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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纪川淡淡地说:“于公于私,我都该和你一起到最后一刻,老板和伙计,是该共进退的。一然和清歌很担心你,但是她们帮不了什么忙,所以拜托我无论如何,要尽全力站在你身后。”
韩可欣苦笑道:“换个别人来对我说这番话,我可能会觉得虚伪,会觉得不过是表面功夫,但是听你说,有一然在背后,我就知道你是真心的。”
大小姐终于露出洒脱的神情:“也好,反正你不缺这份工资,哪怕停几个月呢,就当是陪伴一然了。我们一起等等吧,或许事情会有转机,这两个礼拜损失的钱,权当我交学费了。我不会轻易离开银河,我还需要你。”
白纪川道:“做生意有输有赢,那批作废的产品回炉融化还能废物利用,能挽回一点损失是一点,咱们不必和钱过不去。我手里还有几个项目,前景很可观,只要我还在营销部,我就会好好为银河赚钱。这次的事,公关那边已经做了两手准备,就算我们赔钱,也不能输人,舆论这种事,两层嘴皮子,翻一翻就是另一种说法。”
韩可欣有了信心,但是白纪川又说:“恕我直言,韩董事长在商海沉浮几十年,银河也曾低迷过,如果可以的话,和他聊聊,会有很多启发。”
“这个我自己会考虑,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韩可欣不反感这番话,可显然也大情愿,或者说不是不情愿,就是心里还有过不去的地方。
离开总裁办公室,白纪川直接去楼下找地方吃饭,从前他不怎么关心自己的一日三餐,总是饿了才吃,但现在就算是为了一然,他也会好好吃饭。
刚到餐厅坐下点完餐,一然就发了第一条微信消息过来,告诉他晚上约了蒋诚在什么地方。
他顺便看了看一然之前的相册,从他们在一起后,她就毫不吝啬自己在她的世界里出现,有几条里面,像是在统一回复所有人说:“是我男朋友。”又或者大大方方地说,“我们现在同-居呀,当然住在一起。”
白纪川欣慰地笑着,时间一点点往前推移,就到了她和蒋诚的世界里,上一次加上微信后,白纪川没往后看,觉得那是和自己不相干的世界,但现在,心里的想法就不同了。
一边吃饭一边往前看,一然也不是每天都要发朋友圈的那种人,加上离婚后几个月的空白期,很快就看完一年份的内容,到了去年春节他们在横滨的时候。
看见了熟悉的摩天轮,看见了一然站在休园日的牌子边上,委屈地撅着嘴。
白纪川翻了翻自己手机的照片,有几张在摩天轮上拍的,发给了一然,但是那天阴雨绵绵,景色大打折扣。
那边过了会儿才回复消息,带着气呼呼的表情:你看没道理吧,那天天气那么好啊,竟然休园。
白纪川说:我可以翻看你前面的相册吧?
一然爽气地回复:随便看呀,我和蒋诚的五年,是合法合情合理的好吧。
下午,蒋诚推掉了所有工作安排,就等着晚上和一然见面,他知道复合什么的绝不可能,也猜不到一然找他干什么,可一然有事,他必定是要随叫随到。
快下班时,却接到程琳斐的电话,说她等下路过丰达,想和蒋诚见个面。蒋诚说他们不是昨天才见过,程琳斐反问:“昨天见过今天就不能见了吗?”
蒋诚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挂掉电话,程琳斐很不服气,其实回国以后见了几拨朋友,许是分开太久,又或者大家都忙,渐渐能谈得来的越来越少。
意外的,总是欺负蒋诚弄得他无可奈何,还蛮有意思,再加上自己要组建新公司的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想把他拉出来见个面。何况程琳斐还没放弃,要把这个人才挖到自己新公司的想法。
终于到下班时间,蒋诚立刻走了,一然约的地方在浦东,晚一些堵车就麻烦了。他刚刚离开,程琳斐的车就到了,大小姐一眼认出了那辆白色的车,命令司机:“跟上他。”
程琳斐一路跟到了浦东,蒋诚停车后,进了一家餐厅。她刚准备下车,妈妈的电话打来,让她立刻回家。她推辞了几句,妈妈说是很重要的事,她愤愤然,只能对司机说:“你认识蒋诚,你在这里帮我看着,他是和谁见面。”
“那你怎么回去。”
“我打车不就行了。”程琳斐不耐烦,钱包里没多少现金,都拿出来给了司机,“你进去点两个菜吃吧,明天我再给你工钱,算加班的。”
餐厅里,蒋诚让服务员安排了安静的座位,他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多钟头,刚坐下就接了同事的电话,从包里找记事本看记录,说完事,把记事本放回去时,看见了包里的录音笔。
蒋诚的心一跳一跳,鬼使神差的,按下了开关。
没多久,一然就来了,蒋诚下意识地把手机静音,偏偏是现在,他有自觉和一然在一起时,不要接工作电话。可是从前,一切都理所当然,就连度蜜月时,他都工作不离身。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来这么早,堵车吗?”一然微笑着坐下,看了看蒋诚说,“你气色不大好,最近又加班熬夜了?”
蒋诚温和地说:“习惯了。”
一然说:“要当心身体。”
服务员来点餐,一然做的主,她当然知道蒋诚喜欢吃什么,可让她意外的是,脑袋里同时浮现出了白纪川喜欢吃什么,她按下心思,点好了菜。
“我考研通过了,之后就等复试。”一然笑着说,“就当提前为我庆祝,这顿饭你请吧。”
蒋诚颔首:“我请。”
一然想了想说:“不过我找你,其实是有几件事想和你说。首先昨天我们在咖啡店遇见,因为你身边是程琳斐在,我当时心情不太好,所以不太礼貌地走了。”
蒋诚说:“然然,不用对我这么客气的,我当然会理解你。”
一然微笑:“我知道。那么,你和程琳斐是什么关系?”
蒋诚毫不犹豫地说:“工作关系。”
“不会再有其他发展吗?”
“当然不会。”
服务员来上菜,谈话中断,但是很快一然就说:“但愿你不要和她有什么其他发展,不是说我们分开了,我还要干涉你的事,但那个人不适合你,我……我不想看见你被一个自私又极具控制欲的女人控制后半生。”
蒋诚目光深深地看着一然:“你还会关心我,我很高兴。”
一然道:“上海就这么大,转来转去总会相见,我们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上次我说不要再见面,当时刚刚被你妈打了一耳光,我也打了你一巴掌,我肯定说不出好听的话是不是?结果一转眼,我先约你了。”
蒋诚不以为意:“我怎么会计较,你愿意见我,我才高兴。”
一然却道:“还有就是,要是下次我们再遇见,不管我身边是什么人,或是一个人,你叫我然然的时候,如果我不能及时反应,希望你不要误会是我反感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应会慢半拍。”
蒋诚心头一紧:“我以后不能这么叫你吗?”
一然摇头:“当然不是,就是,我可能会需要时间来反应,可我怕你会误会。昨天是因为程琳斐,我才头也不回地走了,下一次,我可能仅仅是慢半拍。你不要多想,我不是讨厌你,大概是会觉得,好像还是从前那样。”
蒋诚的心好酸:“然然,我们真的不可能了是吗?”
一然点头:“我现在很幸福,然后我就很自私地想你也幸福,看见你和程琳斐同进同出,我就特别担心,明明不该我管不该我操心的,结果我还特地来找你当面说这些事。”
两人静了片刻,蒋诚给一然夹了菜,问道:“你来见我,白纪川知道吗?”
一然说:“他知道,事实上银河酒会那天,他就问我要不要找你谈谈,你和程琳斐一起出现,我当时心里就特别难过。后来在窗口看见你一个人打车,我竟然没忍住就哭了。”
蒋诚怔怔地看着一然,原来她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己的。
“白纪川就问我,要不要找你谈一谈。”一然现在,已经能很坦然了,微笑着说,“我想,不跟你说清楚,我一直会为你担心,就当是我自私吧,非要找你说清楚,我才能安心。”
蒋诚轻叹:“他这么大度,我没想到,是他有自信吧。”
一然吃东西,她就不必去夸赞白纪川了,没意思。
而蒋诚继续说:“你放心,我知道程琳斐是什么样的人,和她一直有接触,一是为了公司的事,再有她之前跟踪韩可欣和你,我担心她会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仅此而已。”
“谢谢你,我想她是冲着可欣去的,你不要为我担心。”一然说,“我现在很好,如果我有需要,我会找你的。”
蒋诚的心,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痛,许是时间长了,终究会淡化内心的悲伤,又或者是看见一然气色红润、神采飞扬,她过得好,自己本该安心,而不是嫉妒和怨恨。
“要是白纪川对你不好,要告诉我,我给你出头,就算往后我们没有关系了,我也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蒋诚说,“白纪川也好,或是其他的人也好,不想说什么我们往后是朋友的话,但你记得这个世上,还有我愿意全心全意为你。”
一然摇头,笑得那么洒脱:“要是我跟你说不会的,你信不信?”
“白纪川不会欺负你?”蒋诚有些不服气。
“我是说你将来一辈子,都愿意全心全意为我,这不可能的。”一然的笑容,那么幸福,她说,“等有一天啊,有另一个女人真正出现在你生命里,把你心里的伤治愈了,让你重新有勇气去爱一个人,到时候我对你来说,就没那么重要了。我也要有自知之明呀,怎么好跑去破坏你的好事。”
蒋诚嗔道:“所以,你现在就是这样,因为和白纪川在一起而深有体会?”
一然眼眉弯弯,仿佛找到了从前和他在一起的自在感,但又略微有些不同,总之今天,她很轻松。
她笑眯眯地说:“也许吧,反正你肯定不会喜欢白纪川,怎么说你也不会高兴的。不过我不着急,一定会有那么一个姑娘,让你喜欢,也让你妈妈喜欢。”
蒋诚莫名地,也觉得轻松了,放开了心胸,说的话也随便起来,说道:“我妈的脾气,怕是改不了的,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疼,开始为我找对象了。她也不想想,她这个样子,谁受得了她,我暂时不想把自己圈进婚姻里,我也想自在一段时间。”
一然说:“没了我,少了个包袱对吧?”
蒋诚嗔怪:“胡说,这么讲对我公平吗?”
桌上的气氛,变得不一样了,上一次两个人还是苦大仇深的,可今天,仿佛像从前还是夫妻时那样的感觉,但明显又是不一样的,一然深以为意,蒋诚也很明白。
程琳斐的事,自己的事,以及关心了一下蒋诚的健康,再之后聊的,就五花八门,一餐饭吃完,一然毫不掩饰地说:“白纪川会来接我,你是先走呢,还是等他来。”
不过这句话才说完,白纪川就出现了。
重复了上一次的场景,可就连他都感觉到气氛的不同,一然脸上是释怀又轻松的笑容,就连蒋诚,也不是上次那样僵硬的不理人的满腔怨恨。
他很随和地打了招呼,白纪川竟然恍惚觉得,好像从前他们还是夫妻时的光景。三个人一起去停车场,分别时,一然坐到白纪川身边,他觉得有些不真实,看着蒋诚的车开走,转身看向一然,他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他竟然会在这一刻,觉得好像只是经历了一场美梦,害怕梦醒了,一然就不见了。
“看什么啦?”一然瞪着他,“你、你不许吃醋的,是你同意,我才约他的。”
白纪川说:“那现在,亲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