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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她进了明亮的办公室，万丽娜转头对门口的秘书交待：“送两杯咖啡进来。”
“不用了，我是柳氏建设派来负责北城新建项目的，还要去交接。”
“他们两个不是去了吗？你跟我待一会你们柳氏建设也不会消失的。”
万丽娜坐到办公桌后，桌面上摆着她和龙耀阳以及龙思拓一家三口的合照。
这照片，正是之前在她的公寓外，她手机里的那一张。
背景是夕阳下的海岸线，很美。
万丽娜拿起照片抚了抚，弯曲着眉眼微笑，眼底全是温柔与幸福。
睁着兴灿灿的眼眸对着她，柔声道：“我现在真的很幸福，婉鱼，姐姐幸福，你是不是也替姐姐感到高兴？”
宁婉鱼的视线从照片上收回，挪到她与自己同款式的白色手包上。
目光怔了怔，轻微的眯眸动作，把脸转开。
万丽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微笑道：“哦，对了，耀阳还告诉我，你和我的眼光基本一样，喜欢的衣服鞋包的款式基本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就让他按你的喜好重新定制了一套。”
“这间办公室你看着也很眼熟吧，和旁边耀阳的办公室格局是一样的。”
“对了。”她攸然起身，走到墙壁的连接处，摸了摸那里多出的一道棕红色木门。
“这里的墙壁打开了，耀阳说想我的时候可以随时过来。”
她摸着铊红的脸颊，一脸羞怯道：“你也知道，他要起来时没完没了，也没个征兆，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你要不给他还不高兴，我真拿他没办法。”
“姐姐。”宁婉鱼冷漠的从沙发上站起：“我真的要下去了，北城新建的项目对我们柳氏建设很重要，不能有一丁点的马虎，我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她推门往外走时，外面的秘书正推门进来。
宁婉鱼侧身挤出去。
盯着秘书手中热腾腾的咖啡，万丽娜对着门口喊：“婉鱼，不喝完咖啡再走吗？”
宁婉鱼摇摇头：“我先走了。”
她按开电梯，匆忙走进去。
秘书胡蓝端着咖啡进门：“太太，您的咖啡。”
万丽娜收起笑脸，变得一脸阴郁，冷锐的眉眼眯起。
端起炙热的咖啡就往胡蓝的身上扬：“你的动作怎么这么慢，你把这个吃了吧。”
她的手心攥着一小管的药，用力投掷在胡蓝的脸上。
胡蓝的身上被烫，除了闷哼声再不敢有多余的杂音发出。
垂着目光，盯着从她脸上滚落在地的药瓶。
眼泪就在眼眶边缘打转却没敢流下来。
万丽娜怒腾腾的靠进座位，微扬起头，冷声问道：“他的抽屉打开了吗？”
胡蓝舔了舔嘴唇，颤栗的阴风从她背后刮过，头皮疼的发麻。
摇头道：“前两天差一点就成功了，后来龙少突然回来，我就从旁边这扇门跑出来了，害怕被发现，这两天我没敢动。”
“废物！就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滚出去！”
她把另一杯咖啡也砸在胡蓝的身上，房门关上后，胡蓝才敢抽搐两下，抚摸着湿润疼痛的后背，捂着嘴唇没敢哭出声音。
电梯里，宁婉鱼正背贴着电梯壁发呆。
没注意到电梯一直停在顶层没有动。
也没注意到这个是总裁专属电梯，没有专属门卡是启动不了电梯的。
她怔怔的盯着反光墙壁映出的自己，想着脑海里的那张照片，想着龙耀阳的冷漠陌生，想着他和万丽娜滚床单的画面。
最初的那段视频映入脑海，她竟然有些想吐。
攸然闭目，转头吐出一口气。
说好不再想的，怎么又想了呢？
抬目，看向电梯壁上的数字键，这才发现电梯还停在顶层29层，而她要去的是9层。
伸手去按数字，红灯亮起，可她的手指松开后，红灯便灭。
怎么回事？
她正疑惑呢，电梯门突然打开了。
龙耀阳刚毅的侧影出现在外面。
迈步进来，冷锐的视线扫过她，一闪而逝的速度，似乎也没有疑惑她怎么会在这里。
上了电梯便背过身子面向电梯门，宽厚的背影落进宁婉鱼的瞳孔。
拿出门卡往电梯上一插，一阵机械启动的声音，宁婉鱼看到他修长的手指按在数字1上。
“你去几楼？”
正被他身上清冽也熟悉的味道迷惑住的宁婉鱼猛然回神，口吃道：“9……9楼。”
闻言，龙耀阳侧回过目光，复杂的视线在她脸上打量。
轻视的笑了笑：“我还以为柳氏建设有多重视这个项目呢，竟然派你来交涉？”
这明显轻视的话激怒了女人，冷下小脸。
“你觉得我不行吗？”她上前一步，冷脸质问。
“你觉得你行吗？”龙耀阳回过身，仰头盯着电梯最上端缓慢的数字变化。
“你做过助理，秘书，但你接触过项目建设吗？图纸怎么看，设计要按照什么方针走，针对的是什么客户群体，大概的预算统筹，这些你能做？”
宁婉鱼咬了咬牙，垂下小脸，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确实，她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要派她来落实这个项目。
秦姐说，这是老爷子的命令，改变不了。
还说具体的工作龙氏职员会去做，而她只要盯着预算，资金，以及定时把图纸资料传回柳氏建设就行了。
很快，电梯在9楼打开门。
门开了半天，宁婉鱼也不动，低头盯着脚面懊恼着。
门过了几分钟自动关上，龙耀阳抬手按下开门键，回头道。
“你不下去？”
宁婉鱼反应过来，来不及看他匆匆跑出去。
回身时，电梯门正好关上，里面的龙耀阳正垂目看手机，没再看她。
而办公室里。
万丽娜阴冷的站在办公桌后，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电梯监控。
这里是龙耀阳的办公室，大概是他走的太匆忙，望了关掉监控画面。
万丽娜看到屏幕里的他在宁婉鱼走出电梯后，按下顶层的数字键。
嘴唇抽搐着，反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9楼会议室，龙氏集团的人和柳氏建设派来的两位正在商讨关于北城新建的项目。
宁婉鱼走到门口，背靠着墙壁，仰头，平稳呼吸。
她一身米白色的正装套裙端庄又不失妩媚，头发随意向后面盘起。
额前刮落了几缕刘海，她伸出手指，轻轻勾到耳后。
半弯着腰肢，垂眸，身体前倾着抚摸手机。
如果可以选择，她真不想来这里，不想见到他。
滴滴两声，一条微信传了进来。
突兀的声响吓了她一跳，打开一看，是消失了几天的柳思聪发来的信息。
“晚上我去接你，和你吃饭。”
她平稳气息，咬了咬唇。
“不用了。”快速在手机上点了几个字，刚要发出。
拧紧秀眉想了想，又把打上的字删除掉，重新打。
“也好，我正好想和你说说北城新建的这个项目，我和小玲都是新人，对项目建设这方面一窍不通，张宇虽然接触过，可毕竟经验少，让我们来龙氏集团负责这个项目有些冒险，是老爷子的意思我们违抗不了，你可不可以……”
“我陪爷爷去做检查，先不和你说了，晚上见，我想你，8。”
宁婉鱼的字还没打完，柳思聪的第二条微信发来。
并且单方面的决定了一切。
宁婉鱼把打好的字全部删除，将手机扔回白色手包里。
现在看着这款手包，有些刺眼，竟有股冲动想把它扔掉。
蓦然转身，会议室的门毫无征兆的打开，小玲和张宇走出来，会已经开完了。
看到她，小玲亲密的扯着她的手给龙氏的负责人做介绍。
“你好，宁小姐。”他主动伸出手，与宁婉鱼相握：“我们要在一起合作了，以后，请多多关照。”
这位负责人名叫陈生，某年某月的某日，因为宁婉鱼的一通电话打断了他的会议报告，龙耀阳起身离去，而他站在台上不知所措的样子，记忆犹新。
先不说之前她和龙少的关系，就她那张和总裁夫人一模一样的脸，他也不可能不认识的。
“婉鱼，陈主管说要带我们去北城旧址看一看，让我们先了解一下北城周边的概况。”
陈生的热情，倒是出乎小玲的意外。
还以为他的员工也会和他一样冷漠无情翻脸不认人呢。
“那谢谢陈主管了，我们突然参与到这个项目里，确实了解的不太多。”宁婉鱼微笑道。
“别客气，坐我的车去吧，一来一回要三个小时，那边拆迁后很荒凉，人基本都搬走了，连卖东西的都没有，你们买点吃的和水在车上吃，不然一会就会饿了。”
“嗯。”
万丽娜从画面屏幕上收回视线，弯起唇角轻笑道。
“去找找陈生最近负责的项目，找个理由把他叫过来。”
秘书胡蓝有些为难：“太太，龙少最近让陈生专门负责与柳氏建设的合作，用别的项目叫他回来，恐怕他不听……”
“怎么，龙太太说话也不好使吗？胡蓝，你最近越来越没用了，嗯？”
万丽娜凌厉的视线射向她，胡蓝的身体一僵，手中的文件差点瑟缩着掉在地上。
低头吞吐道：“知……知道了，太太，我这就去办。”