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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境的煎熬,恐怕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沈迁羽喝了洛扶苍的血没多一会儿,只觉得头昏眼花,恶心干呕。她脸色苍白,还有工夫与洛扶苍打趣。
“我说,哥哥你的血不会是有毒吧。”这明显的中毒反应。
洛扶苍看她额头上都是汗的样子,知道恐怕是这丫头喝了他的血之后,体内四蹿的真气得到了压制,于是本体本能的即将进入混沌之境了。
接下来漫长的时间,她会体会到出生到现在最大的痛苦。
示意沈迁羽原地盘腿坐下,洛扶苍与她面对面的也坐了下去:“一会儿尝试着运功自行调理,本座不确定你的经脉是从哪里开始断,所以帮不了你。
你只需记得,不要反抗,去顺应体会那种痛感。
等全部经脉崩断之后,本座会一一引导你将其修复。这个过程会很痛苦,但你一定要熬过去。”不能给她任何抑制痛苦的药剂,否则功力会大打折扣。
沈迁羽知道既然对方这样慎重,那么她将面对的绝对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她能感受到洛扶苍少有的不安感,于是她对对方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忍耐痛苦什么的,我最擅长了啊,所以不要担心。”
只是忍耐痛苦罢了,她早就应该习惯了不是么。在成为大欺诈师的背后,在被年少收养所谓培养的背后,本身就是无止无尽的折磨。
隔火而烤、蛇虫之刑、日下暴晒、囚水之刑,她都被这样一路磨砺着过来了,所以忍耐疼痛什么的,她最拿手了不是么。
在几乎就要陷入那些痛苦回忆之中的时候,她耳边忽然传来了熟悉的那个清冷的声音:“你无须忍耐什么。”
是洛扶苍:“在本座身边的时候,你无须忍耐什么。去做你想做的事,当你想当的人,过你想要过的生活。其余的,还有本座在。所以,不要去忍耐痛苦。”
无需……忍耐痛苦啊,沈迁羽抬起头,看着洛扶苍过于俊美的容颜,觉得耳边似有海浪轰鸣而来,洛扶苍的声音像是距离她很远,又直直的扑在她心底。
她闭上眼睛,在洛扶苍的引导下,慢慢的调整呼吸,理顺经脉。
不想再去想了,曾经那些生活,也已经过去了。学着如何欺骗也好、学着如何不去理会感情和生命都好,当初的那个千屿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是沈迁羽。
当真气周游一圈之后,心脏忽然剧烈的跳动了一下,然后如同静止一般,倏地裂开。如同所有血管同时膨胀炸裂,冰凉的血液喷在身体内侧,像是尖锐而淬毒的针,扎在内脏上,剧痛之下竟无法呼吸。
“是心脏?”洛扶苍皱眉,始点竟然是从心脏开始的。
若是从四肢或是旁处还有适应的过程,直接从心脏开始的痛苦是最难以承受的。他下意识的将大量真气输入到沈迁羽体内,温和的融汇着她的痛楚。
剧痛之下的沈迁羽意识开始涣散,在猛烈的痛袭来的情况和下,她已经无法理智的进行思考了。
记忆似乎回到了穿越重生之前,回到了她还是千屿的小时候。和她一起从孤儿院被收养的同伴们一个一个痛苦地死去,最后只剩下她一个,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身材壮硕的男人冷笑:“这丫头天生就是冷血无情的,最适合做欺诈师。”
她生来就不是人啊,石是魔鬼罢了,披着人皮的魔鬼。
忽然,有谁在她耳边沉声呼唤:“小羽毛,看着本座,什么都不要想,只看着本座。看着本座的眼睛,想想你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候。”
人生、最美好的时候啊!沈迁羽笑了,她人生最美好的时刻,竟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