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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不了那么多了。
云浅小腹处的疼痛越来越重。
她匆匆跑到卫生间,听着外面刑警来回走动的声音,懊恼的叹了一声。
绝对不能用卫生巾了。每天她的生活垃圾扔出去这些警察都要扫一眼,如果发现带血的……肯定会怀疑。
她只能尽量多来几趟卫生间,用手纸将就一下,千万别弄到裤子上。
心中有了算计,云浅匆匆起身。
冲水的时候却发现,马桶里没有一丝血迹……
她一惊。
急忙检查,得出一个令人惊讶的事实——
她没来月经。
不可能啊。
她的日子一直很准,按理说三四天前就该来了。
难道是前段时间孩子流掉的原因?
或者最近情绪波动过大,内分泌失调?
云浅不是医生,也不能下个结论,但没来是好事,她不用为此提心掉胆了。
只能将这件事暂时搁下。
直到有一天——
云浅准备做鱼,用的是冷冻的鱼头,清炖了鱼汤,加上奶白色的豆腐,香味溢满厨房。
云浅深吸一口气,还没品尝空气中的香甜,胃里一阵干呕……
她以为自己是太饿了。
压住心头的恶心,盛了一碗,喝了一口,就再也喝不下去。
胃里面跟被人扔进一个棍子一样,来回搅动,又酸又恶心,她直接吐在当场。
一直守在门口的刑警看到这一幕,骤着眉,声音发冷——
“既然是孕妇,你就暂时忌忌口吧。”
云浅失笑,“我……”
她不是孕妇。
可她,为什么会喝到鱼汤想吐?
那个念头再次升起来——
自己不会是怀孕了吧?不可能。那次小产之后,自己和陆少擎没有再进行过性生活,绝对不会怀孕。
但是之后几天发生的事,让云浅越来越不安。
她开始变得嗜睡、喜食酸性食物、打哈欠、孕吐……
反应越来越严重。
就连刑警都忍不住提醒她,平时别想那么多,多睡睡休息休息。
带了一丝人性。
毕竟谁不是孕妇肚子里生出来的?
云浅心头的慌乱一天比一天加深。
她怀疑自己是得病了。
找了一些医学上的书籍,一本一本翻看,想找出自己的病因……时间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云浅瘦了有十多斤,原本就清瘦的身体跟被直直地削下一大块一样,愈发轻薄。
只有小腹处……微微隆起。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云浅浑身都在发抖。
这些天看书,将自己的症状一一和书上的对照,她得出一个有些悲哀的结论。
要么是癌症。要么她怀孕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她要抽空出去一趟,到医院做个检查。
可是她要做检查,得先联系黄助理,还不能让这些刑警作陪。否则万一医院的人说漏嘴,发现自己没有怀孕……麻烦就大了。
但是,她根本联系不上黄助理。
一切通讯设备都没有,她只能等。
在焦虑不安中等了三天,云浅实在等不了了。
她趁着半夜刑警换班的时间,悄悄离开*房间,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悄悄逃出去,可在别墅院子里绕了一圈后,悲哀地发现——
每一个门,都有人看守。
就连通向后山的那条小路,都被两个刑警把住,他们在那儿搭了帐篷,晚上就睡在入口处。
云浅的心缓缓沉下。
她扫了一眼院墙。院墙很高,将近有三米,墙面贴着大理石瓷砖,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翻墙也不行。
那该怎么办?
云浅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无助地坐在地上,支着下巴,看着诺大的庭院,心里苦涩难言。
突然,她背后传来喘气声。
还有温热的呼吸声。
云浅一惊,扭头对上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她吓的差点蹦起来!却顾忌着自己是偷偷跑出来的,急忙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惊恐地看向后背——
“阿虎?”
云浅小声叫了一声。
她还以为是狼!原来是阿虎!
阿虎缓缓趴下,嘴巴里还叼着一只流血的野兔,它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似乎认出云浅了,拱了拱云浅的裤脚,有些犹豫。
定定地看了云浅一会后,唔哝一声,将兔子丢到她的脚边。
兔子挣扎了几下,彻底咽气。
云浅看着脚步的兔子哭笑不得。
旋即,心里又浮起一丝感动。
大难临头,别墅里的佣人全都走了,只有阿虎还在这里……甚至把它的食物送给自己……
人不如狗。
她今天才算真正明白。
轻轻地蹲下来,云浅伸手摸了摸阿虎的毛发,感叹地说:“这段时间没见你,我还以为胡乐把你带走了。原来你最近都是自己去找食物啊?”
阿虎蹭了蹭云浅的手心,打了个哈欠,幽绿色的眼睛闭上,尾巴在屁股后来回晃动。
极为惬意。
似乎看到云浅很开心。
云浅失笑。
转而又想起一件事——
既然每个门都有人把守,阿虎是怎么进来的?
难道,还有别的出口?
云浅悄悄往阿虎背后望过去——
绿色的枝蔓掩映中,是一堵红色的墙,墙角下,一个黑漆漆的三十几厘米高的狗洞出现在视线中。
云浅:!!!
怪不得。原来有狗洞。她估量了一下自己的体型……恩,如果从狗洞爬出去,她的体积毫无压力。
可是……钻狗洞?
云浅老脸一红。
这也太难为情了吧。不过……自己不说,也没人知道……
不失为一个办法。
暗暗记住狗洞的位置,云浅抱着阿虎的脖子的脖子亲了一口,“好家伙,谢谢你了。等一切事情解决,我天天给你炖大骨头吃!”
阿虎轻轻叫了一声。
云浅抱的更紧了。
“好了。”抱过之后,云浅,拍了拍它的背,“明晚再见,我先回去了。”
阿虎伸着舌头在她手心舔了舔,低下头咬住野兔,开始大快朵颐。
云浅见状,笑着摇了摇头。
****
第二天。
云浅照着卧室里的地图册查了查,发现距离陆家别墅两三公里外有一处乡镇。镇上有卫生医院。
她暂时只能去镇上医院看看。要想走路去S市,简直是奢望。
入夜。
云浅跟平常一样吃了晚饭,洗漱好,关门上*床。
听着外面脚步声缓下来后,她闭上了眼睛。
不大会儿,脚步声又响起,在她门边绕了一圈,刑警这才迈着步子离开。
云浅知道,他并未走远,而是在隔壁的会客厅打地铺睡觉。
这些刑警是三班倒,一个人监督她八个小时。前段时间整夜整夜地巡逻,后来发现她睡觉比较安分,也从来没有出格的举动后,值夜班的会在旁边的房间眯一会儿。
这就给了云浅机会。
一直等到深夜十点,云浅才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狗洞。
恰好阿虎也在。
云浅心头微安。有阿虎陪着,夜路也不会那么害怕了。
咬了咬牙,云浅趴下身体,先把头探到狗洞外面——
狗洞的位置很好,是个弧形,成了视线盲区,值班的刑警根本看不到狗洞这一片。
怪不得阿虎这么久都没被人发现。
云浅一边想,一边支着胳膊往外爬。
可能因为动作太慢,一直跟在她后面的阿虎也焦急地想出来,对着她屁股撞过去——
“噗!”
云浅脸朝地栽过去,摔了个狗吃屎。
这他妈!
狠狠瞪了阿虎一眼,云浅又气又恼,却不敢出声,弓着腰,悄悄绕着小路往山下走。
阿虎跟在云浅身后,威风凛凛。
*****
一个小时后,走到了镇上。
万家灯火都灭了。这会儿已经十一点多,小镇也没有路灯,云浅靠着手电筒挨家挨户地找,在最后一条街的倒数第三家,找到了卫生医院。
不幸的是,医院也关门了。
毕竟不是在市区,医院不可能24小时开门。
云浅叹了口气,沿着台阶走上去,敲了敲院门,“有人吗?”
没人理她。
云浅又喊了几声,使出吃奶的力气,紧闭的大门纹丝不动,家户里房间的灯也都没点亮。
应该是睡熟了。
云浅懊恼地靠着医院的玻璃门坐下。
叫不开门怎么办?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了……难道要无功而返?
可她每天也只有这个点能出来。
懊恼地垂下头,揉了揉头发。
一旁的阿虎眼睛一亮。
它还以为云浅要跟它做游戏,吐着舌头低吼一声,照着云浅扑过去——
云浅来不及躲闪,被阿虎扑了满怀。
她尖叫一声,还没来得及推开阿虎,忽然发现,背后的玻璃门有移动的迹象……
“啊!”
玻璃门被重力推开,云浅后脑勺砸在水泥地面上,疼的她惨叫连连。
不对。
下一刻,云浅捂着头,看向自己的背后——
医院的玻璃门竟然开了!门没锁!
这个镇上的民风也太淳朴了吧!晚上都不锁门!
“天不亡我。”
云浅揉了揉阿虎的脑袋,失笑,“你可真是个福星啊!”
一边说,一边走进医院。
迎面的大厅摆了几个货架,上面装满一些常用的药品,盒子上都标有价钱。
云浅眼神落在最左边的格子上。
“测孕棒”。
云浅下意识地拿过来,手指紧紧握住。
心头涌出荒唐感……
她,真的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