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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方华最危险的那次手术,他都没有这样的感觉,或许是当初他早就做好了失去妈妈的准备,而现在是猝不及防,所以被悲痛来得更加难以忍受。
那样的生死里经历过来了,怎么就突然没了呢?还是心脏猝死,他可不记得方华心脏有毛病。
小江一直守在门口,看到季兴安悼念完后才说道:“节哀。不过依照规定,我们必须要带她回去。”
季兴安几乎是从地上跳了起来,冲到他面前,死死拽着他的衣领:“都说落叶归根,我妈妈都已经死了,那你带回去干什么!”
小江不为所动,“抱歉,职责所在。”
季兴安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他早就和方华一起办了移民,如果真的如小江所说涉及谋杀案,那他带方华回去也是必然,他开口问道:“我妈妈涉及哪什么案子?”
小江也不隐瞒,道:“赵健先生的死亡。”
“他不是死于抑郁症自杀吗?”季兴安反问道。
小江定定看了他一会,看他神情言语都不似作假,难道他一点也不知情?
“我们有足够的物证和人证,证明方华有杀人嫌疑。”
“人证是谁?”
“抱歉,无可奉告。”
“我送我妈妈最后一程。”季兴安双手垂在裤边,整个人看起来既颓废又悲哀,原本就阴鹜的他看起来更添了几分阴森。
因为小江赶着回去,季兴安只是让阿峰回去拿重要文件,他在这里守着方华。
不过半个小时,东西就都拿来了,他低声和阿峰说道:“你呆在国内,好好照顾太太。”照顾什么意思,阿峰自然心知肚明,点头应下了。
可没想到方华去世的消息很快就流传开了,不管是大的媒体还是小的媒体,都对这件事大肆宣扬报道,关键是,连同她当年做下的一些丑事,也都一一抖了出来。
季兴安落地得知这些消息已经是十几个小时后了,就算想再采取点什么公关措施也来不及了,他气得咬牙切齿,第一时间给顾寻之打电话了,那边似乎是深夜,但不过响了两下,电话还是接通了。
“顾寻之,你不要欺人太甚!”季兴安捏着隐隐暴起的眉心。
“彼此彼此。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顾寻之指的是当年老爷子去世后,赵健父子利用袁兴隆来揭出老爷子唯一的污点。
“我妈妈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顾寻之顿了两秒后才说道:“没有,我相信你很快就知道是谁了。”在挂断电话前,顾寻之忽然开口叫了声,“季兴安。”
那边没说话,但能听得出还在听。
“我大哥的死,是你找人做的?”
“不是。”一丝的犹豫也没有,“虽然我很想他死,如果不是他当年那样懦弱,我妈妈肯定会过的更好,即使没有后来的我。”
挂了电话,顾寻之有些皱眉,不是季兴安,那会是谁?他去监狱探监的时候问过傅骅,甚至让他供出那些杀手是哪里雇佣的他可以帮忙减刑,傅骅依然一无所知。
不是傅家,不是季兴安,到底会是谁?
季兴安很快就知道是谁起诉方华了,是John,赵健的心腹,一个中印混血,当年是赵健救了他,因而一直对他忠心耿耿。
在法庭上,John拿出一系列的证据,每个证据都足够指证方华杀人,最后怎么走出法庭的也不知道,季兴安一直站在天空下,仰头看着刺眼的阳光。
“季。”John从后面走上来,“有兴趣喝一杯吗?”
他该恨眼前这个人的,可最后还是迈着脚步跟在了John身后,他有太多不明白的事情,太想要有人解惑了。
而John仿佛猜透他的心思,到了酒吧刚坐下就听他说道:“我知道你恨我,如果她杀的是别人,我才不会管。可他偏偏杀了我大哥。”John说的大哥,自然就是赵健了。
“大哥本来只想找个人替他掌管兰生,替他报复顾家,可找了好久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一直查到自己有个儿子。”John喝了口酒,“方华不同意,可你那时候不知道怎么了,一心要跟着大哥。”
“大哥以前只为他的心爱的人活着,后来那姑娘死了,他就知道只为复仇而活,甚至已经到了偏执而疯狂的状态,我的命是大哥救的,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忽然抬头看了季兴安一眼,神情复杂,“那时大哥知道自己抑郁症太严重,为了很好的掌控你,大哥让我在你身上注射了一种精神药物,那种药物会让你性情大变。”
季兴安一惊,难怪那段时间他几乎暴躁的如一头狮子一样,他也不说话,让John继续说完。
“而且每天晚上都会叫催眠师来为你催眠,在你深睡的时候,一直强调顾家和顾寻之带给你的伤害。”John眼神望着前方某一处,有些放空,“后来被方华给知道了,她和大哥大吵了一架,让他立刻停止对你的伤害,可大哥的执念就是为赵若兰报仇,哪里会听得进去。”
这时季兴安接口道:“所以我妈当时不惜自残威胁让我回国,也只是想让我摆脱赵健的束缚?”真是可笑,这就是所谓的父子,留着一样的血,却是这样丧心病狂的对待他儿子!
“可后来方华发现,即使你回国了,还是无法逃脱我大哥的禁锢,所以她就在大哥每日服用的抗抑郁药里,将一半的药换成了掺合三氧化二砷做成的药。”
他既然半分不顾念父子情意,那方华又何须惦记所谓的夫妻情分?
季兴安只觉满心都是苦涩,他的妈妈这样为他付出,可他前段时间还这么冷淡地对她,甚至还说了不少伤人的话,他真是个畜生!
“我大哥去世后,为了他的遗愿,那次顾寻之带着杜念念来这,飞机一落地我就知道了,带人追杀他们。”
“你要杀念念?”季兴安的表情也冷了下来,“杀顾家的人就算了,念念为何要杀?”
“杀了她,断了你的念想,你才能成大事。”John说的理直气壮,在他眼里看来,这父子唯一相似的一点大概就是长情。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对我大哥忠心吗?现在和我说这些想干嘛?”季兴安不屑地扫了他一眼。
John挑眉而笑:“如果不是顾家的人派人悄悄查赵健的死,恐怕我也查不到这真相,一定程度上,我还要感谢他们。”
季兴安捏着酒杯的死骤然收紧,也就是说一定程度上,方华的死还是和顾家的人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John早一步查出真相,顾寻之打算怎么拿着这个把柄要挟他?
把念念还给他?彻底毁掉兰生?
无稽之谈!
John也不再说话,只是看了季兴安眼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准备离去:“杀母之仇,夺妻之恨,你如果就这样打算放过顾家,可真的就是太窝囊了。”他的双眼闪着嗜血的光芒,谁说杀人一定要刀枪的?
可他走出两步后那睁着的眼睛就再也无法缩回去了,他的腰间被狠狠刺了一刀,正中脾脏,只听季兴安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John,你以为我会不和你计较我妈妈的死吗?你以为你这样告诉我往事,我就不会对你有杀心吗?”他顺势将刺到了脾脏的刀再狠狠旋转了几下,扶着他不让他倒下,“欠我的,欠我妈妈的,我都会一一讨回来。”
他扶着John往后坐回到原来位置上,然后将将带着橡胶手套的手插入口袋,若无其事的离开了酒吧,随后将手套取下,点火烧掉,再驱车赶往机场。
季兴安回到F市是第二天晚上九点多,念念已经睡着了,他站在门口脸色有些不明地看着她,眼神里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进了书房,先听了阿峰关于最近公司事的汇报,然后再提到念念,只说最近一直在家里,也都没出去过。末了他将上次要查杯子里成分的报告放在了季兴安桌子上。
明亮的灯光找在报告上,却带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看得很慢,似乎要将标点符号也都看进去。不知过了多久,阿峰只觉得脚都站麻了,才听得季兴安开口道:“去让萍姐倒杯水上来。”
“是。”下楼的时候阿峰还在疑惑,明明书房里就有烧水的,怎么还特地叫萍姐倒上来?
和以前很多个夜晚一样,季兴安依旧是躺在床上,听着有细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然后缓缓推开了门,再悄悄走到了窗前,似乎是确定眼前的人是否睡着了。
随后她转身将门反锁了,从床尾掀开被子,然后慢慢地从脚一路吻了上去,待吻到那里时,又细心地将季兴安的裤子慢慢褪下,然后先是手覆上去,一番上下来回左右运动后,再慢慢张开了唇,然后将那巨大给含住了。
可不过来回几下,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这次不像以前那样,热度,硬度,完全都不行,她皱眉,又加快了口中的力度,但结果还是不如人意。
一直闷在被子里,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刚掀开被子打算透透气,就看见刚刚以为还睡着的男人就倏然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顿时吓了个魂飞魄散,转身就要逃,却被他死死摁住了,随后他扭开了电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