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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老太太一愣,看一眼老爷子,又看向楚川,“阿楚,你刚才说什么?”
对于老太太明显失望的声音,楚川只能把头埋得更低了,“对不起,爷爷,奶奶,我没有怀孕。”
再次得到楚川的确认,不只是老爷子,就连老太太的脸色,也忽然就沉了。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老爷子怒斥一声,手上的梨花木拐杖,在地砖地戳的“噔噔”的响。
老太太更是恼火,原本盼着的孙子,怎么一下子说没就没有了。
“阿楚呀,你怎么能跟着你小叔一起胡闹,骗我们老俩口呢?”
老爷子和老太太明显太着责备和怒意的话,让楚川愈发的无地自容了,除了把头埋的低低的,她愧疚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一道欣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楚川即使不用去看,光凭感觉,也知道,此刻出现在门口的人是谁。
顾毓琛推门而入,一眼看到坐到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楚川,他立刻就箭步过去,拉过楚川受伤的手,好看的眉头,不禁轻拧起问道,“谁弄的?”
楚川咬着唇,心虚到根本不敢抬头看顾毓琛。
“顾毓琛,在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跟你妈两个人?”见顾毓琛进来,完全都不看自己和老太太一眼,只顾着楚川,老爷子心里原本就压抑的怒火,噌的一下就被点燃了,瞬间爆发了出来。
顾毓琛这才掀眸,朝老爷子和老太太看去,不过,脸色却并不比老爷子好看多少,出口的嗓音,更是带着浓浓地不悦道,“爸,现在受伤的,是我的媳妇儿,不是你跟妈吧?”
“毓琛,阿楚根本就没有怀孕,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骗我跟你爸呢?”
“你个不肖子!”老爷子气极,老太太的话音攻落下,他便怒吼一声,在谁也没有料到的情况下,扬起手中的梨花木拐杖便朝顾毓琛的身上挥去。
“毓琛,小心!”
楚川反应过来,立刻便抱住顾毓琛站起来,想要替他去挡那一拐杖。
只不过,顾毓琛的反应,又怎么可能会比楚川的慢,又怎么可能会让她替自己去挡那一拐杖,所以,在楚川抱住他站起来,转身想要挡在他的身前的时候,他反抱住楚川,一个敏捷地转身,又让楚川坐回了床上“嗯!”就在顾毓琛将楚川抱回床上的时候,力道十足的一拐杖,重重地砸了他的背上。
上好的梨花木加上老爷子十足的力道,砸在人的身上,那狠劲儿,可想而知,即使是顾毓琛,也没有忍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痛的闷哼来。
老太太反应过来,立刻就去拉住老爷子,挡在他的面前,大声道,“老头子,你这是想打死儿子吗?”
老爷子怒瞪老太太一眼,气不打一处来地怒吼道,“打死就打死了,像这样的儿子,不打死,留着又有什么用?”
楚川看着顾毓琛那因为身体上的痛苦而暂时微拧起的眉头,一颗心,刹那间就像是被千万把利刃划过一般,痛的鲜血直流,眼泪,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就涌了出来。
没有去问顾毓琛痛不痛,她滑下床,在谁也没有注意的时候,“噗通”一声跪在了老爷子和老太太的面前。
“爷爷,奶奶,对不起,都不是我不好,你们要打,就连我一起打吧!”
“阿楚,你这是干嘛?快起来。”老爷子拧眉,去扶楚川,可是楚川却倔犟地不肯动,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掉。
“爷爷,奶奶,是我主动勾引小叔的,也是我,求着他赖着他娶我的,都是我的错……”
“阿楚,闭嘴!”顾毓琛忍过身上那一阵剧烈的痛意,转身过来,俯身一把将跪在地上的楚川打横抱了起来,每一寸灼灼又沉沉的眸光,全部都落在她那张全是泪水的小脸上,扬了扬唇角道,“别乱说话,更加不用求他们,你是我顾毓琛的老婆,以后谁也用不着求。”
“小叔……”透过模糊的泪眼,楚川怔怔地看着眼前男人绝俊的面庞,除了轻唤他一声,几乎哽咽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走。”
楚川用力点头,努力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嗯”的音符来。
顾毓琛淡淡勾唇,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抱着楚川,大步离开。
“阿楚,毓琛!”
“你给我站住!”老太太想追出去,却被老爷子一把拉住。
老太太回头狠狠瞪老爷子一眼,终是停下了脚步,没有追出去,因为她也知道,现在追出去,没用!
一路上,顾毓琛紧紧地抱着怀里的楚川,楚川的双手,则紧紧地圈住他的脖子,生怕自己一松手,就再也抓不住他了一样。
她真的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害怕不能继续跟顾毓琛在一起。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宁愿死去,也不要每天在思念与痛苦中煎熬下去。
两个人沉默着,谁都没有说话,直到,顾毓琛抱着她进了电梯,楚川才在他胸前蹭了蹭,抬起头来,看向他,开了口道,“对不起,小叔。”
顾毓琛垂眸,无比温柔又疼惜的眸光沉沉地睨着她,尔后,低头亲吻她的眉心,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道,“傻瓜,你做错什么啦,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楚川摇头,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有汹涌的趋势,可是她却拼命地控制住,吸了吸鼻子问道,“背上痛不痛,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不就是一棍子么!只要我还有手有脚,就能抱得动自己的老婆。”
楚川怔怔地看着他,努力扬起唇角想笑,可是,却发现自己真的笑不出来。
生怕顾毓琛离开自己似的,她愈发地圈紧了他的脖子,将侧脸深深地埋进他无比温暖安心的颈窝里。
“小叔,我发现我真的已经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顾毓琛沉沉地睨她一眼,下巴用力地在她的额头上蹭了一下,算是惩罚,发狠地道,“你要是敢离开我,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绑回来,然后废了你的一双腿,让你这辈子哪里也去不了。”
楚川忽然就笑了,抬起头来,笑靥如花地问他,“真的吗?”
“不信的话,你就试试看!”
楚川皱了皱鼻子,“我才不试呢!”
回到浅月湾,顾毓琛脱下衣服一看,楚川差点就又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