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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摇头：“短暂的肢体动作，长时间的昏迷可能会有这样的反应，不受精神支配的。”
医生推推眼镜，宁婉鱼一脸失望。
“好吧，谢谢。”
医生走出去。
宁婉鱼回到病房里，坐在床边握住谭修女的手。
“谭姆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从医院里出来，下午的天色不像白天那么晴朗了。
起风，还飘来几朵乌云。
从医院往前走，就是一条步行街。
身侧走过两个女孩，拿着手机正在猫影电影里团电影票。
宁婉鱼也掏出手机，看到一部名为《大鱼海棠》的电影正在点映。
她毫不犹豫的团下两张电影票。
“叔叔，我们去看电影吧。”
一扫刚才阴郁的情绪，扬唇浅笑。
这五天时间，她要尽可能的和叔叔做完所有她想做的事，给彼此留下一个完美的句号。
不待他反应，她已经伸手扯着他往步行街走。
“很近的，不用开车，我们散步过去。”
天鹅广场，龙耀阳买完小食与饮品走回来。
宁婉鱼兑换了电子票叨在嘴上，一手拿着手机，伸手接过饮料，含糊不清道：“就要进场了。”
龙耀阳重新把饮料拿了回来，偌大的手掌拖着两杯中型饮品，另一只手拿着大通爆米花。
“把票拿出来。”他嫌弃般的瞪了眼。
宁婉鱼撇撇嘴，把票重新拿在手里。
目光一扫，周围全是你侬我侬的小情侣，还有一家三口带着孩子来的。
不远处，那个扎着两个翘辫子被爸爸抱在怀里笑的咯咯响的小女孩引起宁婉鱼的注意。
她的唇角也不自觉的扬起笑容，扭头问道：“人家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小情人，叔叔，这话你信吗？”
“你给我生一个，我就知道是不是了。”
宁婉鱼撇唇，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弯腰，用吸管喝了口饮料，龙耀阳拧起眉头，好像觉得这并不好喝。
转头一扫周围的情侣，买的也是这种，酸酸甜甜的。
他端着饮料将吸管塞进她嘴里，非常自然的动作。
周围有几个女孩羡慕的眨眼，唏嘘着。
待她喝完，他又把她额前的刘海向一侧拢开。
在她又缠又磨的央求下，她额头上的纱布被卸掉了。
刚刚愈合好的伤口露出粉嫩嫩的新肉。
“叔叔，开场了。”
宁婉鱼听到检票口传来工作人员的招唤，转过身抓着龙耀阳就往门口凑，长长的一排人龙。
电影播放一个多小时，宁婉鱼已经泪如雨下。
索性有3D眼镜挡着，电影院里的光线又暗，没人能看到她泪奔的样子。
她不停哽咽着把眼泪吞回去。
一回头，原本坐在旁边的男人却不见了。
她推起3D眼镜，慌慌张张的寻找着他的身影。
很快，从4号门的门口走进来一抹高大身影，正是去而复返的龙耀阳。
“你去哪儿了？”她对着刚刚坐下的男人问道。
“给你买纸。”他面色不好的将一包纸巾递了过来。
宁婉鱼突然从电影的意境中跳了出来，面前的大荧幕上是异常感人的画面，可她现在，竟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好。
接过纸巾：“谢谢。”
看完电影，那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宁婉鱼还沉浸在男二湫带来的伤感中。
正在猫影电影里写观后感。
“这么好看的电影，为什么还要这么多人骂呢？”
她上下滚动着屏幕，看到那些喷子留下的评论时，忍不住皱眉的动作。
“不过，我倒是觉得导演太狠心了，把湫写的那么惨，他为椿做了那么多事，最后却只能接替灵婆的位置待在那种地方，再也见不到椿了。”
“所以，他只能是个男二。”龙耀阳搅了搅面前的咖啡，冷漠的说道。
宁婉鱼微微扁嘴，把身体向右侧挪了挪。
盯着屏幕，不想理他。
“男二，只是在故事里升华女主的魅力，替她排忧解难的设定而已，生活中，任何男人喜欢一个女人，都会把她留在身边，送到其它男人的怀里，这样的男人你见过吗？”
宁婉鱼的脑中怎么突然跳出柳思聪的脸了？
她晃晃脑袋，抓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
“叔叔，那你觉得是女主的幸福重要，还是把她留在身边重要？”
“都重要。”
“如果这两者相冲呢，如果……”
她抿了抿唇，身体向后靠进座椅，小手垂下，抓住膝盖下方的裙摆，捏的很紧。
“我是说如果，女主留在男主的身边并不幸福，男主也要固执的留着她吗？”
龙耀阳搅动咖啡的手指僵了一瞬，仅仅是一秒的时间几乎察觉不到。
他慢条斯理的端起咖啡喝着，敛下视线。
接着又抬起来，看向目光始终不敢对向她的宁婉鱼。
放下咖啡杯，淡而坚定的答道：“是。”
“就算女主左右为难，就算她每天战战兢兢活在困顿里，想着她爱的人会不会因此而崩溃，既而做出更加挽回不了的事，每天都担心自己保不住她，对不起妈妈，即使这样，男主也要把女主留在身边？”
龙耀阳眯起眼眸，修长白皙的手指抚摸着咖啡杯的杯沿，左右抚弄着。
面色沉下，冷淡道：“婉婉，你说的是电影还是你自己？”
一句话，将宁婉鱼从杂乱的思绪中扯出来。
她茫然失措，僵硬的指尖抓起咖啡又喝了口。
缓了口气，才灿笑着说道：“当然是说电影了，谁让你贬低湫，你不觉得他真的很可怜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还是那句话，喜欢一个女人，就要把她留在身边，送到别的男人怀中这种事，我做不出。”
他的眼眸对过来，很深邃：“即使她感到痛苦，我也不能放开。”
好吧！
宁婉鱼不想接下来的时间都用在探讨这千年不变的问题上，扬唇一笑，手指点在颊边的酒窝处，即使她没有酒窝。
目光转到玻璃窗外，橙色的装修风格，U型吧台，名为呷哺呷哺的单人火锅店。
正是晚上的饭口时间，吧台的周围几乎坐满了人，热气与热络完美融合。
宁婉鱼伸手往那一指：“叔叔，我们去吃火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