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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俊鸟说:“庆森,我劝你还是先别急着到南方去,你在村里安心地住上几天,你在外边当了这么多年兵,你爸和你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他们的年岁都大了,你应该好好地孝敬一下两个老人。”
孟庆森有些愧疚地说:“你说的没错,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兵,我就休过一次探亲假,心里觉得挺对不住他们二老的,我是该在村里多住几天,多陪陪他们。”
秦俊鸟说:“庆森,这钱啥时候都能挣,这爹妈可只有一个,这两年你爸和你妈的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他们病倒了,这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你也应该为老人多着想着想。”
孟庆森说:“你说的没错,我爸和我妈把我拉扯大不容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部队,家里的事情根本顾不上,现在我回来了,是该留在他们的身边,多尽尽孝。”
秦俊鸟说:“正好一会儿我也要回村里去,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孟庆森说:“好啊,咱们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我有一肚子的话要跟你说呢。”
秦俊鸟说:“等回到村里,咱们好好地喝几杯,你不在村里的这几年,我一直都盼着你能退伍回来,现在好了,总算把你给盼回来了。”
孟庆森说:“俊鸟,我听说你在村里开了一个酒厂,这几年挣了不少钱,你可是今非昔比了,在咱们村里的这些同辈人中,就属你最有出息了。”
秦俊鸟笑了笑,说:“我开酒厂是挣了几个钱,可那都是辛苦钱,为了这个酒厂,我可是付出了很大的心血。”
孟庆森把秦俊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说:“这么说你现在成了大款了,看来就是不去南方去也一样能挣到大钱,我真是打心眼里替你高兴啊。”
秦俊鸟说:“大款可谈不上,我顶多算是个小老板,比我有钱的人多的是。”
孟庆森说:“俊鸟,你就别跟我谦虚了,这年头能当上个小老板也不容易。”
秦俊鸟说:“这年头遍地都是小老板,没啥稀奇的,就连城里那卖爆米花卖茶叶蛋的都自称是老板,你没听人说嘛,这城里走在大街上的人,十个人得有五个人是老板,那城里的老板就跟咱们村里的高粱一样,不值几个钱的。”
孟庆森说:“他们那些老板咋能跟你比呢,他们只能算是小贩,就像狗肉一样,虽然也是肉,可是根本上不了席面。”
秦俊鸟笑了一下,说:“啥狗肉猪肉的,只要是肉就成了,你没听人家说吗,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两个人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所以一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了。
秦俊鸟这时走到商店的门口,抬手敲了几下门,说:“老板,快把门打开,你还做不做生意了。”
商店的老板没有开门,而是推开了一扇窗户,窗户上装着铁栏杆,老板躲在铁栏杆后面,胆战心惊地说:“兄弟,你快走吧,那伙人可不好惹,那个领头的人我认识,他叫汤大炮,乡里的人都不敢得罪他,我可不想惹祸上身。”
秦俊鸟说:“老板,那些人早就跑了,你不用害怕。”
老板有些不相信秦俊鸟的话,他向外边看了几眼,有些紧张地说:“兄弟,那些人真跑了啊,那些人我可惹不起,我还要在这里做生意呢。”
秦俊鸟说:“那些人真跑了,不信你把门打开出来看看,他们要是还在这里的话,我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吗。”
老板看到秦俊鸟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他走到门口把门打开,提心吊胆地从商店里走了出来。
老板向四处看了看,汤大炮他们那些人早就没有了踪影,老板这才放下心来。
秦俊鸟在商店买了钢筋和水泥,又雇了一辆汽车把钢筋水泥拉回村子里去。
秦俊鸟和孟庆森坐着汽车回到了村里,这一路上两个人说了各自过去几年的经历的一些事情,孟庆森这几年都在部队里当兵,所以经历相对简单一些,比起孟庆森来秦俊鸟的经历倒是丰富得多。
到了村口,秦俊鸟让汽车停下来,孟庆森下了车,跟秦俊鸟道了别,快步向村里走去。
等汽车到了酒厂,秦俊鸟找了几个工人,让他们把车上的钢筋水泥卸了下来。
等到了晚上,秦俊鸟拿了几瓶酒厂生产的丁家老酒,又到冯寡妇的食杂店买了四个下酒的好菜,然后来到了孟庆森家。
孟庆森家就在孟庆生家的西院,两家只隔了一道土坯墙。
秦俊鸟来到孟庆森家的大门口时,他看到孟庆森家的院子里正站着十几个村里人,这些村里人听说孟庆森退伍回来了,都是来跑来看他的。
有几个七八岁的小孩正趴在窗户上向屋子里看去,就好像屋子里坐着一个大人物。
站在院子里的村里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家都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着,就跟遇到了啥天大的喜事儿似的。
秦俊鸟拎着酒菜走进了院子里,笑着说:“你们这些人都干啥呢,跟一群嗡嗡乱叫的苍蝇一样,庆森又不是国宝大熊猫,你们咋跟看啥稀罕物一样。”
其中一个村里人笑着说:“俊鸟,你还说我们像苍蝇,那你来干啥来了,你不也是来看庆森的吗,那你也不成了苍蝇了。”
孟庆森他爸孟来运正在跟几个年老的村里人说话,孟庆森他妈正在往几个年轻男女的手里塞水果糖。
孟来运看到秦俊鸟来了,急忙走到秦俊鸟的面前,笑着说:“俊鸟,你来了,快到屋里坐吧,庆森刚才还念叨你呢。”
秦俊鸟把买来的酒菜叫到孟来运的手上,说:“来运叔,这酒菜给你,一会儿我和庆森要好好地喝几杯,他当兵这么多年,我一杯酒都没跟他喝过,今天我一定要跟他喝个痛快。”
孟来运说:“正好我家的饭菜也做好了,你要是不来的话,庆森还要去找你呢。”
秦俊鸟说:“看来我来巧了。”
孟来运说:“俊鸟,快进屋吧,菜都端上桌子了,要是再不吃的话可就要凉了。”
秦俊鸟掀起厚厚的棉布门帘,进到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