的渴望,是一种,这个年纪的人对年轻人特有的一种艳羡,对年轻,对自由的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