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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的小玲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婉鱼，你身边有人吗？”
“没……没人，我正在看电视，有点吵。”
宁婉鱼点了暂停键。
拍了拍红透半边的脸颊，僵硬的笑道：“小玲，很晚了，明天你回海城我们见了面再聊吧，好吗？”
小玲再傻也知道刚才听到了什么，她的脸也有些红。
微微低头拽着身前的安全带，点头道。
“嗯，也好，婉鱼，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去找你。”
“嗯。”
挂断电话后，宁婉鱼走回床边放下电话，瘫坐在柔软的床上。
难堪，无比的难堪，竟然让小玲听到她在看小电影的声音。
关掉手机，女人无语的扎起头发，在头顶随意盘成卷，靠在床头上，用力闭眼。
【不会就学，还用我教你吗？光是顺从是不够的，你姐姐魅惑男人的手段倒是比你高明多了，不会，让她教你，你为她做了这么多，不会连这点事情都学不到吧？】
龙耀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没有选择的起身。
重新走回电脑桌前，坐下，点击播放。
小音箱里持续响起嗯嗯啊啊的噪音。
她空洞的看着，却是一个画面都没有记进脑海里。
……
夜色商务会馆，副一层的酒吧里。
刚下飞机的穆尘一身风尘仆仆的推门进来。
包箱里，萧凡侧身靠在沙发背上，穆尘坐到旁边，踢开他搭上茶几的腿，接过他递来的红酒，抿了口。
萧凡斜眼一眯，嘻笑着挖苦道。
“不知道是谁说最不把女人当一回事的，现在，有些人连大声对女人说话都不敢，惟命是从的连兄弟情谊都不顾了？哎，还说女人善变，我看男人变的也很快。”
穆尘的脚往他的小腿上狠狠踢去，被他得意的闪开。
男人冷眼一瞪：“叶英姿抱着孩子回风城，你它马太无聊了是吧？”
他的目光落在沉默喝酒的龙耀阳身上，自从三年前宁婉鱼坐牢，他几乎没露过笑脸。
现在，听说宁婉鱼出来了，可他的脸色却比这三年间还要难看。
举起手中的酒杯，抿了口，目光往萧凡看去。
“他又怎么了？”
萧凡耸肩，侧目挖苦道：“自己端着架子走高冷范，明明什么都给顾全了却都挂到了柳思聪的脑袋上，自己玩冷漠，现在看人家有说有笑的心被扎了呗，叫我们出来喝闷酒。”
龙耀阳冷目一扫，瞪过来一眼：“你的废话真多！”
放下酒瓶，起身大步离去。
包房的门被关上后，穆尘才侧目问道。
“他去法国请权威整容医师乔治进监狱给宁婉鱼治伤的事，那女人还不知道呢吧？”
“就他那性子？能说？”
萧凡拿起酒杯，摇摇头，冷哼道：“在小白兔的眼里，这三年耀阳对她不闻不问，一直是柳思聪在照顾她，把所有的功劳都给了别人，自己装冷脸，现在又不甘心。”
郁闷的拿起酒杯，一仰而进道：“这么多年的朋友，有时候我是真不了解他，谁都知道三年前的事就是万丽娜在背后主导的，可他却把那女人留在身边了，还公然和她定婚，你说他在想什么？”
两个男人同时拿起倒满的酒杯轻轻一撞。
萧凡无奈道：“万丽娜是真够阴险城府了，杀人，嫁祸，什么都敢干，而且还有胆子敢回海城，别人不知道她的事，我们会不知道吗？她还能当着耀阳的面眼都不眨的撒谎，毫不心虚，说实话，这样的女人像蛇蝎，我看着都觉得心里打怵，耀阳倒好，还敢留下她。”
“耀阳留下她是为了那个女人。”穆尘仰头喝酒，拿出手机看了眼。
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不给他打电话。
“为了小白兔，为什么？”萧凡一脸疑惑，不太明白的问。
穆尘放下手机，冷目扫过，重新倒满一杯酒：“为什么？你得去问他。”起身，快步走出包房。
“喂，你们都走啊？可真够朋友。”
房门关上，留下唯一孤单的老男人，他也拿出手机，越看眉毛打结的越厉害。
叶英姿去了风城竟然一个电话都不给他打，肯定又和商言在一起呢。
这些麻烦的女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该死！
……
翌日，清晨。
宁婉鱼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翻来覆去的直至凌晨才睡着。
手机定时突兀的响起时，她睁开眼，眼底附着了红血丝与浓重的黑眼圈。
身体半侧着伸长手臂，将手机闹铃关上。
看看时间，8点了。
水木公寓其实离柳氏建设很近，走路的话15分钟就到了。
第一天去，宁婉鱼想早点报道，抓抓头发，又打个呵欠，从床上起来。
去浴室洗漱换好衣物后，连早饭都没吃，8点30分就到柳氏建设楼下了。
清洁部在二楼，女人走进安全通道，上楼。
大家到的都很早，休息室里，已经听到有人在说话了。
“你好，我是替代张奉苹来当一个月清洁工的宁婉鱼，请问主管是哪位？”
门口的中年阿姨从手机游戏中抬眼，往里一指：“里面。”
“谢谢。”
报道后，主管发给她一套新的制服，开始分配工作。
一一分配好后，指着她道：“你负责3到10层的走廊，卫生间，下班之前要做完。”
“我一个人吗。”宁婉鱼诧异。
这么大的地方，她一个人很难在下班前完成的，清洁部的工作量有这么大吗？
主管不高兴的抬眼，瞪向她：“你以为这份工作那么好做吗？当然没有你做秘书那么轻松了，做不了，你可以跟经理申请回去继续做你的秘书。”
宁婉鱼感觉到对方明显的敌意与挖苦，虽然弄不清怎么回事，但她也不会轻言放弃。
“好，我能做。”
身旁的女人们轻屑的笑着。
主管冷哼一声扭过脸，和另外几名中年妇女嘻笑着往外走。
休息室里，只剩下一个短头发，年纪看起来有些大的女人，皮肤黑黑的，微胖。
她探头探脑的往外面看，小心翼翼的凑过来道：“那个女人名叫王凤霞，清洁部的主管，她的侄女就是公关部的王娜，之前因为你被总裁送去学习，之后被开除的那个，因为侄女的事她心里对你正有恨呢，落在她手里哪会有你的好。”
哦，原来是这样的渊源啊？
明白了来龙去脉，她也就明白了对方对她的敌意。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谢谢。”
“吼吼。”憨厚的女人笑了笑，摇动胖胖的手。
“宁秘书，你别跟我这么客气，我只是看不惯她们欺负人而已，我叫李梅，平时和张奉苹关系不错，昨天她打电话给我，说如果不是你的帮忙，她这份工作就保不住了，还特意嘱咐我让我照顾你的，她一年前才来，不认识你，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你，我也不知道替代她的人就是你呢。”
别看李梅身材胖胖的，年纪看起来也像是五十岁左右，干起活来倒是麻利。
三下两下便把要用的工具都装进推车，又将推车推给她。
“你不用着急慢慢干，等我干完活我会过去帮你的，那帮人狼狈为奸想要难为你把你吓跑，你不用怕她们，实在不行就和总裁告状。”
呵！
宁婉鱼笑了笑，戴上胶皮手套点头道：“好，我不会让张姐没了这份工作的，不管多难我都不会被她们吓到，那我去工作了，李姐，谢谢你。”
“客气什么。”李梅也同时推起一辆车，跟她摆摆手，往另一侧方向走去。
清洁专用电梯里，三楼，门刚刚打开，宁婉鱼正推着推车往外走，便有个女人冒冒失失从这里走过，被车撞倒。
连带着水桶也被她尖锐的指甲扯着倒在地上，水流一片。
女人跌坐在地上，尖叫一声，声音凄厉无比。
拎起完全被水浸湿的裙摆咒骂道：“你会不会干活，眼瞎啊，专门往人身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