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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射出头鸟,伐木砍壮树!这人要是无故太出名,也定会招来好事者嫉妒,或者是仇敌暗杀的。
薰衣草就稍微改变一下Xing情,结果就被赫连夜白那匹狼盯上了。要是突然又变的才貌双全了,那岂不是要招来一群饿狼猛虎了?
赫连怡澜对此,当真是越想越觉得胆颤啊!
赫连寒云温柔的抱着柳绮琴纤弱的身子,抬起头来,面色凝重道:“二哥,我只希望柳儿能安好!至于明珠蒙尘……那就且让她蒙尘吧!蒙尘的明珠虽然不能大放异彩,可至少她不会遭受被抢夺来,抢夺去的命运。”
柳绮琴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而那些秘密哪一样被曝露出来,都会惹起他人的惦记和抢夺。
他的妻子只是他一个人的便好!至于其他人……呵呵!都不配知道她的美好!更没有一人可以惦记她的美好,只因她的美好,全都应该是独属他一个人的。
柳绮琴看了看这两个沉思的男人一眼。随之便因为困乏,而窝在赫连寒云怀里,张嘴无声的打了个小哈欠,蹭了蹭一个舒服的位置,阖上双眸,沉沉的睡去了。
翌日
一大清早柳绮琴便与赫连寒云坐着马车,来到了五里亭处。
等了好久,才见到一大队兵马,卷起滚滚尘行来。
一身紫衣银色铠甲的赫连怡澜,高坐在乌色骏马之上。烈烈的寒风,扬起了他身后的紫色披风。银色的头盔上,紫缨随风微微的扬起。柔美的桃花面上,此刻一片素然之色,凌厉如那利剑将出鞘。
路旁边有一辆普通至极的马车,里面忽然走出来一名白衣蓝袍的风华男子。在他下车后,便伸手牵出来了一名纤弱娇柔的狐裘女子。
那女子眉目如画,清丽脱俗。满头青丝,只斜插了一支紫檀木凤头簪。那纤细的皓腕上,也只戴着一个紫檀木雕花手镯。浑身上下,除了那件珍贵的狐皮斗篷外,便再无一件华贵配饰。
赫连怡澜忽然拉住缰绳,翻身跳下了那匹骏马,小跑过去,桃花玉面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薰衣草,寒云,没想到你们真会起这么早……来送我啊!”
“怡澜哥哥,你就不要虚假的装感动了!”柳绮琴面容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可说出的话却带着一丝鄙夷。她低头自身上取出两个素白色香囊,递给了那一脸受伤的男子:“喏!给你的,小气鬼!”
赫连怡澜一听她送他礼物,那阴云密布的俊脸上,立马晴空万里,光风霁月的笑接过那香囊,爱不释手的细细抚摸着那花纹:“青莲碧荷?兰芝玉树?哈哈哈!这花纹果然配我这高雅清然的人。”
赫连寒云神情一直很凝重,一双幽深的凤眸里,满是担忧之色:“二哥,此番自己多小心些!就算你远离了京华城,也莫要忘记曾经的过往,更不要忘记这里的故人,有多么的时刻惦记着你。”
“我知道!你也好好照顾自己,看好你的小王妃,可别让她乱闯祸了。”赫连怡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轻眨了下眼睛,笑得依旧妖魅不正经道。
其实他心里明白!寒云不过是在提醒他,就算他远离了京华城,可是也依旧躲不了那些皇族争斗。
柳绮琴才不管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呢!她指着那两个缝的严严密密的锦囊,低声面色郑重严肃道:“记住!这两个锦囊切记不可丢失。如果遇上腹背受敌,进退两难之时,便拆开这个绣着兰花草的锦囊。”
她顿了一下,又指着另一个锦囊说道:“可如果是此行攻城出了变故,你便可以拆开这个绣着青莲碧荷的锦囊。记住了,这两个锦囊,切记不可以弄反了,否则你就等着丢小命儿吧!”
“呃?不会吧?你什么时候拜孙子奕为师的啊?”赫连怡澜在听了她的话后,便开始低头撕扯起来了那两个锦囊。
这孙子奕神神叨叨的,整日里就是掐啊算啊的,夜夜还观什么星象?搞得好好地一个书香门第公子,硬是让人看着像个神棍。
而这薰衣草居然也学起了他的那一套,搞起了什么锦囊妙计?汗!他还是先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吧!要是什么毒药之类……嗯!闻着还真香呢!
柳绮琴见他要拆锦囊,便伸出那白嫩的小手,狠狠的拍在了他手背上,眸光严厉道:“不许拆!都说了,遇到危险才能拆,这个时候……怡澜哥哥,你要是敢不听我的话,回来后,你就别来见我和寒了。”
“啊?没这么严重吧?”赫连怡澜依旧是那副散漫的样子,刚勾起唇角,便接收到了对方威胁的目光。他立马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神情很严肃的点了下头:“好吧!我知道了,听你的就是了。”
唉!他这造的什么孽啊?人家是孩子娶了媳妇儿不要娘。
而他呢?他是兄弟有了媳妇儿,便直接把他给孤立起来了!
唉!他这日子可是越活越没劲头了。
柳绮琴满意一笑,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精瘦的胸膛,聊表安慰道:“别委屈了!我这样做,还不是怕你会一去不回,突然来个英年早逝吗?”
赫连怡澜那张桃花面上,瞬间浮起了一片乌云:“寒云,你这媳妇儿……到底还会不会管教了?她这说的是人话吗?有见来送行的人,直接把人往黄泉路上送的吗?”
这倒霉孩子,到底谁教的啊?对了!她爹是柳睿渊,她这副没人Xing的样子,全是她那禽兽老子教的吧?
靠!柳睿渊,你等着,等小爷我回来后,我定然要灭了你老杂碎啊!
正在赫连夜白外宅里议事的柳睿渊,忽然莫名的打了个喷嚏。怎么回事?是谁在骂他?
凤歌斜倚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神情慵懒的半瞌着眸子,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他们说的那些事。
赫连夜白抬起头来,略显关心的问了句:“丞相是身子不舒服吗?需要找太医来看看吗?”
“没事!可能年纪大了,天寒受凉了。”柳睿渊虽然很欣慰自己的儿子关心自己,可是表面上……暂时他还不敢表现得太突出,以防外人怀疑他帮助太子的意图。
城外山野
赫连寒云微皱起眉头,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了句:“二哥,你该启程了!”
柳绮琴随之笑脸盈盈,挥手附和道:“怡澜哥哥,一路走好啊!”
“你……你们……”赫连怡澜硬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转身气呼呼的离开,翻身上了马,转头怒瞪了他们一眼,咬牙切齿道:“你们两口子等着,看看哥哥我……我是英年早逝,还是凯旋归来。哼!史老元帅,可以启程了!”
最后一句话,他显然说得有些有气无力。这都什么人啊?怎么能那么气死人不偿命呢?
“启程!”史老元帅一声令下,大军便浩浩荡荡的前行,踏出了烟尘滚滚。
顾善策马跟随在史老元帅身边,眸光不由得回望那路边的夫妻二人。那狐裘小女子,还在高举着手,挥舞着向着队伍送别。
呵呵!看来这位陵王妃也不是表面那么冷漠。刚才估计是她跟莲王顽皮,所以才把莲王给气成那样的吧?
不过,这陵王似乎举止越来越奇怪了?先是劝说皇上认回莲王,后又推荐莲王为此次战役的左先锋?
这种种的迹象,都似乎在说明,陵王似乎已经开始不安分了。
是!太子这些年来确实暗地里做了很多令人不齿的勾当。可太子始终是正统的一国储君,不到非废除储君之时……太子之位,是断不可轻易废立的。
而如陵王真是觊觎皇储之位,那将来的某一天,天凌国定然会再出现一场弑兄夺位的惨事。
柳绮琴遥望着那沙尘滚滚的队伍,浩浩荡荡宛若长龙。可是这些一腔热血,保家卫国的兵将们,在此次一役中,又有多少人可以平安归来呢?
新年刚过,可他们却要背井离乡,去往那虎狼之地的威虎岭城,执起那染血的兵器,在那狼群之中厮杀斗争。
而身在家乡的父母妻儿,在那日日夜夜有的期盼中,最后等到的又会是什么呢?
是凯旋而归的喜讯,还是马革裹尸的哀号?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场战争所带来的,从来都是哀伤。
什么胜利凯旋?什么输得一败涂地?其实,谁都没赢,所有的人都是输家。
输了一颗温善的心,输了一条热情的生命,输了一个美满的家庭。
输了!全都输了!
赫连寒云无声的将她拥入怀中,微凉的水色薄唇,呼着热气的贴在她耳边,轻声温柔的说:“柳儿,不如我们远离尘世……去寻一处世外桃源吧?”
“不可能的!寒,你知道是不可能的!别许诺我虚假的诺言,那样我会当真!当真后……我就会很伤心的。”柳绮琴将脸深埋在她胸膛里,闷闷的声音里满是脆弱和无力。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对方的衣襟,像是在极力的压抑着什么。
赫连寒云温柔的拥着她纤弱的身子,微微一叹息,在她耳边说了句:“对不起!柳儿。”
他给不了她想要的,那怕给了她许诺,到了最后,他还是会让她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