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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氏办事从来都讲究高效率,我知道莫总您的时间一定比我更宝贵,所以才不想耽误您的时间,而且您似乎也没有要跟我谈的意思,如果莫总仅仅是为了从我这儿打听白总监的消息,那莫总可真的是白费功夫了。”
“哦对了,我们公司最近公关确实出了一点问题,但是现在正在解决的收尾阶段,至于说很多公司与我们解除合约,更是无稽之谈。虽然之前确实有几家公司有解除合约的意向,但是后来都改变了想法,维持了原状,至于还有几家是解除合约的,莫总您也是生意场上的人。商场如战场,每一个瞬间都可以千变万化,只不过是解约而已,哪个公司都会碰到,我相信即使是威望盛大的莫氏集团,也会有吧。”
顾子渊毫不避讳地表明自己的公司确实出了问题,但是也同时表现了自己的能力。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莫绍庭的嘴角依旧挂着笑容。
虽然他不喜欢顾子渊,但是无论作为男人,作为合作者,还是作为竞争对手,顾子渊毫无疑问都是值得让人欣赏的。
云氏集团莫绍庭还是很看好的,作为一个优秀的合作对象,莫绍庭可是也不希望他这么快就倒闭,更何况那还是白慕嫣所在的公司,他倒闭了,白慕嫣岂不是要喝一段时间的西北风?虽然白慕嫣有能力,但是依照白慕嫣的性子,恐怕还会跟着落魄的顾子渊患难与共……
不过,这是以前自己以为的白慕嫣,可是真正的白慕嫣,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到底是像我那天见到的那样,还是我一直以为的那样?当直觉和理性产生了冲突,我更应该相信哪一个呢……
“公司确实因为一些事情而导致出现了点小小的故障,但是现在已经安全渡过了,有劳莫总费心了。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公司,才能站得更稳当,莫总是个有眼光的人,相信不用我多说,也一定会挑出最有益于莫氏未来发展的合作对象。对于这次合作,我非常期待。”顾子渊不会向莫绍庭卑躬屈膝,但是这个计划案他还是想要争取到的,在最后的时候,顾子渊还是表达了下自己的意愿,最后的决定权,当然还是在莫绍庭的手上。毕竟这种合作案,莫氏集团的选择可以有很多,而自己能够得到这种等级公司的机会,可就没有那么多了。
看着顾子渊不卑不亢的态度,莫绍庭倒是觉得这位云氏的负责人很不一般。
半晌,莫绍庭意味深长地对顾子渊说道:“我也是。”
“嗡嗡嗡~~~铃铃铃……”
自己的手机铃声加震动突然响起,莫绍庭礼貌地顾子渊说了句:“不好意思。”
顾子渊伸出手,微笑着示意让莫绍庭自便。
莫绍庭看到手机屏幕上闪动着的电话号码,一双剑眉不自觉地轻轻皱起。这电话号码自己很早以前就已经删除掉了,可是这个号码却总是时不时地打个电话过来,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好像每一次还都能真的说出那么一两件自己不得不听的事情。但是莫绍庭实在不想跟这个号码的主人再有任何瓜葛,纠结之余,莫绍庭还是接起了电话,但语气里依然是不情愿:“喂?”
“绍庭,我是思璇,你现在在哪里,能回家一趟吗?”谭思旋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我在外面谈事情,你有什么事。”本来莫绍庭就不喜欢谭思旋,更何况是现在要让他回家,如果谭思旋现在不住在莫家,或许莫绍庭还可以考虑回去,毕竟自己的老母亲还在那里,即使有了矛盾,自己也不能一直僵持着。可是现在谭思旋像个主人一样地搬了进去,还大有一副死都不走的架势,莫绍庭可是光想想就觉得够了。
“伯母她身体状况不太好,我叫她去医院她也不肯,你回来看看她好不好?”
谭思旋突然说出是因为莫母,莫绍庭不免有些大惊失色,追问道:“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自己确实有几天没有注意过自己母亲的身体状况了,说来也确实有些惭愧,最近自己是真的做任何事情都不在状态,好像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样。但是就在不久之前,自己的母亲还是个身体康健,可以站在路边跟别人大吵大闹,简直可以在广场上跳上三天三夜广场舞都不会觉得累,怎么这没几天的时间,就病倒了。
莫绍庭担心是担心,但是还是心存疑惑的,尤其这话是从谭思旋的嘴里说出来的,那可信度就又大打折扣了。可保不齐这是谭思旋和自己的母亲合演的一出戏,只是为了骗自己回去。
在莫绍庭刚刚成年的时候,本来想要跟同学一起出去游学,但是莫母却急着让他学习公司的管理经营,为了把莫绍庭从同学团队里骗回来,莫母就假意称病。等到莫绍庭真的回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母亲是在装病骗自己,可是那个时候木已成舟,自己不得不妥协。之前在自己小的时候,莫母也耍过这样的伎俩,只是没有这次这么让人觉得心寒。从那之后,对于莫母突然病倒这件事情,莫绍庭都不自觉地会多留出一个心眼。
“最近伯母的脸色都不太好,刚才突然就晕了过去了。好像是因为最近见不到天天,伯母忧思成疾,总之,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回家一趟吧。”
谭思旋的话听起来不像是在说谎,如果是因为天天的关系,这个理由倒是也说的通。莫母对于天天的执念,莫绍庭再清楚不过,只是让莫绍庭觉得困惑的事情,就是所谓的“最近见不到天天”是指什么?难道自己的母亲没有乖乖呆在家里,又去找白慕嫣闹了?难道天天失踪了?
“我知道了。”带着对莫母的担心,和对事情的种种疑虑,莫绍庭对谭思旋说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看起来莫总好像急事要处理。”看着莫绍庭愁容深锁的样子,顾子渊说道。
“没错,我家里有点事情,这个案子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办,改日我们再详谈。”莫绍庭也起身准备离开。
“恭候莫总。”知道这个案子今天谈不拢,顾子渊对着莫绍庭轻轻点头示意。而且看莫绍庭的样子,这个案子是大差不差了,为了给白慕嫣充足的时间准备,还是应该先给白慕嫣看一看,准备一下。
此时此刻,在莫家的别墅里,谭思旋扶着刚刚苏醒过来的莫母坐起身来,帮她的身后放上软枕头靠着,好让莫母的背部不会被床板硌到。
“伯母,来,喝点热水。”谭思旋把早就备好,放在床头柜上的水,端起来递给莫母。
莫母满脸疲惫,好像刚刚做完大手术,从手术室里面推出来的病人,脸色惨白,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昏昏沉沉的。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谭思旋看着这样病态的莫母问道。
“唉,就是觉得浑身都没劲儿,这头啊,一阵一阵的发晕,嘴里觉得干干涩涩的,没有什么味道。”莫母的声音又轻又哑,好像连说句话都要用尽她最后的力气了。
现在病怏怏的莫母,与之前不停地在白慕嫣跳脚,折腾白慕嫣的莫母,简直判若两人。就好像是王熙凤一眨眼变身成了林黛玉。
“那我去给伯母拿点方糖含着吧,甜甜的,也可以补充点能量。”听到莫母这么说,谭思旋自觉起身去帮她拿糖。
“麻烦你了,好孩子。”莫母倒是也没有客气,反正也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情,而且她实在没有力气说太多的话,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跟谭思旋客气。
“没事儿。”谭思旋笑笑,就起身离开了莫母的房间。谭思旋的手脚倒是快,不一会儿就端着一小碟子的方糖回来了。
“来,伯母。”谭思旋喂了莫母一颗方糖,让她在嘴巴里面含着。
莫母这几天的精神都萎靡不振,谭思旋一开始只以为是因为见不到天天,导致老太太的心情不大愉悦,所以才那么没有精神,可是没想到会晕倒。莫母又像那个年代的很多老人家一样,身体不舒服了不愿意去医院,说自己没事,躺会儿就好了。谭思旋也没有办法强迫她,只能给莫绍庭打电话求助。要是莫母真的在家里病倒了,自己要是不在莫家就算了,偏偏自己还住在这里,万一耽误了病情,引发了什么严重的后果,那以后别提能嫁给莫绍庭了,莫绍庭还不得先掐死自己。再说这消息要是一传出去,自己可就真的跟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了。
虽然不知道莫母这是什么病,但是补充点糖分对身体恢复机能也有好处吧,她记得莫母没有糖尿病的,吃点糖应该也不要紧。用处大不大的倒是先不说,只是要让老太太知道她的这份心意,人生病的时候,可是最脆弱的,这个时候只有自己陪在老太太身边,莫母当然会从心里为她而感动的。
“我已经给绍庭打过电话了,他应该就快到了。”谭思旋把小碟子放到床头柜上,对莫母安慰道。
“他?他说不定还以为我是装病,骗他回来的呢。能不能见到他还是另外一回事。”莫母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幽怨。
“怎么会呢,莫母,绍庭他说正在外面谈生意呢,可能不好推脱,也可能是路上堵车,应该一会儿就到了。”谭思旋知书达理,体贴入微地帮莫绍庭说着好话。
其实莫母和莫绍庭可是母子,莫母嘴上再怎么说莫绍庭不好,心里也不会真的生莫绍庭的气,谭思旋也并非不知道,她之所以这么无关痛痒地劝和着,也只是为了在老太太面前显示自己有体谅别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