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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成说完这句话之后,空气变得有些安静。该怎么描述我听到这些话的心情呢?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一些感动。还有一些隐藏着的,是名为意外的情绪。那些我以为差点离去的,想去把握又收回手的事情,荣成却主动提了出来。
“虽然有一点傻,但是这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我一直想追寻所谓人生的意义。”荣成说话的语气活脱脱像一个中二时期的少年,“中学的时候想离开自己身处的家庭,大学的时候我渐渐屈服于我可能一辈子都逃脱不了家人光环的想法,于是我决定追寻权利和金钱。”
“那个时候我的同学都笑我,说我简直是财迷心窍,还有的说我冷酷无情一点人性都没有。”荣成拉过我,让我坐在他的腿上,我就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被他抱着,“我那个时候为了追求自己当时心目中的目标,的确是拼命而又不近人情啊,不过那个时候的我,完全不理会那些话。”
“一心一意的追求自己内心想要的东西,可是到了后来我却越来越疲倦,我觉得这样的日子仿佛没有尽头,却又逼着自己打起精神从新来过。”荣成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显得委屈巴巴的。
“我开始在其他的方面去追寻一些刺激的东西,一开始是极限运动,后来我才发现我完全没有时间去弄这些,再后来去学赛车,却发现自己没有那个天赋。”
“那你后来呢?找到让你能够消遣和开心的事情没有?”荣成说的这些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听下去的兴趣,“你这样说让我想起了自己,你多说一下吧,我感觉挺有兴趣的。”
“自己?为什么我说这些事情会让你想到你自己。”荣成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很快的捕捉到了我说话的两个关键词,“我和你的经历明显不一样啊,几乎都没有多少共同点,你是怎么联想到你自己的?”
“那种孤独感。”荣成抱着我的这个姿势让我无法看清他的正脸,“那种你明明置身于人群中,明明在热闹之中却会感到寂寞的孤独感,你虽然看似拥有很多,但是从某一方面来讲,你和当时一无所有的我是一模一样的。”
“好像是有这么一点。”听了我的话,荣成若有所思,不过他却并不因为此事感到伤心,“那我继续给你讲接下来的事情吧。”荣成把我的腰揽住,“发现自己学赛车不行之后,我还试过很多其他的事情,可是我后来发现几乎都是自己不怎么感兴趣的,就一一放弃了。”
“那一段时间是真的很难熬啊,父亲那段时间还没有真正的把他的企业完全交给我,我既是忙人又是闲人,生活对于我而言就像一个牢笼,我没有力量冲破它,可是我同样不甘心被他困住,可是我们这一代人不都是这样吗?一边喊着要自由一边又被束缚。”
“我还是和你又点不同。”听了荣成的话,我说道,“那个时候我最想拥有的不是自由,而是关心和爱护,是有人能够听我说话,是有人能够帮助我逃离着肮脏的生活。”那些年少的往事,虽然如今已经全部随风而去,但是要放下总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是大同小异。”听了我的话,荣成慢悠悠的评价,“虽然方式和经历有所不同,但是那个时候的我们,我都是想逃离自己所在的生活吗?不过可能会换一种方式,不过是不同的想法。”荣成说话不紧不慢的,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也是。”对于他的这些说法,我感到赞同,“方式不一样,但是想要的东西终究还是大同小异的,我和你当时都是想逃离原来所处的位置,离开这一边去追寻另一边,遗憾的是我们两个都没能做到,这就是生活对我们的控制。”
“虽然我还是没有离开当初所在的地方,但是我和幸运。”荣成看着我的眼睛,多了几分暧昧的气息,“我遇见了你,从此我逃离了那种一成不变的叫人绝望的生活,认识你的第一天,我觉得自己开始有了生活的目标。”
“我也是,看来我们两个的自我救赎都是相同的。”我迎合荣成的眼神,坦坦荡荡的表露自己的心情,“我觉得我遇见你,可能花光了我所有的运气,又或许应该说,我的人生之前所有的倒霉和不幸都是为了遇见你而做的铺垫,因为你,我的人生开始鲜衣怒马,百花齐放。”
“你比我会说话一点。”荣成轻笑,“不过你有一些地方说的也不怎么对,比如说你说我和你的自我救赎是同步的,这一点我不太赞同,我比你早了那么四五年,还有,遇见你没有花光我的运气,这一点我比你好很多。”
“行了,你可别得瑟了,要是没有我,你那些所谓的自我救赎哪里来?”每次听了荣成这样说话我总是忍不住发脾气,没办法他说的话太欠揍了,绝对不是我暴脾气的原因,“你倒是说说看,仔细讲一讲,你哪里比我幸运了?”
“你看,我早你几年认识你,我难道不是要比你幸运一点。”荣成笑着看我,“我不仅遇见了你,我还和你在一起,能和你相守,能和你一起看许多风景,走过这人间的许多地方,你敢说,我的运气不是比你好?”
荣成说出的这些话竟然让我无法反驳,但是很显然这就是歪理,“算了算了,我说不出来什么话可以反驳的,你说的真对,太对了。”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话来接他的了。
“是的吧。”荣成说话的时候活像一个孩子,我也拿他没有办法,“我果然比你幸运。”
“是是是,你比我幸运,你幸运是因为你遇见了我,我不幸都是因为我遇见了你,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啊。”没有办法反驳他的话,我就反过来下一个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