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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的就是爸爸留下的那份遗嘱,龙氏集团的股份与财产只能由他继承,如果他在未成年前遭遇不测,龙氏的财产将全部捐献给社会。
白兆祥和龙母结婚后,他就拉着苓姨搬到风城来住了。
住了大半年的时间,遭遇了各种事情与危险。
龙耀阳很清楚是谁在背后下的手。
今天他们的出现,是因为律师确认了他们的婚姻关系,将龙父的遗嘱公布出来。
龙母在楼梯里气急败坏的喊了几声后,再没有追下来。
龙耀阳一身T恤牛仔,背着藏蓝色有些漂白的双肩包顺着江边行走。
不时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往江中心抛去。
看着小石子在滚滚江水中淹没,回身,坐到大树下的翠绿色长椅上。
今天也是奇了,这一带江边竟然没多少人。
他从包里翻出几本向别人借来的旧书,盘膝坐在椅子上认真的看着。
年仅16岁的龙耀阳不但有了男神的雏形,心智上也比同龄16岁的男孩要更早熟一些。
他知道自己未来的规划,也知道此刻唯有多读书,将来才能成为他打仗的有力武器。
他去跆拳道馆的窗外偷学基本练习,又时常来这江边练习游泳,锻炼强健的身体。
微风拂面,将他过长的刘海吹到眼前。
正看书看的出神的龙耀阳用手一拨。
刺眼的太阳光从大树的缝隙中透过来,照在他的头顶。
有些热,龙耀阳起身,想换个更隐秘的地方读书。
左右四下看了看,前面有树荫的座位刚刚好。
那树又高又密,即安静又凉快。
将书装进包里,抬腿往那走。
侧目时,江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的心咯噔一声,登时停下脚步,转身仔细的往那看。
人?
在江水里的竟然是个人?
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后,龙耀阳二话不说的脱了鞋,丢掉背包扎进滚滚江水。
宁婉鱼在水中一沉一浮渐渐没有力气了。
她放弃了姐姐会来救她的想法,呼吸越来越弱,感觉自己就快死了。
恍惚中,从天而降一道暖光,好似天堂的路正在向她敞开。
她吃力的撑着眼,看着那道暖光越来越近。
“别睡,小白兔,快抓住我的手。”那道暖光开口说话了,宁婉鱼圆圆的大眼弯了弯,说不出话。
嗓子被江水堵住,气管,肺里,嗓子,身上的各块骨头,所有地方都很疼。
她感觉自己被人抱着,一点一点的朝岸边游去。
将她推上岸后,龙耀阳迅速拨开她湿润粘在脸上的刘海,用力按压她的胸口,又捏住她的鼻子给她做人工呼吸。
“别睡,小白兔,你醒一醒,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低头,继续往她的口中注入氧气。
嘴边喊着:“小白兔,你醒一醒。”
“咳……”宁婉鱼脖子一歪,脸侧朝外吐出很多水。
胸腔疼痛,剧烈的咳嗽喘息,呼吸有些吃力。
男孩的嘴又压了下来,给她注入呼吸。
宁婉鱼膛目结舌,撑大了又红又圆的杏眼。
“你……”她嘶哑的嗓子发不出声,浑身湿漉漉的,感觉一丝凉意。
再看她身上的男孩,同样浑身湿透的趴在她身上,宁婉鱼年纪再小也有羞耻心,两人的距离之近让她小小的心脏加快跳动起来。
龙耀阳半垂着视线,穿了一件黑色T恤与牛仔裤。
他额前的刘海过长,粘了水,性感的粘在脸上。
他的眼仁是琥珀色的,很浅,很迷离,也很特别。
嘴唇红红的,上下蠕动着问她:“小白兔,你没事吧?”
“啊!”
宁婉鱼突然坐了起来,下意识的伸手,打在他的脸上。
轻脆的一声巴掌响,男孩被她打的一愣。
宁婉鱼虽然只有五岁,可也不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对方救了她,而她却打了他。
怎么说也是她不对。
吞吐了半天,聂聂扔出一句,指责道:“你……你为什么随便亲我?”
龙耀阳翻翻白眼,见她还有力气强词夺理,往后一躺倒在地上,不停的喘息着恢复体力。
在他没开口前,宁婉鱼又凶巴巴的加了一句:“你亲了我,将来等我长大了,我也会亲回来的,那样我们就扯平了。”
宁婉鱼说完,突然拧紧眉毛,感觉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搅,阵阵巨痛猛然传来。
“啊,好痛!肚子好痛!”
“小白兔……”龙耀阳在她倒下前快速窜了过来,及时抱起她。
“你怎么样?”
毕竟,他只有16岁,面对这种情况时很难不慌乱。
好在不远处走过来一位美丽的修女。
看到这边的情况,她快速跑了过来,帮着龙耀阳一起抱起昏迷不醒的小女孩。
“她怎么了?”她抬起温润的眼眸,慈爱的五官安详而亲和。
龙耀阳像是看到救星般,指着那边的江水心急道:“她掉进江里了,是我救了她,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她还好好的,突然喊痛就晕了过去。”
修女伸手,在她的脉搏上按了按:“可能是急性病症,心跳的很快,修道院就在这附近,那里有医生,我带她过去。”
她伸手接过轻飘飘的宁婉鱼,走出两步又回头道:“你是她的家人吗?”
龙耀阳摇摇头。
“那你认识她的家人吗?”
龙耀阳又摇摇头。
“好吧。”
修女抱着她转身离开。
当时龙耀阳有想过,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恰巧在同一时间,手机响了,是龙母打来的电话。
“如果你不想你的苓姨被扔进江里喂鱼,最好现在就给我回来。”
龙耀阳的目光一暗,回过头,盯着小女孩以及修女消失的方向。
回到现实。
宁婉鱼靠在他怀里,小手轻轻的揉捏着他手感极好的衬衣。
“我当时得了什么病不记得了,听苏姆姆说,当时我的情况很严重,昏迷了三天,醒来后,就将落江的事忘的一干二净,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苏姆姆说我的性子倔,用东北话说就叫拧,所以让我姓宁,至于名字,因为我是在江里被救上来的,所以叫鱼,婉是她对我的希望,希望我处事平和婉约,但我一直毛毛躁躁的又叛逆,好像让她失望了。”
说到此,她的笑容片刻凝结,直起身板,小手无意识的抓抓脸上的肉,有点想哭。
苏姆姆,一直待她像亲生女儿一样,从未对她大声说过话,从未说过一句她不好的话。
永远的慈爱,微笑,这样温暖的人,却因她而死。
连谭姆姆都被她连累死了,她怎么像个灾星一样?
“叔叔,我总是给别人带来麻烦,你都不会厌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