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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脚步一顿,顾大信四合院前的一幕幕再度被记起。
藤川俊介猜得没错,那一日慕云淮解决完求财童女后,的确从屋内带出来了一个木盒子。那盒子用红布包裹着,我当时好奇地想要打开来看,却被他厉声制止住。
当时我只当那盒子中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慕云淮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才不让我接触的。
而藤川俊介此时却说他是另有隐情。
慕云淮有秘密,他来到人间有他自己的目的,这一点我是一直知晓的。他不愿意主动向我袒露,我也没有去追问他更多。因为我爱他,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便心满意足。我曾经甚至想过,不管慕云淮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和心愿,我都一定会帮他实现。
可是当伊霏的魂魄进入我的体内,我知道了自己心脏的来源后,慕云淮的这个秘密却令我隐隐感到不安。我突然很害怕,害怕真如伊金子之前说的一样,慕云淮和我在一起也是为了我的心脏。
我的心尖一颤,藤川俊介大概听出我还没走,补充道:“我要你帮我的忙很简单,只要你想办法将这个塞进伊苗的房间里面就行。”
从大门的缝隙中塞出了一枚指甲壳大小的红色薄纸片。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藤川俊介还在跟我承诺:“哈哈,只要你照我说的做了,我就会把那个秘密告诉你。”
我愣了愣,皱着眉头从地上捡起了那枚红纸片,转身回到了屋子里。
当天下午,我坐在房间里,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慕云淮的脸,以及伊金子和藤川俊介说过的话。我一边告诉自己“奚柚,不会的,慕云淮怎么可能利用你?”,一边心中却跟着了魔一样,按耐不住地想要知道慕云淮的秘密。
傍晚的时候,我还是决定相信藤川俊介一次,悄悄去了趟伊苗的房间。
我把那枚红纸片飞快地塞入了伊苗房间的门缝中,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有人叫我:“奚柚,你在我房间门前干什么?!”
我一惊,回过头就看见伊苗狐疑地看着我。
我担心被她怀疑,灵机一动回道:“我来找你有事。”
“什么事?”伊苗继续追问我,“你鬼鬼祟祟的晚上来找我,究竟想干什么?”
我低着头突然看见了脖子上的彼岸花项链,眼珠子一转,就想起真的有一件事。当初我答应过小虎,要帮他找到自己的母亲。而如今我既然身在金丝苗蛊中,何不把这个承诺兑现?
我对伊苗说:“当初你是不是去过我老家的精神病院?八年前将小虎的魂魄困在精神病院的人,是不是你?”
伊苗皱了皱眉头,反问我:“小虎?哼,没想到你还给那个小鬼取了名字。他不过是颗废弃的棋子,当初我爹本是看在他的出生时辰极阴,想尝试用他的魂魄代替鬼蛊术的药引。不过那一日,我阴差阳错发现了你。这大概就是上天注定,要让我金丝苗蛊一族得到永生。”
我没兴趣和她讨论什么鬼蛊术,又追问她:“小虎的母亲在哪里?”
“那个女人已经被处死了,和他的爹一起,受到了我族的严惩,早已魂飞魄散了。哼,作为我族内之人,他爹居然敢和外族女人通婚,真是罪该万死。怎么,你想找她?”伊苗挑起眉毛,嘲讽我,“哈哈,等我们找齐了伊霏的魂魄,取出了你的心脏,说不定你们会在一个未知的空间相聚。”
我怔了怔,半晌才理清楚伊苗说的意思。
小虎的父亲是金丝苗蛊的族人,当初因为和外族的小虎母亲相爱生下了小虎。这件事被金丝苗蛊的族人知道后,十分震怒。小虎的父母最后受到了惩戒,遭到杀害后魂飞魄散了。而小虎因为出生的时辰极阴,则被伊金子做成了猫鬼蛊,试图用它来修炼邪术。
慕云淮之前也和我提及过,金丝苗蛊的族人是不允许和外族通婚的。
我突然很庆幸,小虎现在无法现身,没有听见伊苗的这番话。
要是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父母早已魂飞魄散,这一生他都再也见不到他们,也不知道该有多难过。
伊苗见我沉默,很不耐烦地推开门:“要不是我爹让我对你好点,我才懒得搭理你。别再守在我屋前,回你自己的房间去休息。玄尊已经在尝试感应伊霏其余魂魄的下落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成功了。”
她说完就关上了门,我也心神不宁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天夜里,我又梦见了慕云淮。
梦中的我站在一座山峰之上,身周不断有白色的烟雾窜进我的体内。慕云淮飞身立在半空中,我听见他对我说:“伊霏的魂魄已经全部找齐了,奚柚,我这就带你去找玄尊解蛊。”
我点点头,问他:“那解蛊之后,我是不是就能变回正常人?到时候,我们是不是就能一辈子在一起了?”
慕云淮清冷的眸子望着我,却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心里一慌,笑着追问他:“老公,你不想和我一辈子在一起吗?藤川俊介说你有一个秘密,伊金子说你和我在一起是为了我体内的心脏。老公,他们都在撒谎对不对?”
我拉住他的手,浑身都在颤抖。慕云淮的沉默让我愈发心慌。我看见他微微张了张嘴,还没听清他想要对我说什么,耳边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啊!伊苗小姐,你……你们……”
声音是从不远处关押着藤川俊介的那间屋里传出来的。
我心里一惊,想起昨夜藤川俊介让我将一枚红纸片放入了伊苗的房间里。
该不会,就是这东西起了什么作用吧?!
我翻身下床跑了出去,发现在那间屋子前围着很多族人。他们纷纷捂住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透过人群看见藤川俊介和伊苗赤身裸体地站在屋子里。伊苗的脸涨得很红,用一把匕首比着藤川俊介的脖子,大骂道:“王八蛋,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一觉醒来,会出现在这间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