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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是不是告诉你,他身上带着一只紫色的泥娃娃,那是他测梦后用来承受反噬的柏奚。”我耐心地解释,“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现在并不希望那只紫色泥娃娃魂飞魄散,因为有一个与他前世有情感纠葛的姑娘此刻化作精魄附到了泥娃娃身上。而周先生,因为在梦里看到的前因后果,不知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其他,他都希望能与小紫呆得更长久一些,只是不知下一步他想做什么?”
“他应该是想和小紫的魂魄对话沟通。”原本一直留在外面等着的小佳夫人也跟进来了,一语道破周先生的意思。
我一挑眉,“他是想补偿还是道谢,还是道歉?”
“应该都不是。”小佳夫人耸耸肩,抬头环绕着看了一圈药王庙的天花板,“这里已经没有灵力了,有的是精魄被施以法力和符咒后留下的痕迹和碎片,真正有灵力的已经不在这里了,且这灵力已经和它来时不同了。”
“小佳夫人,你说的好玄哦。”我笑了笑。
“别笑。”小佳夫人难得的严肃认真起来,只见她将手插进自己的随身的搭包里,掏出一只小小紫玉簪子,像使用探测仪一样,在每件东西上都靠近了一下,有的甚至碰了一下。
“小佳夫人,你在干什么?”
“嘘,别吵!”小佳夫人继续坐着机械式的工作,“你这支玉簪是小紫身上留下来的,当时因为给的匆忙,我也忘了这件小饰品落在我包里了。直到那天忽然发现小紫和周先生一起失踪了,我才忽然摸到它。它既然与小紫有牵连和接触,那应该就有可能知道小紫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了。”
“我们有必要在这里浪费这个时间么?”小罗全程听了后,翻了个白眼,仰天看了看,又打了个哈欠,“还不如沿着下山的路四处找找,说不定在下面某个地方就赶上了。”
“废话,闭嘴!”张大队长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小屁孩儿,你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什么时候我没发话,你就部署行动任务了?”
“哎呦,张大!”小罗显然觉得委屈得不行不的了,“我也不想啊,可你看这出警以后的任务,人也没找着,折腾大队人马上山,下面还不知又发生什么事了。她们说的那泥娃娃什么的我是不懂,可那个失踪的周俐总是个正常的大活人吧?不会隐身,不会瞬间转移的,咱们用普通的追踪法,怎么可能追不到呢?为什么偏偏要从那个怪力乱神的东西上面入手?”
我不得不承认,小罗说得很有道理。然而,作为一个灵能力者,总不至于为无神论者拍手叫好吧?
“你小子翅膀硬的是吧?”张大队长也毫不客气,指了指门口,“怎么就你话多?不想看到门口等,行动一起出来的,撤也一起撤。”
“可是……”
“我说等就等!”张大队长不知出于什么,十分维护我们的想法。这小罗似乎还想争辩和解释,但被张大队长开的一言堂给噎了回去。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大队长,人家是领导呢?
小罗一脸忿忿的,睨了一眼还在拿个簪子当探测仪的小佳夫人,出门前与我擦身而过,还横了我一眼,气鼓鼓地走到门口,掏出烟,点上,猛吸了几口,吞吐一时烟雾缭绕。口里不知咒骂了句什么,蹲下开始专心抽烟。
而张大队长身边的几个年轻人也被他打发到门口等了,那些人也不约而同地开始抽烟。连里面都呛人,但张大队长十分淡定,由着小佳夫人神叨叨的“探测”着,自己也不犯烟瘾了,而是凝视着这满地的神龛,若有所思。
“啊!”
忽然,小佳夫人轻声惊叫。我们寻声望去,却见那只淡紫玉色的簪子真的发出微弱的光芒,而它正被小佳夫人拿在手里,停留在其中一只神龛的门口。
“这是…”我仔细看着这奇妙的一幕,神龛门口望去,没有写明太多信息,只有一个“展”字。
我回头,见张大队长已蹲下,仔细辨别着那个神龛的主人,头也不回地说,“把他们都叫进来!”
“咦?”
我左右望望,这里除了张大队长和拿着簪子的小佳夫人外,就只有我了,很显然他也拿我当属下在使唤了。我认命地站起来,正准备去叫人,但见那些本来蹲在药王庙门口蹲了一排,郁闷抽烟的小警察们,也敏感地察觉到这里的异常,纷纷围了进来,且手里的烟都已丢掉,相信已熄灭在门外了。
倒不亏是这位雷厉风行又通人情世故的张大队长的“手下”,速度,敏锐,执行力是有的。其实呢,透过刚刚小罗的话,也瞧得出,是有辨别和判断能力的。唯一遗憾的是,经验少,阅历不够,很多事物的存在不能接受和承担。
“张大队长,这是谁家的?”
“我们这村只有一户姓展的,是个寡妇。据说解放前是个窑姐儿,解放后因为有贫农的身份,分了三间小房,我小时候就听家里大人说她还悄悄在这村里做那买卖。后来,找了个老实人嫁了。只可惜,她如意算盘没有人家打得好,那男人一点都不老实,有了几个钱就拈花惹草,没钱了,就再逼她卖,不好好卖,或者没挣来太多钱就打。再后来,快四十岁了才生了个男娃,隔两年又生了个女娃,只不过呢,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男人的。”
“又多了七八年,她男人也死了。”张大队长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听说,是给她弄死的,因为这么多年是一直打,一直卖,一直拿着她皮肉钱吃喝嫖赌。可是吧,死了是解放了,但活着毕竟是个家里的男人,等那男人一死,她就想不再卖,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可那年都快五十岁了,拉扯两个孩子,也已经七十年代了,哪还有人要这样的女人呢?她日子过不好,就又做起了那种营生。过不多年,小女儿已经十多岁了,她竟逼着女儿也跟着她干那种事,女儿不依从,被她天天么打即码。她那儿子呢?也不省心,天天不回家,总想跟着外面混黑道,你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他能混成什么样子?这小子和他爹一个样儿,在外面睡女人,没钱了就找他娘要,他娘不给就打他娘,也和他娘一样逼他妹妹卖。有一回打了一宿,女娃愣给打得一头撞死了。大活人突然就死了藏不住,没两天娘儿俩就被逮起来了。不过女娃是自杀,他们关了个把月,批评教育,也就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