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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另一家餐馆吃过午餐后,冉斯年和饶佩儿回到车里,打算小憩一会儿,毕竟昨晚睡眠不足,又折腾了半天的时间,两人都有些疲乏,便打算午休一个小时。
“当当当”,饶佩儿被耳边传来的敲击声吵醒,她侧头一看,车窗外站着一个小男孩,正是之前被她和所谓的巧克力吓走的那个。
饶佩儿笑眯眯地按下车窗,对小男孩说:“小弟弟,姐姐不是坏人喔,姐姐和哥哥是来调查案子的侦探。”
小男孩看了一眼也醒过来冲他微笑的冉斯年,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看见了。”
冉斯年一下子来了兴致,忙问:“你看到什么了?”
小男孩抿嘴歪头,似乎在组织语言,几秒后说:“那天晚上,我爸妈吵架,我一个人跑出来,在村口那里看到了一个老头,不是我们村的。他一边看手机一边往胡伯伯家走,我就跟着他。我看见他进了胡伯伯家。”
“然后呢?”饶佩儿亲切地问。
小男孩摇摇头,“然后我就回家了。”
“你还记得那个老头长什么样吗?”冉斯年双眼放光,心想,既然这个小男孩找到了他们,应该是还大致记得那个老头的模样的。
小男孩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头顶,“那个老头头顶头发很少,他走到街灯下面的时候,头顶亮亮的。”
冉斯年和饶佩儿笑着对视,一来是因为小男孩对谢顶的描述有些好笑,二来是因为他们很清楚,袁庆丰这个年近五十的老男人就是谢顶。
饶佩儿让小男孩带她去见家长,跟小男孩的父母说明情况后,小男孩的母亲答应带着小男孩跟冉斯年他们一起去市分局指认。作为感谢,饶佩儿许诺让小男孩母子俩住在冉斯年家的别墅一晚,明天白天去游乐场的费用由冉斯年负责。
回去的路上,冉斯年给瞿子冲打去电话,告诉他袁庆丰很有可能在撒谎,案发当晚,有人在栋梁村看见了他,甚至看见他走进了胡家。冉斯年要瞿子冲把袁庆丰叫来,再安排几个人,让证人指认。
瞿子冲在电话里颇为吃惊,但冉斯年听得出,吃惊下掩饰的是失望。瞿子冲是想要让胡超成为第一嫌疑人的,这样他手中才握有筹码,现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多了个证人指证袁庆丰,对瞿子冲无疑是不利的。
冉斯年在电话里没有说证人是个小证人,因为他怕他说了之后,瞿子冲甚至连指认的环节都不去安排。
临近下班时间,冉斯年一行人进了分局刑侦队,冉斯年把名叫霍振宇的小男孩领进了监控室,介绍给瞿子冲。
还没等瞿子冲对于这个小小证人表现出微词的时候,霍振宇就已经指着单面镜那边五个男人中的2号大叫,“就是他,就是这个老头!”
孩子一眼就认出了袁庆丰。
瞿子冲的脸色很难看,想说一个十岁出头的男童的指认并没有多少说服力,可是这孩子又一眼便认出了袁庆丰,让他一时间没法说出什么反驳的话。瞿子冲只好用气愤来掩饰自己的失望,忿然对一旁的邓磊说:“把袁庆丰给我带到审讯室,重审!”
然而令瞿子冲更加失望的是,袁庆丰一听说有人看见他案发当晚身在栋梁村,而且还进了胡家家门后,竟然吓得马上就招了,他承认了自己那晚的确去过胡家,但是栾霞绝对不是他杀的。
“那个,目击证人说了他亲眼看到我杀人了吗?”袁庆丰急于撇清嫌疑,语速极快地问。
瞿子冲不动声色,懒得回答,也是不想回答袁庆丰的问题。
“他根本不可能看到我杀人,因为我根本没有杀人啊!我之所以那天晚上会去栋梁村,去胡家,那是因为栾霞给我发信息叫我过去胡家找她的,她还给我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图,通过微信发给我,说是担心我找不到地方。”
“你是说,是栾霞把你约在胡家见面的,还给你发了一张地图?”瞿子冲反问。
“对呀,不然我第一次去栋梁村,又是大晚上的,怎么可能找得到胡家嘛。”袁庆丰抹了一把冷汗。
“你和栾霞的微信聊天记录呢?”
“删了,”袁庆丰瑟缩着,低声说,“后来我知道栾霞死了,担心自己被怀疑,就把微信删了,还编造出了在江边喝酒的不在场证明。”
瞿子冲耐着性子问:“栾霞为什么约你在胡家见面?你们俩不是翻脸了吗?你还打了她不是吗?”
“没错,我是打了她。但是那个女人好像不把挨打当回事儿,还是主动联系我。栾霞跟我说,要我帮忙帮她甩掉一个粘人的前男友,要我出面给她的前男友一点颜色看看,如果我肯出面帮她,她愿意把我之前买给她的金戒指还给我。她跟我说是她的前男友非要约她去他家谈谈,栾霞实在是想要快点摆脱他,所以才想要去做个了断,”袁庆丰诚恳地说,“警官先生,你也清楚我的处境,我是净身出户啊,已经是一穷二白,要是把金戒指要回来,还能卖点钱不是?”
瞿子冲觉得袁庆丰这套话还算有点道理,他继续问:“那么你到了胡家,又发生了什么?”
“我到了胡家,正好看见栾霞跟一个黑影扭打在一起,那个男人骑在栾霞的腰上,从后面用一根绳子勒住栾霞的脖子!”
“黑影?”瞿子冲反问,“什么样的黑影?”
“就是因为看不清所以才叫黑影啊!”袁庆丰抱歉地摇摇头,“当时房间里没开灯,我是真的看不清凶手是谁,只能通过身材的大小分辨出男女。”
“接下来你就见死不救?”瞿子冲冷冷地问。
袁庆丰像模像样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诚恳地说:“说实在的,当时我是被吓住了,那个黑影那么凶狠,我不敢冲过去救人啊。后来我又想到,栾霞这个女人根本不值得我冒死相救,我自己恨她还来不及呢,干嘛为她冒险?再后来,我就想马上报警,可是我掏出手机的时候,栾霞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个黑影也从后窗跳出去没了影儿。我想,如果我报警的话,以我的身份,我不就是第一嫌疑人?警官,我这不算是见死不救吧?不会被定罪吧?”
瞿子冲冷笑一声,“你还是担心会不会被定谋杀罪吧。”
监控单面镜后,饶佩儿问冉斯年,“斯年,你觉得袁庆丰的话可信吗?”
“现在不好说,不过可以通过恢复袁庆丰和栾霞手机里的微信聊天记录去进一步证明。如果微信记录显示的确如袁庆丰所说,那么栾霞的前男友胡超就还是摆脱不了嫌疑,当然,袁庆丰也摆脱不了嫌疑。”
饶佩儿叹了口气,“至少袁庆丰不会是案发第二天晚上重回现场的那个‘鬼魂’,以袁庆丰这种矮冬瓜的身材,根本没法假扮栾霞。”
“是啊,就身材而言,还是瘦弱的胡超跟栾霞的身材最为相似,可那个‘鬼魂’也不可能是胡超,别忘了,案发后的第二天晚上,警察在市里的大排档找到了胡超,此后他就一直在分局里被羁押。”冉斯年微微蹙眉,此时的他有一种抓不到关键的无助感,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潜意识,也就是梦境,但愿今晚的梦能给他一些提示。
没过多久,一个提着公文包的西装眼镜男进入了审讯室,自称是袁庆丰的律师。袁庆丰和瞿子冲都惊讶万分,毕竟袁庆丰现在可是一文不名的丧家之犬,怎么可能请得起律师?
“是您的前妻陈虹女士委托我为您辩护的。”律师不卑不亢地对袁庆丰解释。
袁庆丰一听这话,竟然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冉斯年看得出,袁庆丰是喜极而泣,现在这个情况,妻子的谅解和帮助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恩赐。只是让冉斯年摸不透的是这位陈虹女士的心理,前夫袁庆丰为了个不良少女抛妻弃子不惜净身出户跟她离婚,离婚后又惹上了麻烦,成了命案的嫌疑人,陈虹在这个时候宽宏大量,到底是处于何种心态?
“唉,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饶佩儿感叹,“就连我这个女人也无法理解这个陈虹的做法,只能说她是为了孩子吧,不想让孩子的父亲落得个杀人犯的罪名,对孩子造成影响。”
“也许吧。”冉斯年觉得这是最合理的理由。
按照之前的承诺,冉斯年和饶佩儿带着霍振宇和他的母亲先是去下了一顿馆子,而后回到别墅,为他们俩安顿好客房后,冉斯年拖着疲惫的身子上床休息。
睡前,他整理思绪,从第一次见到胡超的情景开始回想,按照事情的发展一步步回想到了刚刚袁庆丰的律师出现。有这么几个关键点让冉斯年十分介怀,第一,胡超真的有暴力倾向吗?也许胡超的梦表现的内情并非他之前简单的分析,即具有暴力倾向,潜意识里想要杀死栾霞,而是另有深意?第二,胡超在案发前被敲晕,丢在了建筑垃圾堆这点是否可信?如果属实,那么无疑是真凶所为,凶手就是为了嫁祸胡超,让他没有不在场证明,凶手击晕胡超后马上赶往栋梁村杀害栾霞。第三,案发后第二天又回到案发现场的那个“女鬼”到底是谁,回去又有什么目的,他真的就是凶手吗?第四,袁庆丰这一次的口供是否可信?他口中的黑影跟胡超梦里的黑影是否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