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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羞愧,只能用尴尬的笑容掩饰。
心情被逼到最消极的角落。
即便只有七天,她也不能以此为由去抢夺不该属于自己的人,哪怕只是七天也是她贪得无厌。
唉,心中叹气。
在楚子晏蹙眉时,她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没事,没事了。”
垂头丧气,打算等楚子晏继续看书时她再装若无其事走开。
但楚子晏却一直在凝视着她。
察觉到他的目光久久没有离去,她抬起头:“殿下继续看书吧,我刚才就是想告诉你,茶泡好了,可以喝了。”
她把茶杯推到他手边。
楚子晏没动,目光依旧锁在她脸上。
赵明月犹豫了一下,捂嘴打哈欠:“看来这几天真的累了,我再去睡个回笼觉,呵呵呵,诸位慢慢聊。”
打开门,又是仓皇而逃。
真想现在就去跳了炼妖池!
鬼面你个混蛋,为什么判人死刑还要拖拉七天才执行,这简直就是折磨。
脚上的铃铛声并不是往她屋里走,而是往外走了出去,楚子晏通过窗口望了出去,看她走出了院子。
这个时代,心里不爽不能上网玩游戏,不能看电影,不能去网购,也不能随心烧拼。只能练功打坐,品茗下棋,吟诗作对,琴棋书画……
明月实在有些闷开始往宫廷外走。
都走了这么远,居然没将空音雪给拖出来,之前跑不出两三里路它就必须在她身边现身。如今完全没动静。
难道鬼面不仅封了他的力量,还让他不能再寸步不离?也就是说,她再也没有借口强迫那狐狸跟着她,虽然可以将他召唤,但想想还是作罢。
一个人晃荡在空桑皇城的大街上。
空桑的房子有木楼也有如同宫殿材质的白楼,不过此时都被白雪覆盖,屋顶全是白色,只是从墙壁与窗户看到房子材质的区别。走在空桑的街头,像是走在玻璃瓶里的冰雪世界里。
在这儿人与妖是共存的,都要遵守空桑国的制度。
街上普通人类穿得很多,狐灵与妖穿得很轻便。
赵明月晃入一间酒馆。
酒馆的老板是个人……人妖吧?
此人妖非彼人妖,他是一个妖化成功的男人。不过虽然他保持着人的四肢与五官,但明月瞧见此人时第一个念头就是……
阿凡达!
浅蓝色的皮肤深蓝色的妖纹,一双眼睛跟豹子似的。
明月看着新鲜,但在座的不仅没觉得奇怪反而更是羡慕他,尤其是人类。
在空桑的人类虽然同样受到空桑法律的保护,但相对来说是弱小的种类,寿命短,力量不够强大,他们对空桑的贡献大概就是那一份信仰与供奉。
在空桑,祭拜的不是佛或其他仙神,而是雪狐灵。
在空桑,雪狐灵就是仙神般的存在,妖族就是贵族,人类就是普通子民。
在空桑,人类在有限的生命里亲眼目睹妖与灵的不老不死,自然心生求长生不老的愿望,于是就产生以下的情况:
一,不断地供奉狐灵,希望狐灵显灵让他们也加入不老不死的贵族之中。
二,每逢朔月或阴历阴时就去化妖池化妖。
即便很多人会死,但因为有成功的例子,人类就会跃跃欲试,结果成就了不少成功的人类。
狐灵族对妖化成功的人类通常都会重用,让他们在朝廷任职或担当王朝其他地方的栋梁,空桑历史上有不少丰功伟绩的人类英雄。
更是因为这样的重用诱使很多人愿意冒死化妖,更多人对狐灵虔诚许愿,希望能成为下一个幸运者妖化人。
也因为这样的信仰让狐灵族数千年来长盛不衰。
深知其中因果的明月有些哭笑不得,觉得人类有些可悲,但狐灵也没有错,他们要生存必须被人供奉与信仰。
而狐灵族是聪明的,他们采用的是感化而不是强化的手段。
猜想如果狐灵强制拿人去妖化,然后十个当中九个会死,人类必然觉得空桑王朝暴政避恐不及,不会信奉这样的主君。
狐灵的聪明就在于,他们将妖、灵、人三者和平放在同一个空间,让人产生对寿命、权利与身份的渴求。让人类自愿去承担九死的风险,为的是成为那幸运的十分之一。
同一个过程,不同的处理方式,产生了一个天差地别结果。
赵明月盘腿坐在藤椅上,看着酒馆里戏台上的一男一女在唱戏,女子穿着普通的人类布衣,男子穿着洁白如雪的雪裳,两人款款深情唱着你侬我侬的曲调。
曲调虽然很曼妙,但那唱腔让明月听着有些吃力,并不大懂。
大概说的是,人类女子与灵族男子相爱,女子越发陈旧苍老,男子依旧雪衣如仙,女子终于因为苍老不敢去见他,男子苦苦守望,最终人类女子死去,狐灵男子孤独守着这份爱情千年……
底下看戏的人类泪流满面,甚至有人哭得稀里哗啦。
明月一旁的座位坐着的就是一对人与妖的情侣,女子搂着男子的脖子说:“四郎,六日之后我便去化妖,我一定会与你长相厮守不让你一人空空等候……”
四郎也是泪流满面:“可我担心你会出事,你要出事我该如何度过余生?”
明月喝着的酒都快咳出来,空璎珞,这也是你们打的广告吗?
不过,她这个局外人是在看戏,但正经历这些的局内人确实会痛苦吧?
试问,如果她是个普通的人类,楚子晏是个不老不死的仙,当她年老色衰面目全非的时候,楚子晏还是天外飞仙的模样,到时就算楚子晏不嫌弃她,她还能理所当然去接受这份喜欢?还会坚定不移地相信他的情义吗?
呃……
明月拿着酒杯的手一顿,这个时候居然还能联想到楚子晏,也是醉了!
把杯中的温热的酒一饮而尽!
她给了大价钱坐了最好的位置,一坐就是一整天,上演的来来回回就是几场戏,可她一看也是一整天。偶尔也学人家往台上丢一大把赏钱,反正她不差钱,然后换来几句“谢谢大爷”“多谢公子”等等。
中间恍惚还睡过去了两次,醒来台上还在唱大戏,但她已经不知道演到哪儿。
想回去了,可回哪儿去?
半醉半醒间顿时恍然,原来她从来就不是这戏里的人,一个外来客又何必非要插足别人的戏,争要一个角儿?
喝得醉醺醺的明月起身,走到门口就被蒙律截住。
明月看着他先是一愣,然后仰头指着蒙律的鼻子哈哈大笑,然后锋利地说了一句:“戏子!哈哈哈,你这个戏子。”
蒙律瞬间脸都绿了,戏子在楚国可是骂人的话。但他咬牙忍住了:“今日你喝醉,我不跟你计较。”
说完将人扛起丢入马车带回去。
明月倒也没醉得趴下,不过路是走不了直线了,从马车上下东倒西歪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在门口的走廊里见到楚子晏跟梁昭君。
醉红的小脸露出吃吃的笑,食指与中指并拢成剑指,指着楚子晏说了两个字:“戏子!”
所有人都惊呆。
蒙律连忙上前拉住他:“赵明月!”
明月又翘起兰花指对梁昭君用女子的戏腔说:“戏子!”
蒙律想揍晕她,拦腰将人拎进屋,赵明月还笑呵呵地说:“你们都在唱大戏……但没有一个角色是我赵明月……”
“……”楚子晏跟着踏入她的房间。
蒙律将人按在床上,看主子进来连忙用被子闷住她,生怕她继续骂人。
“明月不是在辱骂殿下与公主,今日她在戏院看了一天的戏,自己喝成这样见谁都说戏子。”
楚子晏看被子下的人双手乱晃出声制止蒙律:“松手,她闷。”
蒙律松手。
赵明月乱晃的手也放了下去,然后毫无动静,蒙律掀开被子一看,被子下的人双颊醉红头发凌乱,但已经沉沉睡去。
蒙律嘴角抽搐,他真的是想……拧她耳朵!回头对楚子晏说:“睡着了。”
楚子晏没说话,看了床上的人许久,才转身走了出去。
半夜,院子里就传来轻微的铃铛声。
次日一早赵明月就又不见了影踪,晚上蒙律空手而回,擦着脑门上的冷汗跟楚子晏禀报:“殿下,明月被妖女们请着去喝妖酒,属下跟丢了。”
正在用晚饭的楚子晏手一顿。
梁昭君道:“明月最近似乎很喜欢往戏园跑,空桑女子生得好看,他估计是看上哪位美姬了。”
空桑的女子确实非常主动热情,楚子晏都还被宫里的狐灵引诱过。
楚子晏不咸不淡说了一声:“是长大了,管不住。”继续吃饭。
室内气氛顿时冷却。
梁昭君看他面色如常,也不知他心里想什么:“殿下别太担心,明月聪明着呢,身手也好,不会有事的。”
楚子晏不答,如同以往用完晚膳。
随后梁昭君拿了一些书画过来与他欣赏,楚子晏说乏了,便先回房休息。
赵明月三更半夜回来,一身酒气,下了马车走到院门口推门之前停了住手。
不想进屋,想见与更害怕见到楚子晏。
站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转身离去。
身后的门此时被打开,吱呀的声音像是推开了她生涩的心门。
明月暮然回头。
楚子晏手提一盏白色的灯笼,站在黑暗的门内孤灯吊影,似是已经等了很久,等得一身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