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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杀人?
突然,那疯子“怔”的一下睁开双眼,正好与我对视,我吓的不清,瞬间把脑袋缩回来,连滚带爬的回到了自己的窝里,蜷缩起来一句话也不敢说。
疯子似乎也没有更多的动作,安安静静的睡在旁边,再也没有了声音。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这样的惊吓中睡着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是被李画白给推搡醒的,他在旁边揉了揉鼻子,让我赶快换好衣服,马上就要出发了。
“出去?”我脑子还没睡醒,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李莫邪让我别装糊涂,拉扯着我站起来,又递给我一个挎包,我以为他又要送我东西,连忙推搡回去:“你自己留着吧,我脸皮薄,不好意思再要你东西了!”
“要什么东西,我除了人能给你外还有什么东西能送的?”李画白有些不耐烦,凑了两眼外面的情况,又催促道:“快快快,部队都出发了,咱们运气好,被选中了上山采蘑菇山药什么的,用作平日里的食材来充饥!”
我这才站起身,跟着他走到外面的空地上,此时所有人排好了队伍,我们随便插了个位,政委似乎看到了我们,讲话时不小心疙瘩了一下,但并没有把我们指认出来,接着他的发言。
“我们要完成党布置的任务,坚持不移的完成党对我们的考验,同志,你们有没有信心!”
台下一片呼吁的声音。
“好!那我们就埋着豪迈的姿态,朝着最崇高的革命,进发!”
政委一声令下,带头的班长开始领着队伍,朝着一条大道前进,我见队伍气势汹汹的,时不时还发出革命的口号,心里有些胆怯,质疑的问道:“这是去打仗的节奏?”
“什么节奏?你还搞音乐吗?”李画白乐呵的笑出声:“哦,抱歉,你家的方言,我给忘了!”
我这才意识到又说漏了嘴,连忙替自己圆场:“哦,是是是,我家里的话,口头禅!”
不知道走了多远,只感觉眼前的路越来越窄,队伍也由四排变成了两排,我和李画白被夹在了中间,彼此都不敢再窃窃私语。
“大哥,你不会真的要去做支青吧!”阿兰的声音突然在我脑中传来,吓了我一跳。
“你以为我想啊,这傣族在云南,云南的六十年代还未完全开发,四周都是崇山峻岭的,刚醒来就碰见了野兽,我这心有余悸,再也没有一个人逃走的念头了!”
“大哥,你怎么这么怂啊,平日里你不是这样的啊!”
“你懂个屁,吃一回亏,学一回乖,我这刚才大难不死,可不能又走老路子上了!”
“可人家要是查人怎么办?你不就原形毕露了?”
“查毛人啊,这上山下乡都是自愿的,只要相信党,相信毛主席,谁都有资格参加这艰苦奋斗的考验,我到时候把这些话一溜嘴说出来,谁不得相信我!”
“呀!大哥,这换了个年代,你脑子也更新了,挺聪明的!”
我嗤之以鼻了一番,惹得旁边的李画白惊奇的看了我一眼,接着默念道:“还有更聪明的呢,中午的时候我去找这边的政委,不出所料,他的屋子里正挂着地图,我现在的方位大概在西双版纳这块,我要想回云南乘火车,最快也要先到附近的魁县,再在县里乘车到云南,之后再回到K市,就是不清楚K市现在是什么样子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阿兰突然问道我。
“等我先摸清这附近的情况再说!”我皱了皱眉,显得有些无奈,李画白一直在旁边盯着我,见我脸上的表情异反常态,问我是不是中午被那疯子给传染了,我让他不要窃窃私语,以尊重革命为理由,不愿再跟他打太极。
“大哥,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在这呆久点!”
“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本能反应,就是打从你第一眼醒来,我就能感受到这附近强大的磁场,本来以为是幻觉,但是过了整整一上午,这样感觉并没有削弱,反而争强了,我开始怀疑这附近藏着一些特殊的东西,或许说是绝世珍宝也说不定啊!”
“你小子还懂磁场呢,你要不说,我以为你整天就只会打打杀杀。这长袍没了,你好像也变得没什么用了!”
“长袍这个事别急嘛,我也想了很久时间,穿越回这个年代,你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其实不能算是消失,而是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例如那件长袍,他现在估计回到了这个年代原有的位置上,并不是从空间中消失了,还有那个面具,同样回到了他原有的位置,所以这些东西,我们还是能够重新找到的!”
“你的意思是说!小艾还未出生?按照这个时间来推算,于怜甄也没有在世,就连李画晚也只是个小姑娘?”
“应该如此!”
“你妈的!那你说小艾被撕裂了!”我长吁了一口气,但是心里的压抑感并没有好转。
“这没出生跟死了有区别嘛,你怎么这么喜欢钻空子!”阿兰抱怨道:“小弟不过试试大哥的感情,看看有没有随着时间的转移而流逝罢了!”
不想再搭理他,这个幽灵整天疑神疑鬼的,讲的话也没有可信度,至于他所做的分析,也不完全无理,霍金的《时空的未来》曾经阐述过阿兰这样的观点,物质本身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而不是在世界上消失了。
就在我还在纠结时空转移这些麻烦的现象之时,队伍突然停了下来,随着政委的一声令下,大概四分之三的人离开了队伍,各自到附近的田间里去农作,而我们剩下的这一分支,则被派到了更远的山林里去采集食材。
政委把我们送上山后,就回去监督田间干活的支青们了,我们就像一群放羊的孩子,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上都没有了束缚,相对于种田这样的活简直是放假。
跟我一同工作的支青还有那个疯子,中午来跟我搭讪的女同志,还有一些陌生的面孔,都叫不上名字。
我也没打算知道他们名字,等候时机成熟了,就乘机逃离这里,至少先找到于家,这会于家的所有人都应该还活着,我正好也去了解一些关于灵异旅店的情况。
李画白让我别瞎愣着,赶紧干活,我学着他的样子,在土里刨着香菇,五颜六色的菇子有毒,最好不要采摘,一些形色稍微简单的都落入了我的口袋中,没多久,我那小巧的袋子便被山间野味给填充慢,靠在树上一刻也不想动了。
我特别留意那疯子,他在离我们稍远处干活,没有特别突出的举动,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再看他时还是一样,但是他的那个袋子,似乎从来就没有动过,永远都泄了气的,我感觉好奇,还是打算上前看看他在干什么。
“同志,您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依旧背对着我,全身上下都在剧烈颤抖着。
我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困难,但又得不到他的回应,只能绕过身站到他的前面。
光线被我的身体所遮挡,前面立刻暗了下来,疯子似乎有所警觉,小心的抬起头,那双眼睛被血液给填充,整张脸布满血迹,嘴上吊着一块血淋淋的肉片,用一阵沉闷而又嘶哑的声音问道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