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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他在想什么,总之我是有些伤感。我自己浑浑噩噩地生活了几年,早就开始遗忘自己的生日了,每年都是过去好久才想起来,然后补个长寿面了事,根本没在意过。但今年不同,纪景言帮我过了生日,这就好比我身上有道伤口,它一直疼一直疼,疼到我已经习惯了,感觉它像是不存在了,但某一天有人突然好心地来帮我上药,再次碰到它的时候那种不可思议的疼痛就又卷土重来了。
所以我现在就是一边感谢着纪景言“上药般”地帮我过了生日,一边有些痛苦地忍受着以前的伤口。唉,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可以鱼和熊掌兼得呢……我果然高估了自己。
失神了一会儿,耳边突然听到了纪景言的声音,“愣什么这么久,是在跟老天许生日愿望吗?”
可能是啤酒的原故,我的反应开始有些迟钝,懵懵地转头看向他,看清楚他那张映在月光下的俊脸后,才缓缓定住神,“没有,小时候许愿是因为爸妈在身边,可以满足我。但现在许了也是白许,老天那么忙,怎么可能谁的愿望都帮着实现。”
他挑起眉毛,痞痞的一笑,“不然你对着我祈祷许愿吧,我或许能当把上帝帮你完成点心愿什么的。”
“……”我翻了个白眼,接着又将头转向夜空,看着眼前的月亮不由自主地喃喃起来,“小时候过生日,爸妈都会在快到12点的时候抱着我,然后在我耳边说‘孩子,感谢你来到这个世界。’,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再扑在他们怀里听他们说一遍这样的话吧。呵呵,但永远不可能了。”
我能感觉到四周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似乎纪景言没想过如此爷们的我会有个如此矫情的心愿,但怎么办呢,我一直这样,得到时不懂珍惜,失去了才开始想念。
旁边一阵响动,我以为是因为我那些矫情的话实在是挑战了纪景言胃部神经的底限,他忍不住去吐了。但哪想,眼前的景物突然被挡住,接着他整个人就蹲在了我面前,拽着我的手臂将我缓缓拉进他的怀里。
然后,我听到了他在我耳边的轻语,“除了让他们回来外别的我都能做到。”他顿了顿,似夜风般轻柔的话语飘进了我的耳朵里,“乐朵朵,感谢你,来到了这个世界上,让我遇见你。”
刹那间,我眼前似乎射来了万丈光芒,无数花朵齐放。时间和空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秒,我只能感觉到他拥着我的体温以及自己越跳越烈的心跳声。
我想,他可能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满足我的生日愿望,我却因为他简单的一个动作和一句话,而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喜欢上了他。
这注定是个悲剧。
姜诺一直没联系我。
在这里我不免怀疑了一下季洁的办事能力,莫非她没将我的话带到,不然他怎么可能不主动找我呢?
可就在我带着疑虑又困扰了几天后,姜诺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
他在电话里并没多说,只说对剧本有兴趣,然后说了个地方约我见面,于是我第二天下班之后,就去到了他说的私人会所。
会所在东城的富人区,建的分外典雅。欧式的装修带着哥特式的锐利和固执。我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整整衣服,昂着头走了进去。
我以为会需要绕很远才能见到姜诺。
没想到刚到一楼大厅时,我便发现了姜诺的身影。他搭住在沙发扶手边上,身上的黑色风衣很随意地敞开,露出里面剪裁合体的浅蓝色衬衫。他手臂自然地搭在坐在旁边的女生身上,动作亲密的仿佛恋人般。说不出的优雅邪魅。我在门口重重的咳了两声,他才像是察觉到了我的到来,在那女生耳边低语了两句后便向我走了过来。
我按了按眉头,真心觉得姜偌真是让我无法直视。
风流并不可怕,但是却会让女人因为没有安全感而下意识的排斥。
我心里邪恶的想着他将来的老婆会如何如何醋性大发,让他生不如死生无可恋生机不在,想着想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连他到了我的身边我都没有发觉。
他直接扯过我的手臂,嘴角抽搐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笑的那样淫荡。你是要多丢人!”拉着我直接进了电梯。按下了58层。
58层!
我囧了一下。这私人会所,到底是有多私人……
电梯门在我眼前缓缓的闭上。
姜诺的斜斜的看了我一眼,我没骨气的被吓得腿软,咬咬牙,把打印好的文件从包包里掏了出来:“姜总,这是我朋友的剧本,不然你先看下?”说完我将剧本递到他面前。
没想到他没有接。
“这个不急,我们先聊点别的。”他转过脸来看我,嘴边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听说你之前还跟我的助理夏言谈过恋爱,后来为什么分手啊?”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特么还有人不识眼色的当面揭人伤疤。
我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心里明明清楚知道当初是他叫夏言设计我们家的,却还要对着睁眼说瞎话,现在却装无辜来问我的姜诺装成毫不知情的样子,憋屈的我心肝脾胃都痛了。
我咬咬牙,勉强扯出个笑容来循循善诱:“假如你男朋友和你姐姐搞在一起并还创造了人类,你会怎么做?”
大概看出了我的咬牙切齿,他聪明的换了个话题:“那跟纪景言又是怎么认识的?”
我没有想到他会问的这样直接。愣了半晌之后,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呵呵呵……因为一件衣服。”确实,如果当初不是我弄脏纪景言那大洁癖的衣服,可能也不会认识他。
当时觉得那么丢脸郁闷的事情,现在想来却带着淡淡的喜感,好像上天非要把这个人送到我的生命里似得。我忍不住扑哧笑了出声,
“算了,不重要了,反正他现在已经没能力站在你身边了。”他向我逼近,眸底有着蛊惑人心的邪气,“不如,你就彻底忘了他,然后留在我身边吧。”
其实他说这些我并没多惊讶,因为我很明确的跟季洁透露了我和纪景言“分手”的事,按季洁那个性格,说了剧本的话肯定会把分手的事也说出去的。
但我不惊讶不代表我不紧张,你想,如果有人把你堵在电梯里霸道告白应该是挺浪漫的事,但如果告白对象是反派一号,而且你还不是反派发烧友的话,那浪漫应该就会转变为冷汗。我不知道别人会怎样,但我只觉得脊背一直冒冷汗,下意识地向后退,眼神也没骨气的像对面的姜诺发出了“雅灭蝶,你不要再过来了”的信号。但他似乎不怎么看日本动作大片,完全没明白我的意思,依然步步紧逼。直到我彻底地贴在电梯壁上,没有任何退后的余地,他才悠闲地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以一个暧昧调情的姿势站在了我面前。
我言语不能,干笑了几声,才干巴巴的挤出这么几个字来。
“姜诺,我……卖剧本不卖身。”
他笑意加深,挑了下眉毛,“卖?我又没说要给你钱,那样太侮辱你了。”
可以想象,我对于这种想买东西又不给钱的行为是多鄙视,于是下意识开口,“你不给我钱那才是更侮辱!”想想觉得不对,我又不是东西,于是纠正,“我不是你用钱就能侮辱的人!”
说完我都觉得自己身上有股凛然正气。
姜诺听完愣了一瞬,然后扯着嘴角开始笑得又暧昧又色情,“那么说,你是不用钱就能侮辱的了?”
……
我要被逼疯了。
我实在不想多在“侮辱”和“被侮辱”的话题在上再跟他多废时间,于是使劲地推了推他。但大家都知道的,根据言情定律,一般这种情况女人能推开男人的机率几乎为0,很不幸,我也没能创下奇迹。
我有罪,我惭愧。
接下来再根据言情定律,女人被男人单独推倒的时候,一般都会在中途被打扰下什么的。
于是这条经久不衰的定律在我身上再次灵验了一把。
电梯门就在“我奋力推姜诺”但“他却越来越靠近”搞得“外人看来我们像是在调情”的情况下打开了。
门打开没什么,大不了是换换电梯里的空气,或是被人围观这种场面脸红一样。但当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时,我顿时有种想拿把日本军刀切腹自尽的打算。
不是说这是私人会所么,怎么纪景言会出现在这!
自从上次在楼顶分开后我们就没怎么联系过,一是没什么太重要的事,二也是我有意避着他。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自己喜欢上他之后就矛盾,明明以前那么看他不顺眼,怎么就突然间觉得他处处顺眼了呢?最要命的是从不顺眼到顺眼的时间居然才一个晚上……
所以我深深的开始看自己不顺眼。以及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因为我觉得自己可能只是一阵的感觉,隔几天就会慢慢恢复正常。可这几天就算我没联系过他却也还是时时刻刻都能想起他,那晚的烟火,他转头映着彩色的光笑着对我说的生日快乐,以及后来他又拥着我在我耳畔说的那句话……仿佛种种的一切都像是直接印在了我脑子里一样,挥之不去。
所以在这见到他,而且还是让他撞见我和姜诺几乎零距离的情况下,我几乎崩溃到想直接把包里的剧本塞嘴里噎死自己的程度。
姜诺在看出我的异样后,斜眼扫了眼门外,看见纪景言的身影后和我僵硬的反应之后,突然冷笑了声。只见下一秒,他突然倾身,在我的耳廓上落下一记轻吻。
哦!我可以说脏话么!!!
那吻轻轻柔柔的,不带一丝力量也没有任何让人回味的感觉,但却足以瞬间让我的世界塌掉。
……老天爷,您还敢再胡闹些吗……
我在原地倒吸了好几口凉气,目光一直维持在放空状态,完全不敢去看纪景言此刻是个什么表情。
“呵……”好久之后,我听到了熟悉的低沉磁性的轻笑,夹杂着轻蔑与挑衅。心中突然浮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让我下意识的扭过头去看向站在对面的纪景言。
果然,下一秒他便印证我的猜想,“口味还没换啊?总是喜欢挑我不要了的女人。”
我有些仲怔地看着他,他的脸色没有一丝不自然,即使双眼在对上我时也是泛着讥讽意味的冷笑。我刚刚还害怕他误会的心情瞬间换成了别的滋味,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有东西堵在心间,闷闷的。
身体有些发软。
原来,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表现的毫不在乎自己,是这种感觉。
姜诺挑着嘴角直起身,没急着回应他的话,而是握着我的肩膀向前走了两步。我本来想推开他,可是,太过僵硬,就被他几乎是用夹的姿势夹在腋下这么往外走。结果就在这时,远处突然走过来一位熟人……
“阿纪,我好了,我们可以走了。不过舅舅还没出来唉,不和他说一声可以吗?”熟悉而魅惑的女声。
说话的是……江姗。
我站在原地彻底石化了,完全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脸上是个怎样五彩缤纷的表情。
原来纪景言是跟江姗一起来的。
姜诺握关我肩膀的手臂收了收,又将我向他的怀里拉进一些,嘴角不怀好意的笑容咧的很大:“不尽然啊,你不是也还喜欢我不要的‘旧爱’么?”
江姗走到我们面前时显然愣了一下,精致的脸庞闪过丝惊讶,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友好一笑:“好巧。”
说话间,她还亲密地挽起了纪景言的手臂。虽然感觉很不着痕迹,但我能看出来,她在挽上他手臂的那瞬间眼底有耀武扬威的味道。
貌似主角们狭路相逢这种事经常在小言里发生,每次看到男主挽着某个漂亮的女配时女主角就会伤心到无以复加。我一直不知道无以复加到底是个什么程度,因为老师从小就教育我们,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所以我觉得伤心的潜能也是无限的。
恩,此时此刻,我那颗喜欢着纪景言的心正无限地被伤着。偏偏面上还不能显露半点儿。
我难得有这样可怜可悲的气场,我哀喵喵的瞪着纪景言。
可是生活往往不是言情小说。我正哀怨的伤感在个人的悲伤中,却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景言啊,怎么我上个厕所的功夫你们就要走了啊?”远处走近一位中年男人,在看到电梯里的姜诺和我时微微一愣,说:“姜诺,你怎么会突然来这?这位是?”
“爸,这是我朋友,乐朵朵。”姜诺直起了身,拉过我的手臂走到他父亲面前,“朵朵,这是我爸。”
姜爸愣了一下之后看着我很温和的笑了笑,“你好。”
我一伤心脑子就笨,于是简单地点头应付了句:“您好。”
这时,纪景言突然恢复了平和的神情,转头看向姜爸,说:“舅舅,我们今天还有事,改天再来看您。”江姗也在一旁温婉大方的附和,“舅舅,下次我还跟阿纪一起来陪您吃川菜。”
“啊,好好,哈哈……”
接着,他们相互挽着对方,在我身旁擦肩而过,两道身影亲密的刺眼。
男俊美女娇俏。
哦,也有可能是我觉得刺眼而已。
两扇电梯门缓缓地拼合在一起,里面的两道身影也越来越小,就在将要彻底消失的那刹那,我仿佛看见纪景言在朝我冷笑,那笑容像是在说——
今天的帐先记下,我们来日方长。
我粗鲁的朝着他竖起了中指。
有生之年,面对最爱的法国菜,我居然也会有“食不知味”的感觉。
脑子里一直播放着刚刚的场景,放完了又开始自动循环,一遍一遍。所以我说人真是自虐的高手,一边难过还要一边想让他难过的事,然后就开始更难过,接着再想,再更更难过……
“乐小姐?”姜爸的声音在对面响起,也悠地将我拉回了现实。
“恩?”我有些恍神地应了句。
其实我也不明白,为啥姜爸会要加入我跟姜诺的吃饭行列中。但反过来一想,现在家庭剧里的家长不都这样么,见到自己儿女带个异性在身边就燃烧起了八卦的欲望。
只不过一般都是妈妈才这样,你说姜诺他爸反串个什么劲啊……
为了证明他这个反串也是很专业的,他对我温和一笑,开始刨根问底,“我是问乐小姐在哪里上班呀?”
“在一家小报社做娱记。”
“今年多大?”
“过了今年12月就满23岁了。”
“哦?那是12月左右的生日喽?射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