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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拈花惹草的不是我,为什么到最后要我来收拾烂摊子?秦牧言真就是个大祸害,谁沾上谁倒霉。这一刻我无比同情顾婉,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居然会喜欢上秦牧言这个害人精。
愤然的离开刘叔的私人诊所,然而在踏进家门的那一刻,我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在琢磨明天给他带什么吃的。
我苦笑着拍拍头,看来我也是个受虐体质。
晚饭的时候瞿墨没有回来,我这一天被秦牧言折腾得够呛,也顾不上等他,吃过饭回到房间匆匆洗了个澡,爬到床上倒头就睡。
明明很累,可就是睡不沉。瞿墨不在,柔软的大床空落落的,连带心里都空空的。习惯真是害人的东西,这才没多久,从身到心都习惯了他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见瞿墨的声音,知道是他回来了。等到身旁一软,我本能的转过身去,钻到他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腰,闻着熟悉的气息,终于安心的睡去。
“昨天你去刘叔哪里了?”
吃早饭的时候瞿墨问我,我拿勺子的手一顿,想也没想他怎么会知道,就说道,“嗯,秦牧言不小心被人碰到了,我去看看。”
秦牧言昨天既然不愿意因为去蓉济医院而惊动瞿墨,我就知道他是不想让瞿墨知道他被人寻仇的事儿。也是,这种事情和他被人甩耳光一样,都不是光彩的事,尤其秦牧言那么高傲的人。
瞿墨听完什么都没有问,低头继续喝粥,看上去并不放在心上。
我却再也吃不下去了,索性放下勺子,奇怪的问道,“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在意,都不问问他怎么了。”
瞿墨停下喝粥的动作,抬头朝我看来,“我还没有见过让自己男人主动去关心其他人的女人,尤其那个人还是对手。”
我搅着碗里的粥,“不是你说我应该谢谢他么,再说我觉得秦牧言这人也不坏,虽然以前没少让我吃苦头,现在恨起来还牙痒痒。”
瞿墨看了我一眼,“那我不问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很失落的样子,觉得我薄情,嗯?”
我摇摇头,“不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觉得他也满可怜的。”
“秦牧言可怜?”瞿墨嘴角上勾,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可怜,不可怜。”他可怜什么,跟个大爷一样,明明只是背受伤了,就装弱者,还让我喂饭。
瞿墨收了笑,一脸兴味十足的望着我,“你倒是说说,秦牧言怎么可怜了?”
“错觉,错觉。”
说完见瞿墨还望着我,我知道敷衍不过去,只得斟酌着说道,“虽然他是别人安排到你身边的,也混得如鱼得水,可到底不能随心所欲,做什么都会多很多顾忌。”
连在最亲密的枕边人身边,都不能卸下防备,展现出最真实的自己。所以他才会有那样的感慨,说谁不愿意正大光明坦坦荡荡的活。
瞿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子非鱼焉知鱼之不乐。”我想也不想就接到。
瞿墨放下勺子,话锋一转,“你快乐吗?”
我怔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扯到我身上,不过还是本能的点了点头。大概这辈子都没这么快乐过。
瞿墨眼中划过一抹笑意,“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既然做出了选择,就得走下去,过得如何,端看个人能力。至于秦牧言,我想不会有人比他更懂得如何让自己过得自在了。”
我点点头,是啊,哪里有那么多随心所欲。他之前也说过每个人都是通过做不不想做的事去获得做想做的事的资格,可见连他也都不能恣意妄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更得小心谨慎。
如果将每个人的方式都是一个圈,那么我们能做的只是调整自己,在这个圈里尽量让自己舒适自在。
我忽然很好奇,看着瞿墨,“如果可以选择,你最想做什么?”
不过随意一句话,却让瞿墨平静的眼神有了一丝波动,他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看我的眼睛里多了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意识到这句话有些不合时宜,低下头,舀了一勺子粥放进嘴里。
以我对瞿墨的了解,他是那么淡漠的一个人啊,骨子里刻着对这些世俗的东西的不屑。要不然,就算是养伤,也不可能会在墨园一呆就是八年,而且那时的他,虽然看不见,可那份满足是骗不了人的。
然而在别人看来,现在瞿墨拥有的一切,商场至高的地位,杀伐决断的权利,还有金钱,才是一个男人的终极梦想。而我竟然问他最想做什么,真是傻得可以。
我以为瞿墨会取笑我或者直接不回答,可他并没有,脸上的表情表明他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他眼神再次平静下来,语气平静的说道,“我最想做的就是什么也不做。”
“啊?”我下意识抬头再次向他看去,一时没听清楚他这句绕口令似的话。
瞿墨重复道,“我说,我最想做的就是什么也不做。”
这下我听清楚了,乍然一听是很绕口,可等在脑子里在这句话拆开来细细咀嚼,发现可不就是吗。这世上最难达到的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我看着瞿墨,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吗?
吃完早饭回到房间,一起走进衣帽间,我取下熨烫好的衬衣拿给瞿墨。
瞿墨接过,随意的说道,“这几天暂时先别去了,在家休息几天,要实在无聊的话就去刘叔那里找秦牧言。”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别去摆摊,笑了,拿他先前的话挤兑他,“看来你对他还是很上心嘛。不过,有你这样让自己人去陪其他男人的吗?你也不怕我们有事。”
“能有什么事,嗯?”瞿墨伸手揽住我的腰往前一用力,我被迫一下子贴到他身上。
大概男人在这种事情上都受不得挑衅,察觉到他瞬间变得灼热的气息,为了不像上次一样走不出去。我忙笑着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你也不怕我趁机欺负他,把以前受的折磨都还回去。”
瞿墨手一松,“你要喜欢的话,我不介意。”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顿时哑然,然而想到曾经瞿墨是怎样纵容秦牧言的,就知道他这这样说就是这样想的。一时心情复杂,不知道要是秦牧言知道会作何感想,我试着在脑子里将曾经的我们调换位置,画面刚出现在脑海里我就打了个寒颤。怎么秦牧言那么作妖我都觉得正常,等把使坏的那个人的脸换成我之后,反而那么诡异呢。
耳边响起低沉的笑声,就听瞿墨说道,“坏也是一种能力,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我忙不迭的点头,深以为然。
“你练摊那个地方这几天市政改造,不安全。我给刘叔打过招呼,让他给你调理身体,正好秦牧言在哪里,你也不会无聊。”
我心里一热,他不是让我去陪秦牧言,而是指着秦牧言给我解闷呢。这还真是将秦牧言“用”了个彻底,完全符合瞿墨物尽其用的行事作风。感动之余,不免有些纳闷,我有什么好调理的呢,难道是刘叔给他说了什么?
送瞿墨到门口,张子已经等在那里。
看到车子,我这才想起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忘了问,“秦牧言是不是惹上麻烦了?”
我很知道昨天那个女人去嘉禾之后发生的事,虽然知道她没找到秦牧言,可看她那样子就知道不是善茬儿,没找到人必定会大闹一番。
瞿墨看了我一眼,反问道,“他有不惹麻烦的时候吗?”
一句话说得我无言以对,就听瞿墨说道,“他乐在其中,游戏规则没人比他更懂。”说着忽然凑到我耳旁,“有这个精力,你不如多想想要怎么解决你自己的问题。”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我有什么问题?”
瞿墨站直身体,视线将我从头到脚的扫视了一遍,尔后摇了摇头,性感的薄唇轻启,吐出四个字,“体力不济。”
怔了一下才明白他话中所指,脸上骤然变得滚烫。昨天半夜迷迷糊糊被他弄醒,又迷迷糊糊睡去,从头到尾眼睛都没睁开,他不满的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以至于现在那里还有一个很明显的压印。
我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低下头转身快步往屋里走,背后灼热的目光如影随形,那赤裸裸的目光,让我觉得身上的衣服都像不存在一样,整个人无所遁形。
怪不得怎么忽然要我去调理,可这种事情也能调理么?
*
“哎哎哎,干什么呢!”
秦牧言不满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我低头看去,哑然失笑,原本应该喂到他嘴边的水果竟放到他鼻子上。
“活该,谁让你自己有手不动,非要使唤我。”话是这样说,手上还是换了个方向,把葡萄放到他嘴边。
秦牧言张嘴咬过葡萄,一边咀嚼一边看着我坏笑,那笑容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